还没有等余之乐从震惊中缓过来,真正的教导主任来了。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几人连同林安时一同带到办公室去。
期间余之乐还是跟着他们,一路上没有一个人看向她,只有林安时刚开始向她撇过来地几眼,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她还要跟着他一样。
而在这一路上,余之乐也总算是想通了这一切。
刚开始自己更够触碰到林安时,可能是因为他是拯救对象,所以自己能够被他看见,以及触碰到他,而其他人是看不见自己的,更别说触碰了。
等终于弄到了这一切后,就到了办公室。
对于这些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的话,余之乐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同样的还有那几个人,各个来到这里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没有一个人把面前这位老师的话听进去。
不对,除了林安时,这过程他都像是一个好学生一样,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话。
最后,老师定下结论,那几个带头抽烟的人请家长留校察看,而对于林安时,这个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老师手里的心头宝,只是口头上几句教育罢了。
那几个人像是料想到这样的结局一样,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看向他。
林安时根本就没有去管他们是什么反应,转而对着老师说,“闫老师,我深知自己这个行为严重违反了学校的校规校纪,对于你这些安排我会严格遵守的,”
闫老师原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他都已经自己要求同等处理了,再包庇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那你等一下也把你的家长叫来吧。”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余之乐也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离开。
一路上,林安时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像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旁边有一个人一样。
想了半天,余之乐总觉得不对,“林安时,”
对没有因为叫了他停下来,余之乐也没有管这些,直接大步转身走到他的前面我面对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他才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她,“故意什么?”
“你故意跟着那群人去厕所,然后从他们手里拿走烟,”
对面的那个人点了点头,“继续。”
“还有你其实也没有打算抽拿根烟,你的根本目的嘛,”
余之乐站在原点思索了一会儿,“在我看来,就是想要等到那个所谓的惩罚,被叫家长,然后给予留校察看的警告。”
林安时没有被揭穿的震惊,反而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吗?”
她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自己说了半天的意义何在,只能窝囊的回答,“好奇,好奇不行吗?”
这是,对方才露出别样的表情,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行啊,怎么不行。”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余之乐跟着他回到教室,直到下午,又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
来得的人,余之乐敢肯定不是林安时的父亲,那个人身着西装一丝不苟,而且还十分的年轻。
果然,当他和闫老师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他爷爷秘书闻凌,“闫老师,林少爷的爷爷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所以由我来处理这件事。”
等闫老师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完后,闻凌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闫老师,麻烦了,这件事是我们家少爷的错,我们会将他带回去好好教育的。”
两人后来客客气气说了几句后,闻凌就将林安时带走了。
当然,余之乐也是跟着一同上车。其实,余之乐在和林安时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就猜到了他应该是知道只有他能够看见自己。但,为什么不问呢?
一上车,闻凌就秉公办事一般询问着林安时,“少爷,我说过的你不管怎样做,多不会有多大改变的。”
后排的林安时没有了在学校那份若无其事,反而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冲动占据了上风,“我也说过,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这两人像是在聊什么加密话题一样,余之乐愣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但是等车停下,一排排高大魁梧的西装男站在门外。
余之乐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林安时也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跟着进来。”
但是这些话余之乐是不听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想完成任务,这个门必须进。
进门后,林安时没有停下来,直直的走进一扇门里。
等开门的时候,余之乐往后瞄了一眼,有两人大汉就站在门外,看守着他,像是在看管逃犯一样。
而走进门内,里面则是一片漆黑,看不见一束光,并且四周有着一股让人不敢大声喘气的压抑感。
而前面的那个人像是习以为常一样,毫无犹豫的走进这片黑暗之中,一愣神,就消失在余之乐眼前。
余之乐只能凭着记忆向前摸索,但是对于一个夜盲症的人来说,这种场景下睁眼和闭眼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一小步,然后停了一会儿又是重复之前的动作,没有开口向林安时救助,而对方也没有帮助的意愿。
直到余之乐还是意料之中的撞到了,对方才发出一丝笑声。
余之乐浅浅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然后顺着声源找到了林安时。顺势在自己认为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蹲了下来,开门见山,“你其实知道只有你一个人能够看见我吧,”
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更是向对方抛出一个有意交底的信号。
对方也十分的识时务,“对。”
扑面而来的鼻息,这才让余之乐自己的感觉是多么的差劲,然后不动神色的向后面退了退,“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对方好像真的在思索这句的话,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是个什么,”
犹豫了半天给出了一个让人莫名火大的话,“东西?”
话落,余之乐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点小人之心了,居然好像听见了一丝丝笑意。但,余之乐选择忽略这一丝的不爽,“准确的来说,我也是人,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你可以看见我。”
没有等他开口继续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余之乐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准确的来说,我现在算是你的一个同盟,我是来帮你的,”
“当然,帮你我会有相应的奖励,所以我希望我们俩能够合作愉快?”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余之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变成疑问句,可能在潜意识里她自己对这项任务都没有什么底。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和你一同合作。”
“我会向证明我的价值的,但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向我简单讲述一下你自己,让我浅浅的有一个了解?”
说实话,来到这个世界里,余之乐可以说是十分的被动的,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对象是林安时,什么任务也不知道,还有之前那些装着西装的保镖,可以看出这不会是一项简简单单的任务。
“我吗?”
林安时也说完之后,隔了很久才开口,“我嘛,”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想要妄图做回自己矫情怪罢了。”
虽然余之乐还是不懂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但是可以听出说这句的人心中落寞与绝望的挣扎。
“这可不对了,在我看来做自己可以说是人这一生最大的命题。”虽不知道他经历了写=些什么,余之乐只能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也想让这个好似陷入自己困境的人,能够知道他不是一个矫情怪,而是一个勇敢的人。
“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就常听见老师说,等你们上了大学就轻松了,等上了大学,就想着等工作了,有钱了,就自由了,”
“但,我们一直都在等待的路上,一直迫于生活或者其他原因不能真正的做自己。”
说这些话的时候,余之乐觉得不仅仅在开解他,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但是大道理这么多谁不知道,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最终还是要看自己,你自己是选择跨过这道坎还是选择在这里躺下。
最后余之乐长叹一口气,“在我看来,你有反抗的勇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像我,还是一个胆小鬼,一直都停留在原地,不愿意面对现实。”最后这一句话,余之乐没有说出口。
林安时到现在真正的抬眼看向余之乐,虽说这些话里的道理他早已知道,毕竟对于一个这辈子拥有可以挥霍无度的生活的人来说,却想要逃离这样的生活,是一个正常人都觉得可笑至极。
所以,从林安时意识到自己一直都被他爷爷控制,无意识走在他安排的道路,一旦有了任何的自我意识或者不符合爷爷期望的样子,就会被悄无声息的摆正的时候,
林安时他开始了孤生的反抗,而余之乐可以说是这场胜负早已分明的战役中,唯一一个站在自己旁边支持自己的人。
林安时安静了一会儿,就开口道,“谢谢。”
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带刺,余之乐回以微笑,“那我们现在可以算是同盟了吧?”
“嗯。”
后来林安时简要的将自己的前17年的生平讲给她听,余之乐也听得非常的认真,如果当时有一个本子的话,说不定她都会记一下笔记。
等讲完后,余之乐才知道林安时的反抗背负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他在四岁的时候被林父林母收养,才有了现在的名字“林安时”,后来他非常刻苦认真,在顶尖学校每次都是雷打不动第一,还按照他们的期望,学习了钢琴,上台演出;学习了围棋,考段位……
可以说,他一直都是活在名为林安时这张优秀皮囊之下,终于有一天,他长出了血肉,有了自我意识,开始为自己争取利益了。
首先是在原来的学校接连旷课,甚至当着校领导的面打人,学校迫不得已劝退了他,来到了现在这所学校,接下里的事,就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了。
还没有等余之乐消化完这些信息,一阵脚步声“噔,噔,噔”都远到近透过门传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透过门逐渐一点点变大的光线,因为直面着门,两人都先闭起了眼睛,等再一次睁眼的时候,余之乐就看见一个老人。
一个有那么一点驼背,但身上的威严不容忽视的老人,身边还杵着一个拐杖。
看来这个就是林安时故事里的重要角色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