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舟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门口果然是寂白。
时隔几个月再见，他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呆愣愣地直直看着她。
见他如此，寂白笑了一下，“怎么？不让我进去吗？”
今日她应当是下了班就过来了，身上还穿着职业套装，头发倒是跟之前一样松松扎在后面，干练中带着些随性。
温长舟回神，有些慌张地侧开身子，待她进去，才关上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不知为何，胸口也跟着关门声一起砰砰乱了节拍。
这次租的房间，属实不算大。
或许是突然多了一个人，空间变得窄了，却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稀少了起来。
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冒泡。
他的心也像是煮沸的水一样，上下翻滚。
“面还没好，你先等一下。”他收拢起思绪，拿出面条开始下锅，热气蒸腾中，他说：“冰箱里有水果饮料，你要吗？”
寂白洗过手，正拿着纸巾擦拭，闻言直接走到冰箱那处，打开冰箱门，冰箱不大，里面倒是放了不少水果。
她拿出一个橙子、一个苹果，还有半盒草莓，很自然地拿到水龙头下面清洗，“有盘子吗？”
温长舟赶紧将盘子递过去，说：“今天是你生辰，我来弄就行，你歇着吧。”
“洗个水果而已。”寂白突然说：“看着面，别煮过了。”
温长舟听话地去继续煮面，又打了两个个荷包蛋，放上一把菠菜叶子。
期间他总是控制不住地看向寂白，她今天心情似乎很好，眉目舒展，清洗水果的动作不紧不慢，还将苹果橙子切开，搭配着草莓，摆了个盘。
他现在能很容易就识别到她的情绪。
虽然她很擅于隐藏，但他还是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以及各类小动作上分辨出来。
比如现在，虽然依旧话不多，但是说话的语调是柔和的，如果她心里不痛快，说话的语气就会有些发沉，还会有些硬。
温长舟的心情也随着长寿面出锅，变得慰贴起来。
两碗长寿面，一盘水果。
缺点饮料。
还有蛋糕。
温长舟拿了杯子，倒了两杯橙汁。
他拿着橙汁，眼里映着寂白温和的笑意：“生日快乐！”
寂白拿起橙汁跟他轻轻碰了一下，“谢谢。”
她今日是真的开心。
今日她转正了。
碰巧今日，还有他。
说实话，她挺喜欢温长舟的，尤其是当他站在烟火里，被腾腾热气包围着。
记忆里，在家吃得每一顿饭，都不怎么开心。
不知道别人的家庭吃饭时讨论什么，她的父母只会抱怨，抱怨她是个女孩，抱怨供她上学不容易，抱怨着自己命苦，抱怨妻子没别人勤快，抱怨丈夫喝酒抽烟。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饭桌上就会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再不欢而散。
她一句话也不能说，一旦说话，指责她的话语就会更加尖锐。
这么多年，她深有体会。
她叫寂白，这个白，不是纯洁无瑕寄予厚望的白，是吃白食的白。
她是一个不被期望，不被在乎的人。
可在温长舟眼里，她确实，实实在在，看到了珍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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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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