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您别开我玩笑了。”
汪展璇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勉强。
一缕黑色的发丝贴着纤细的脖颈，滑进了蓝色的丝绸衬衫里，程准将之轻轻挑了出来，温柔地掖在耳后：“你几时见我爱开玩笑？”
汪展璇：“......”
她被迫反手撑着桌面，才不至于向下倒去，因为这个姿势胸前的衣服被绷得很紧。
突然，“啪嗒”一声，扣子崩开了，露出里面粉色的蕾丝内衣边。
汪展璇又囧又急，可就是腾不出手系上，像只待宰的小绵羊，连瞪人的方式都显得如同撒娇。
程准笑了，抬手将她的纽扣扣上，扣好后，松开人，用公事公办地口吻说道：“今天没事，早些下班吧，周六还烦请汪秘书去瞧瞧现场。”
汪展璇连“好的”都没来得及回，踩着小高跟迅速离开了是非之地。
早前就知道他虽瞧着稳重，沉得住气，私底下做派仍有些放荡不羁。只是听闻不如亲身体会，只有真真切切地感受了，才知道又是另一回事。
汪展璇几天不敢再进程准的办公室，就连汇报工作都是速战速决，时不时看见交头接耳的员工，甚至还以为他们是在议论那天下午的事情。
懊恼又难为情
好在除了工作，程准交给她的晚宴布置事宜也转移了一小部分她的注意力，不用整天胡思乱想。
周六晚上，和酒店做好最后的交接工作，等着程准到来，汪展璇便可以离开，可人匆忙赶来之后，他又说：“汪秘书，稍等片刻。”
通往露天餐厅的电梯由二十层直达，跟在程准身后，刚进门，他即刻又吩咐工作人员：“试试效果。”
不久后，特地缠绕在围栏上的LED灯泡齐刷刷亮了起来，在黑夜中仿佛一闪一闪的星星。
程准似乎还挺满意，抬手转了转领带结，回头问汪展璇：“就这些？”
汪展璇回：“其他的还是等柴小姐来了......”
她还准备了气球，只是如果这会儿放了，等主角到场，还有什么惊喜呢？
可接下来......
程准突然打断她：“谁说是为她准备的？”
“那......”
是谁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酒店工作人员已经先行放了气球，一个个粉色的氢气球漂浮在空中，耳边响起舒缓的情歌。有人抱着早就准备好的花束来到汪展璇面前，留下一句：“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便提前清了场
汪展璇抱着鲜花，人还没回过神，只能被动接受这一切，如木偶人般坐到主位上，工作人员将醒好的红酒倒入高脚杯中，开始一一上菜。本就对西餐没什么兴趣的她，浅尝几口后，就放下了刀叉，直截了当地问程准：“程......总，为什么是我。”
五十八层的高度足够她俯瞰整座繁华的都市，在这样的位置包场吃一顿饭，对程准来说兴许不是什么难事，但让像他这样日理万机的男人废如此的心思，汪展璇想一个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必定是有利可图。
程准举起酒杯，与之放在桌上的轻碰，反问：“你觉得自己不值得？”
汪展璇：“我值，只不过我想知道您想要什么？”
程准挑眉：“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男人开始向漂亮温柔的女人献殷勤，无非就是释放追求的信号。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仍旧如此执着，汪展璇丝毫不用怀疑程准的决心。
只是她对现在的工作非常满意，暂时没有离开成世的想法，和老板发展成情人关系，确实不太利于职业的发展。
瞧出了她的犹豫，程准又问：“还是我那天的表现让你不太满意？”
汪展璇脸刷一下红了，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原本有些冒昧的问题却因为他绅士的口吻以及诚恳的态度，少了轻浮，多了从容，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气息缠绕，让人醉氲。
说实话那是她的第一次，除了疼，并没有什么快感，只是程准的温柔与体贴，让她痛中又多了丝愉悦，感觉并不算赖。
迟迟没有回应，程准心中了然，将蓝色信封放在她的桌前：“这里边是银行卡和我的住址以及门锁密码，期待你的到来。”
似乎是猜到了汪展璇会拒绝，程准又说：“别想太多，这不是钱货两清，只是当我程准的女人，总不能太过寒碜。”
......
十七八岁的汪展璇也幻想过择一良人，度过余生。她从没想过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会与企二代交往，又因其特殊的背景开始一段结局不算明朗的恋爱。
兴许还是她意志不够坚定，不能摒弃世俗的**，无法拒绝程准这样的优质男性，如同那些飞蛾扑火的女人一样，明知前路艰险，仍为了那一丁点的可能性铤而走险。
......
在公司里，他们依旧默认是上下层的关系，不曾逾矩。然而下了班，汪展璇的“工作”，则由明面转移到了私下。
在程准出差的那段时间，她照着信封里的地址打车去了他家。
靠近成世不远的一个高档小区。
小区建筑面积不大，多是超二百平的大平层。程准家在顶楼，客厅设计成了挑高的模式，加之偏暗灰色的装修风格让人一进门仿佛迎面吹来一股冷嗖嗖的寒风，与屋外的炎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拉开窗帘，开了空调，将煤球放在毛毯上，汪展璇去厨房瞧了一眼冰箱，什么都没有，又下楼去超市，拿程准给她的那张卡买了些食材和生活用品，等屋子里开始充斥生活的气息，才拍拍手，觉得大功告成。
她拍了张照片给周晗，正在工作的周医生百忙之中回复：“女人就爱自我感动，她们觉得男人缺爱，缺家的温暖，但其实男人们只享受女性洗菜做羹，被完全征服的快感，女人和男人根本就是不同的生物！”
汪展璇：“......”
她的朋友是独身主义，不相信这世间有矢志不渝的爱情。
周晗又追问：“你真决定跟你们老板谈恋爱了？我可从没觉得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会存在。”
汪展璇叹气：“那怎么办呢？”
这样的语气让周晗突然愣住，再次回复，竟然一改常态，从唱衰变成支持：“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尽情地去享受恋爱吧，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汪展璇：“......”
她忘了自己的好友是医生，一向敢于直视人类的生理**，不说性.感.睡.衣，就是一些让人快乐的小玩具，也没少买过。
“真不需要？”
汪展璇按着手机，开始发语音：“你留着自己用吧。”
说完，气鼓鼓地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一旁的煤球以为发生了什么，突然坐起，奈何重心不稳，在毛毯上翻了个跟头，汪展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抱在怀里爱抚般顺了几下毛，才带着煤球离开了程准家。
......
待程准回来已是三天后，一打开门，放在玻璃窗边的绿萝告诉他有人来过，走近一瞧，果真在餐桌上放了张纸片，上面写着：冰箱里有新鲜蔬菜，如果饿了可以自己做饭，记得少点外卖。”
程准无奈笑了笑，心想如果陈姨知道自己精心做的菜被误认为外面酒店的外卖，还指不定得如何跳脚。
他将纸片放回原位，脱下西装搭在椅子上，边往沙发那儿走去，边解袖口，又顺手摘下了手表，最后才坐下，拿出手机，给汪展璇发消息：“？”
汪展璇：“？”
程准扶额，知道对面的女人再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俩人头一次用微信交流除工作以外的事情的尴尬，只好主动出击：“吃过了？”
汪展璇：“嗯，在和煤球玩呢。”
附上了煤球的近照
程准：“胖了。”
汪展璇：“当然，最近可能吃了。”
月光从玻璃窗外倾泻进来，最是夜深人静，程准想起和她每一次近距离时闻到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一时晃神，手也不做主，打下一行字：“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这跳脱的问题着实是让汪展璇没想到，只好回：“就很普通的。”
以为他也喜欢，还补充到：“我也给你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准又说：“每次一静下来，就觉得在鼻子边飘荡，然后开始想你......”
由于手机的延迟效应，汪展璇并没看到这一句，回道：“我也一样......”
等发送完，发现手机屏幕上的排版，倏的一下，整个人开始燥热起来，将手机如同烫手山芋再次扔了出去......
嘤嘤嘤，有没有小可爱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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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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