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心软了,的确是我占了他喜欢之人的身体,可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能因为心软而丢失自己主权:“我已经是东宫之人。太子定然不想看到你,本妃也一样,就算是将你当窃者绑了,你也说得过去吧!”
“你我相识一场,做不了夫妻,往后也可以故友论处,若你仍不愿意,你就当我是只鸟儿,来看看你是否安好。”说话间想拉住我的手,可能在其忍耐下,他又缩回去,两只手相互紧紧攥住。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紧张或难过而攥手,还是怕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并且语气十分诚恳,我也拗不过他,只好默认他的想法。“一定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做多加上程佶,訾茹他们都不能告诉!”
某人像是得了天上的馅饼般高兴,激动地松开手,又转而拉住我说:“都依你!”
“咳咳,男女授受不亲。”这孩子还真容易激动啊。
“嘿嘿,对不住,我太过高兴了。只要你还愿意理我,我就知足了”宫慬策挠了挠头,憨厚地不知所措。
“有啥好高兴的,我没有一星半点觉得对不起你,更没有喜欢你。我就是觉得给我上次送龙须酥也挺不容易,我这是不好意思不让你进来。”我解释着。不能让别人抓住我善良的把柄!
他嬉皮笑脸的,这笑容令我又想起了齐翊贤。“是是是,有机会一定多给你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想来当初齐翊贤也是对我很好,经常给我带各种小零食,找我聊天。可惜我的确不喜欢他这种类型,就算他开成花我也不会喜欢他,何必给他希望,耽搁他。
“你真的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若你能找到合适你的女子,她一定很幸福。”我没话找话,但说的的确是真心话。“我配不上你。”在分手语录占着极高的地位,说明其实用性。
“别说了。”他怅然若失,“我就来看看你,估计一会你的侍女也要回来了。我得走了,我来也是想提醒你一句,保护好自己,别让……任何人给你气受。还是那句话,我这儿随时欢迎你来。”他突然一下抱住我,等我刚反应过来就已经松开了。接着,又在我准备问他干什么的一瞬间,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就跑了。
这小子,可爱起来还真是!为什么宫劭赜就不能像这样可可爱爱的呢?我忍不住比较起两人。宫慬策,给我端茶倒水无怨于悔,除了这点我找不到其他我喜欢的地方。宫劭赜就不一样了,他是我明媒正娶娶回来的,柳祎玚和嬛琨仙人官方认证过的,他长相方面略胜一筹,前途更加光明,除了对我不上心以外没有太大缺点。我虽不大喜欢他,但也没有理由讨厌他。
“太子妃,您醒了吗?奴才给您带了厨房做的点心!”是戴枳的声音。
“哦,进来吧。”
戴枳把点心放在桌子上,我瞅了一眼想看看是什么,却发现摆盘有些许潦草:“哎呀,今日厨娘有些敷衍我啊。戴枳,你看看她们摆的,点心碎屑还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谁偷吃了。”
戴枳眼神飘忽不定,四处张望。在我锋利的眼光下,他尴尬地说:“奴才帮太子妃试毒!”
“哦?那我还要谢谢你了?”我拉过他,让他坐下。
“嘿嘿,张大娘的厨艺越发好了,奴才看着它粉嫩软糯,实在眼馋,便先帮太子妃尝尝味。”小家伙端端的坐在凳子上。
“我暂且饶你一次,若下次你偷吃了别人的,我可救不了你。倘若你实在嘴馋,你给我说了便是。”我示意他吃点心。
“是是是,奴才知道错了。”戴枳又嬉皮笑脸地拿起点心往嘴里送。
我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将点心夺走,用帕子帮他擦手:“小心闹肚子。”擦完便又将点心递给他。“悄悄的,别叫你那几位哥哥姐姐知道了,不然又要怪我偏心,我可不想听见他们唠叨。”
戴枳笑嘻嘻地将凳子搬的离我近些,趴在桌子上瞪大眼睛问我:“太子妃为何对奴才这么好哇?奴才知道自己不配,但还是觉得您像我娘一样,甚至娘有时对我很严厉,可太子妃待奴才温柔可亲。”
我这该死的温柔!我摸摸他的小脑袋:“因为你聪明乖巧,却不像他们一般话多。”还有一个原因,宫劭赜也看重戴枳,他对戴枳与其他下人不同,我也应如此,这样才能对得起“太子妃”三个字。
可我又隐隐约约觉得宫劭赜收留戴枳没那么简单,明明可以付重金赏给他,为什么要将他带回来,将他培养成忠于自己的得力干将,岂不麻烦。我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给他,看着他双手捧着茶杯小啜。我问他:“你说为何太子待你如此好?”
他的小门牙磕在杯口,杯子摇晃,茶水险些全撒了出来。他慌张地将被茶水打湿的桌子和脸用袖口擦拭干净,敷衍我道:“奴才哪敢揣测殿下的心思,能得殿下赏识是奴才的荣幸。”
小东西还贼溜溜的,我也不好继续追问:“也是,殿下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到的。既然你都觉得我像是你的亲人,以后私下里就不用一口一个奴才的,听得我不舒坦。”
我本想说让他当我是他娘,可那样显我老。我便想让他称为一声姐姐,可我终究害怕这小子有问题。我这个人,向来不容易相信他人,所以我有个毛病,他人只要对我一丁点的不好,我就把人往坏了想。
“妾身给太子妃姐姐请安,姐姐吉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飘荡在我耳道中。
我回头看见唐婞以及她后面几个捧着东西的太监,她应该不会在光天化日和我的眼皮之下行贿宫劭赜吧。
“不必多礼,我也有事找殿下,随我一同进去吧。”
嘿,全都跟在我后面,怎么跟我领了一群小弟一样呢?
踏入宫劭赜的书房,“臣妾给殿下请安了。”
唐婞跟在我后面行礼:“妾身给殿下请安。”
宫劭赜将正在处理的文书整理好,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阵仗:“都起来吧,平时不见你们如此殷勤,找本宫所谓何事?”
我上前几步,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他,欠身说:“这是花园置办情况,臣妾已将其整理成册,还请殿下过目。”
宫劭赜拿过册子端详。
我注意着他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他的喜怒,怎料到他竟神色淡淡的看完了。
“这些都是你所为?”
不是我,还能有谁能为东宫打理这些麻烦事?“是,臣妾请了苏州府的人来设计,好让殿下在京中也能赏到江南之景。”
宫劭赜点点头,总算露出了点笑容:“太子妃费心了。江南本就是我东楚疆域,本宫不但要在东宫赏,待助父皇驱除敌国贼子,本宫定要你们到江南看看真景去。”
他口中的“敌国贼子”便是赝品荷花灯的万恶之源,“敌国”便是占据江南地区的敬国。论辈分,宁国皇帝要称东楚皇帝一声“叔”,以此类推,我便是“敌国太子”的婶儿!
我上前取回我的“策划案”,委身行礼,“臣妾就先谢过殿下的好意。”我例行完公事准备离开,毕竟花园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不放心交给下面的人。
“慢着,你先留下,本宫有话对你说。”
“是。”我推到一旁的小柱子那等待。
“唐婕妤今日是来给本宫送礼的?”宫劭赜歪头,微微伸长脖子看向门口的捧着“礼物”的太监们。
唐婞掩口而笑,示意太监们进屋:“殿下,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千秋宴。妾身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无法到场祝福母后,可殿下也知我与母后关系非比常人。妾身的父亲昨日命人交付给妾身这些礼物,托我进宫为母后提前送上寿礼,哄得母后高兴。希望殿下成全。”
唐婞的父亲为何不自己给自家姐姐送礼,非得绕这么一大圈子?况且这些礼物不是给宫劭赜的,那你拿过来干啥玩意?叫宫劭赜眼红吗?
宫劭赜竟转头看了看我,嘴上却是在问唐婞:“你可知你应当从太子妃那里讨要进宫的牌子。”
唐婞矜持的笑了笑,走进宫劭赜,微微低下身子回答道:“母后与臣妾父亲终究还是皇后与外臣的关系,为了避嫌,妾身认为还是应当先问过殿下,并将礼物书信一并带来给殿下过目。本打算随后再向太子妃姐姐讨进宫的牌子,不曾想,今个刚好碰上太子妃,有劳太子妃姐姐了。”对着我,又是一欠身。
宫劭赜的手指不急不缓地点在桌上,思索着,没有要看那些礼物的意思。
他命高茯取来了入宫腰牌,却没有递给唐婞:“也好,本宫也许久没有探望过母妃,正好打算明日找父皇商议朝政之事。明早你与本宫便一同入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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