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均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自动忽略了这件事。他仅仅只是翻了个白眼,就下了马车。
墨离诧异地张开了嘴,他觉得自家主子对辛可然的态度,好像也变了。
但他可不敢上前直接问申屠均,只是站在旁边默默压下了心中的惊讶。
禁-卫军首领周亨闻言,试探地问了一声:“六皇子殿下,这位是......”
他想问这个女子是谁,竟然敢口出狂言诋毁六皇子,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他也好让手下重视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申屠均,好奇他为何回京还带了个女子,这女子偏偏还脏兮兮的,不像是受宠女子的样子。
申屠均只是瞥了辛可然一眼,随后丢下一句话:“找人看紧了她,其他的不要多嘴。”
周亨连忙领命,派人将辛可然带走了。
禁-卫军前来迎接申屠均,早已在这荒郊野岭中提前准备好了营地,以便和申屠均接头时,可以让申屠均好好休息。
申屠均问了下朝堂的局势,随后又问了申屠佑的踪迹,周亨一一回答,并保证他的人绝对不会让申屠佑进城。
申屠均闭了闭眼,“你们的人不让进城,也挡不住他的。”
“为何?”
不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的周亨,天真地问道。
申屠均想起那张陌生的脸道:“因为申屠佑他换了脸,你们的人如何能知道他长什么样?”
周亨一听,急了。
“那咱们快找人画像,重新通知守城的兄弟们吧!”
申屠均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地道:“难就难在,当时没有画师见过他,仅凭口述根本画不像他。”
周亨哑了火,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起辛可然,随后找了个借口开溜。
申屠均身心俱疲,也不想继续讨论无用的话,所以在周亨走后,他也让墨离去休息了。
墨离明白自家主子的难处,贴心地给他端来热水后,这才离开了帐篷。
他想去看看辛可然,刚走了几步,脑海中就想起申屠均的话。
【不要被她迷了心神】
像是赌气般,他直接调转了方向,在距离申屠均帐篷最近的大树上半躺了下来。
他觉得自家主子说的对,千万不能对辛可然有怜悯之心,不然会被骗的很惨。
墨离调整了下睡姿,随后微微合上了眼睛。
辛可然被人捆住了手脚,丢在一小片空地上,别说帐篷了,就是一些干草都没给辛可然。
她努力蛄蛹到大树旁,半靠着大树休息。
就在此时,禁-卫军首领周亨来了,他免了看守士兵的礼,随后一个人靠近了辛可然。
不远处的大树上,墨离见此情形,一瞬间坐起了身子,皱着眉看着周亨靠近辛可然,担心他会对辛可然做些什么。
然而辛可然却没他那么紧张,她对周亨很有印象,因为周亨的半张脸,都被大火烧化了,对比着另一半完好无损的脸,实在是让人难以忘却。
周亨身材魁梧,又穿了甲胄,故而走到辛可然面前时,都将辛可然的光挡完了。
他蹲下身子,满脸真诚地问:“你到底是六皇子的什么人?你为什么在他的马车上,他却不把你带到帐篷里休息?”
辛可然一听,逃跑的机会好像来了。
她立马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哽咽着求救道:
“大将军,小女本是飓风县的小小女子,只因六皇子殿下路过,见小女姿色不错,强行掳走小女,小女不从,殿下便对小女心生厌烦,所以才这样对小女。”
辛可然故意称呼周亨大将军,因为她先前听那些看守的士兵说过,周亨是禁-卫军首领,相当于保安队队长,保安定然比不过正经军人,辛可然这么一喊,周亨心里还不乐开了花。
周亨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听到辛可然说的话,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他也放下了防备,安慰辛可然道:
“六皇子殿下虽然狠辣,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人感兴趣,你不如就从了六皇子殿下,以后有你享不尽的福分呢!”
辛可然无语,这人怎么还反向安慰人呢?
她梨花带雨地继续道:“可我家中还有老母亲,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老母亲的病能不能熬过去。”
周亨闻言,脸上也不再嬉笑,像他们这样的行伍出身,对于亲情是最奢望的,听到辛可然还有老母亲独自在家,周亨立马感同身受了起来。
“丫头放心,六皇子殿下天人之姿,你跟了他,你母亲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担心了。”
辛可然都要吐血了,好在自己这一番瞎话,确实博得了一点同情。
她为了能逃跑,只能放手一搏道:“大将军,小女习得一些医术,若大将军不嫌弃,小女可以将您脸上的烧伤修复如初,不知大将军愿不愿意?”
周亨听到辛可然的话,眼中立马迸发出渴-望的神情。
“当真可以恢复如初?”
辛可然坚定地点点头,并眼神儿示意周亨给自己解开绳索。
周亨刚想动手去解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你莫不是框我的,想要趁机逃跑?”
辛可然也不瞒着,直言道:“大将军,小女的确想要逃走,故而在小女给您治疗好脸后,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不会让您背上罪名的,如何?”
周亨立马弹开,指着辛可然道:“被我猜中了吧!你休想!”
随后,周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不远处一直盯着这里的墨离,看到周亨离开后,这才放下心,重新闭上了双眼。
辛可然不甘心,她不觉得人会在自己的利益和别人的利益中,选择别人的利益,所以她感觉周亨还会回来找她。
营地里的火把渐渐少了许多,众人都进入了梦乡,唯独辛可然一直没有睡。
她盯着周亨的帐篷,直到后半夜时,帐篷被人掀开了一个角。
周亨与辛可然对视之际,辛可然便知道自己有希望逃跑了。
她被周亨带去了他的帐篷,随后和周亨约定好,她给周亨治脸,周亨则在后面的日子里,对她的逃跑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修复手术很快,不出半个时辰,辛可然就将周亨的脸治好了。
以防旁人察觉不对,辛可然特意嘱咐周亨,从明天起带上面具遮挡,等时机成熟,再对外宣称脸好了。
周亨觉得辛可然说的很对,处处都为自己着想,甚至为了不给周亨带来麻烦,辛可然做完手术后,自己回到原地将自己捆了起来。
他答应了辛可然,觉得只是让一个不服从的丫头逃跑而已,六皇子想要美人,什么时候得不到,不会在意这么一个乡野丫头。
麻醉药效过后的周亨,甚至还偷偷看过辛可然,确认辛可然按照约定回去后,这才放心的睡了个好觉。
二人的合作心照不宣,第二日天蒙蒙亮时,一切都如同昨日。
墨离看着与昨天没有区别的辛可然,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些。
申屠均见周亨脸上的皮质面具,随口一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戴面具,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伤疤。”
周亨嘿嘿两声道:“这不是想帅一些,回头好讨老婆嘛。”
申屠均注意到被人推搡着的辛可然,脸色不自然地胡乱回答:“谎言终究会被戳穿,不如一开始就坦诚面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周亨以为申屠均通灵了,竟然知道他在说谎,一时间汗如雨下,紧张地说不出话。
申屠均早就走到辛可然面前了,周亨还没缓过神儿来。
其实他说的是辛可然对他撒的谎而已,这把周亨吓得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当俘虏的感受如何?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申屠均趾高气昂地站在辛可然面前,似乎想要引起辛可然的注意,可辛可然只是神情淡漠地看着申屠均,伸手道:“我要吃饭,难不成当六皇子殿下的俘虏,连饭也不给一口吗?我快饿死了!”
申屠均表情不自然地眨眨眼,没由头地问了句:“你没吃饭吗?”
辛可然点点头,可怜巴巴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我从昨天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你拿了我那么多金子,难道就不能给我点吃食吗?”
申屠均轻咳一声,他的确让人将辛可然从孟府得到的金子没收了上来,他想用这样的法子让辛可然难受,达到报仇的目的。
眼下看着辛可然干涸的嘴唇,心虚地让人拿来了一些大饼和水。
辛可然也不在乎手有没有解开,狼吞虎咽地捧起大饼吃了起来。
申屠均唇角一勾,故意挑拨离间道:“你的好哥哥九皇子怎么忍心留你一个人面对我,啧啧,真是可怜。”
“是啊!他怎么能背信弃义,将我抛弃了呢,我恨死他了!”
辛可然含糊不清地顺着申屠均的话,诋毁申屠佑。
申屠均一听,辛可然对申屠佑的怨念竟然比自己还要深,滔滔不绝地讲着申屠佑的坏话,让申屠均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停!若还想吃饭,就别说那么多废话!本皇子现在不想听到他!”
“哦。”
辛可然收了神通,默默地吃着饭。
禁-卫军拔营启程时,申屠均突然说了句话,让辛可然喝的水差点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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