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饮酒

夜猫抱住飞鸿,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留下来。”

飞鸿推开他道:“你清醒一点!我是飞鸿!”

“嗯,我知道,我爱你。”夜猫直直地看着她道。

飞鸿当场石化,她缓过神,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可以喜欢我呢?”

夜猫纠正她:“不是喜欢,是爱!”

飞鸿退后几步道:“不,你不能这样!”

夜猫道:“为什么?”

飞鸿道:“因为我们一家人,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

夜猫道:“我不要当你的弟弟,我要当你的男人。”

飞鸿再次石化,他说话为什么这么直接,她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可以。”

夜猫道:“为什么?”

飞鸿道:“因为你那不是爱。”

夜猫道:“那什么才是爱?”

飞鸿想起小遥的话道:“爱一个人就是见到他会怦然心动,见不到他又会魂牵梦绕,整天想着他,念着他,想和他共度余生。”

夜猫坚定地看着飞鸿道:“那我一定很爱你。”

飞鸿也非常肯定地说:“不!你只是分不清亲情和爱情。”

夜猫道:“我分得清!”

飞鸿道:“你分不清!”

夜猫很清楚,自己完全分得清,他道:“我对小遥是亲情,对你不是!”

飞鸿道:“那是因为我之前救过你,你心里对我很感激,只是你错把这种感恩之情当□□情了。”

夜猫道:“不是的!”

飞鸿道:“就是!”

……

场面又陷入了僵局,这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

飞鸿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又一次道:“我要回去了。”

夜猫点燃了灯火,踌躇了一下道:“有一个人肯定可以治好小遥……”

飞鸿停住脚步转身问道:“他是谁?在哪里?”

夜猫道:“他叫谷药师。”飞鸿连听都没听过。

夜猫接着道:“我师父和谷药师颇有交情,以前听师父说起过,谷药师和郭太医师出同门,他们两个人的本领不相上下,原本两个人情同手足,还合开了一家医馆,因为医术精湛,他们声名远播,远近皆知,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道扬镳了。”

飞鸿高兴地问道:“那谷药师现在在哪里?”

夜猫道:“他在药谷子里。”

飞鸿又问:“药谷子在哪里?”

夜猫道:“在京兆山。”

夜猫的师父给他留下了一幅到药谷子的地图,他交代夜猫一定要在25岁那年秋天去找谷药师,在此之前一定不要去打扰他,因为谷药师脾气古怪,喜欢清静,素来不喜欢外人打扰,若是提前去了只怕惹得谷药师气恼。至于去找谷药师干什么,他的师父却没有说,只说到了那边自然就知道了。

现在夜猫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违背师父的交代,提前拜访谷药师了。

飞鸿道:“那我们明天就去找他!”飞鸿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谷药师身上,她确实不想这样一直拖下去了,若是谷药师能治好小遥的话,那她就可以马上去杀了李飞。

夜猫道:“但是听说谷药师的脾气古怪,救不救人全凭心情,他不一定会答应給小遥治疗。”师父说过,谷药师性情古怪,绝不轻易救人,夜猫怕飞鸿空欢喜一场。

飞鸿道:“不管怎样总要试试。”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一放松下来她就觉得肚子饿了。

夜猫的这个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吃啥都没有,他向来对吃的要求不高,平时也很少有饥饿感,有时好几天才吃一顿,所以自然没有储存食物的习惯。

夜猫听到了就拉上飞鸿到院子,一出门飞鸿就惊了,这里阴风阵阵,即是是春天的风也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夹杂着些许阴冷。

夜猫麻利地升起一堆篝火,火一烧起来,就驱散了原本的阴寒。夜猫让飞鸿在院子里稍等片刻,他立刻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拎着两只奄奄一息的山鸡和一兜子的野果回来了。

夜猫先把那些野果清洗干净给飞鸿,飞鸿也不客气,直接就吃了起来。

夜猫则麻利的把山鸡的脖子拧断,内脏掏出扔掉,给整只鸡涂上泥巴以及黄草,放在篝火中煨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那浓烈的烤鸡的味道越来越香,强烈地勾起了人的食欲。

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夜猫把两个泥球从火堆里扒拉出来,把外面的那层黄泥去掉,由于煨制的时候,鸡毛随着泥巴的枯燥而黏正在泥巴上,等到将泥巴去掉,鸡毛也随之褪去。这样香喷喷的叫花鸡就做好了。

夜猫掰了个大鸡腿给飞鸿,她毫不客气地接过大快朵颐,她边吃边赞不绝口,她发誓她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烤鸡。飞鸿边吃边道:“要是配上一点梨花酿就完美了。”

夜猫一听,立刻从酒窖里掏出两坛陈年老酒,这是他师父收藏的酒,他的师父是大酒鬼,收藏了一地窖的酒,而夜猫却滴酒不沾,长这么大了,他还没喝过一滴酒。夜猫打开一坛酒递给飞鸿道:“这虽然不是梨花酿,但也是不错的好酒。”

飞鸿接过大饮一口道:“痛快!”她把酒坛递给夜猫道:“来!你也喝!”

夜猫接过那酒喝一小口,眉头瞬间皱在一起,飞鸿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拿过那坛酒再喝一口道:“你跟小遥一样,不会喝酒,小遥总是一杯就倒。”

飞鸿酒一下肚,话也多了起来,她讲了很多以前在村里的事情。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一坛很快就见底了,当然大多数都是飞鸿喝掉的。

她在大口喝酒吃肉,他在一旁晕晕乎乎地看着她吃,两个人都很满足,这一刻他们短暂地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只沉浸在当下的欢乐之中。但是欢乐并不能长久,一不小心就被愁绪占领心扉,飞鸿把另外一坛酒也打开喝了,她有太多太多的烦愁无处排解。她又断断续续地倾吐了很多心里话,她是多么地自责,多么地痛苦,她甚至把她要和李飞同归于尽以谢罪的话都讲出来了,不过她早就看到夜猫已醉得不醒人事了,飞鸿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说给那些梨花村的冤魂们听的,说给路过的清风和天上的星星听的……

飞鸿把藏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后觉得轻松多了。不知不觉另一坛酒也见底了,飞鸿兴意阑珊地把酒坛扔掉,把那将要熄灭的火堆彻底浇灭。然后费劲地把夜猫扛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

……

那天夜猫把飞鸿带走后,皇上震怒,夜猫实在胆大包天,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把皇后带走!宫里一时流言四起,到处在传有个异瞳怪把皇后劫走了,皇上龙颜大怒,下令禁止流传此事,再有一丁点闲言碎语格杀勿论。

小遥也被李飞盘问过好几次,结果什么也问不出来,小遥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就算知道她也不会说。好在李飞并没有为难她,郭太医那边送来的药物也没有停下来了,只是派人密切地监视着她。

虽然小遥知道飞鸿和夜猫绝对不会抛下她不管,可是她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难受,她一难受就会想起梨花村,想起她的福星哥。

李飞这边更是寝食难安,他一开始觉得和上次一样,他们是去了梨花村,他立马派人去搜寻,结果却一无所获,于是他更加惊慌愤怒,他早就知道飞鸿对夜猫的情感非同寻常,万一他们两个人擦出什么火花……李飞不敢细想,一想这些他就怒火攻心,妒火中烧。

他对夜猫下了通缉令,全国通缉逃犯:夜猫,左眼蓝色,右眼琥珀色,全身黑色的蒙面男子,捉拿归案者悬赏黄金万两。

此悬赏令一出,引得全国沸腾,大家都摩拳擦掌,想要揭下这悬赏令。

李飞一边暗中命人搜寻他们的踪迹,一边加强皇宫里的戒备,小遥还在宫里,他相信他们两个一定会再次回来的,就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这是个大问题,他现在完全是度日如年。就这样子过了十天,李飞却像等了十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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