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反正等他重新有意识，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那类似太阳的东西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
昏黄的光泽将图尔晒醒。
他反应了一会，正要起身，才感受到压在腰部的力量。
顺着看过去。
只见一条肌理清晰的手臂横跨在他的腰上，手臂的主人依旧闭着眼，睡得深沉。
图尔没有叫醒对方，只是伸手将身上的手臂挪开。
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图尔身后，原本睡着深沉的人，静静睁开眼睛，看着图尔的动作。
等到图尔收拾利落之后，艾斯才做出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身。
“早上想吃什么？”
艾斯边往卫生间走，边问图尔。
图尔原本正在叠床，闻言有些惊喜。
“这是可以自己点菜吗？”图尔问完，看到艾斯点头，立刻说出心中早已想念很久的早餐。
“我要豆汁焦圈！”
艾斯闻言，果然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是什么？”
图尔看到艾斯的表情，立刻召唤出自己的“大可爱”机器人。输入搜索框，将上面显示的东西展示给艾斯看。
“你看，这就是豆汁和焦圈。很好做的。”
等到艾斯也洗漱完毕，两人到达餐厅。图尔第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豆汁和焦圈。
虽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饭菜，但他已经在心里对其他菜画了叉。
他打算好好回味地球上吃了十几年的老味道。
图尔将焦圈泡好，搭上小咸菜。
一个人啊呜啊呜的往嘴里炫。
对面的艾斯，看着图尔吃的如此之香，也试探性的伸出跃跃欲试的手。
用焦圈沾了点豆汁，放到嘴里。
“额唔...”良好的习惯止住了艾斯呕吐的动作。
但他干呕的声音还是发了出来。
吃的正欢的图尔闻言，抽空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艾斯的失态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口味有些人不太能接受，你吃不了别勉强自己。”
不知是吃到好久没吃的东西，亦或是家乡特有的美食，图尔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满足的表情。
不刻意，但很明亮。
亮的好像不属于这里。
图尔没发现，在他笑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艾斯表情的变化。
也不知道，带他重新低头继续像小仓鼠一样吃东西的时候。
艾斯一手端着酒杯抿着，清除口腔中残余的味道。一手撑着下颌，默默的看着面对。
“你总刑期是三个月是吧，想不想早点出去？”
艾斯看了一会儿，突然慢悠悠的开口。
语气带着随意。
图尔闻言，一呆。抬头看向艾斯，但嘴里没有咀嚼。
他充满疑惑的看着艾斯，却无法从对方脸上看出，对方是否是开玩笑。
“还好吧，三个月，现在已经第二个月了。”图尔只能稳妥的回答，隐晦的表达自己还差一个多月就能出去。犯不着额外冒险。
“哦，也是。”艾斯听完图尔说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三个月毕竟太短了。”
艾斯说完稍微一顿，“那你想不想再呆久一点？”
“嗯？？？”图尔这下连嘴里的食物都不嚼了，囫囵的咽下，匆匆开口。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再呆久一些？？”
艾斯好像被图尔的表情逗乐，他抖了抖，重新抬头，道。“提前出去，或者呆的更久。你选一个。”
说完，他又重复道，“你必须选一个。”
艾斯说完自己突发奇想的发言，就坐着一旁不再开口。端着酒杯看着图尔变来变去的表情。
图尔此时内心，‘啊！！！他果然有病！刚正常没两天，又犯病了！还选什么早出去、晚出去，就是没有顺顺当当按期出去这个选项是吧！！！’
等到一顿饭终了，图尔也被迫做了选择。
“那还是早点吧。”
虽然他这样选了，但他只是觉得对方犯病，并不觉得艾斯能有那么的权利让人提早出去。
毕竟，要能早出去，艾斯他自己怎么还在这里呆着，不早点出去呢？
吃饭的过程中搞事情，图尔也不想跟艾斯再共处一室。他吃完之后，一抹嘴就溜了。
几日没有去底层监区，他今天打算去那里转转。
*
图尔一踏入底层监区的活动区，一如既往的率先被那些自发认他为老大的人发现。
“老大好。”
“老大过来啦。”
“老大，我刚占了个好地方，你要过去歇会吗？”
...
从小经受的教育，让图尔没办法无视那些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的人，他只能一一回过去。
“啊你们好。”
“对，散散步。”
“啊不用了不用了，你们自己歇吧。我随便呆会就行。”
...
等到康过来，图尔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两人一起往人少的地方去。
等到周围没什么人了，图尔才开口。
“上回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新老大有人选了吗。”
康似乎没想到图尔上来就这么直接。
原本他还想含糊过去，但不知怎的，他最终顿了顿。还是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
“其实我想当老大，想在这里组一个不被人欺负的群体。但我现在没有能力，只能先依靠一些势力才能保住这个群体。除你之外，不论选择哪一个势力依靠，对这个群体来说，都是弊大于利......接下来一个月，我会尽力去做，争取能让这个群体，真正的在这里站稳脚。”
说到这里，康笑了笑，“如果等到你出去的时候，我们剩下的人还站不稳，那只能说明，我确实不适合当老大。”
图尔听出康想明白了，也没再多言。
“那，你加油。”
“加油？”康初次听到这个词语，反应了一会，才猜测出这是鼓励的意思。
点点头道，“好，我加油。”
等到康离开后，图尔靠着栏杆，百无聊赖的开始从头脑中，翻看头头之前传过来的监狱剧情。
“啧，真黄，真暴力...”嘴里还不断发出感叹词。
等他重新过完一遍剧情，确定里面根本没有自己提前出狱的情节。
没忍住，冲着艾斯所在的特权区翻了个白眼。“真是有病！说的跟真的似的！”
这下，彻底把他还有一丝丝的期待给磨灭了。
那家伙果然只是临时犯病。
被他嘀咕的家伙，此时正在会客厅，和某一位客人谈话。
“.......只要您答应出去，您有什么条件我们这边都可以谈。” 客人道。
艾斯做出思索的表情，“那我带上一点小东西。”
客人闻言，声音带着疑惑，“您说的小东西，是？”
艾斯却只是微笑，没有回答对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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