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致密的雨声和男人低低的呼唤声吵醒了。
我发现自己趟在床上,眼前是傅黎臣温热的胸膛,他的双手搂着我的肩膀,我整个人都躺在傅黎臣的怀里。
“君君……”
傅黎臣即使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痛苦地呼喊着这个名字。
君君。
看到傅黎臣这幅不安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一起疼,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力地抱住了傅黎臣。
第二天,雨停了,傅黎臣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回到哪里去?“
“回家。“
这个时候,我的左边身体已经开始麻痹。去机场的路上,都是傅黎臣为我提包拿行李。这让我非常的忐忑。
我已经是一个没用的人了吗?
傅黎臣是为了我才放弃项目,中途回国的吗?
我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但我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云端两万里的高空,从舷窗往外看,连绵无际的金色云海在下方流动。没有了云层的遮挡,太阳,这颗太阳系最耀眼的恒星,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我感到一种奇怪的感情在内心涌动,星辰云海是如此壮美,以不以人为意志地规律运行着。
这种感情,是什么呢?
“别看了,眼睛会受伤的。”
傅黎臣说,帮我拉下了舷窗。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我们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土地。
这时距离上一次出国,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一想到马上能和傅永年见面,我又高兴起来。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和少爷见面?”我期待地问。
傅黎臣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很快了,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透明的玻璃大楼在阳光下折射着冷漠的炫光,这是一个研究所一样的地方,到处都是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人,苍白冷酷的氛围像极了医院,只是空气里缺少了消毒水的气味。
我被送进了一个扫描仓,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人将我的身体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把傅黎臣一个人叫进了房间。
我坐在走廊上的休息室,看着窗外的街道发呆。
此刻,我不知道,距离我半个走廊的房间里,傅黎臣和研究员的对话将改变我的下半生。
*
“他的大脑扫描结果和骨龄测试都出来了,毫无疑问,他成长的很好。”研究员指了指屏幕上的骨龄测试,“他的骨龄是20岁,初代人工体的身体最多也只能长到20岁,之后就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直到被销毁。”
傅黎臣交握着双手,没有出声。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麻痹状态,并且情况持续加重。因为我当时是那批项目的成员之一,才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
傅黎臣点点头:“这也是我特地回国找您的原因。”
“初代人工体的大脑构造非常特殊,和人类的大脑不同,不是由分泌生长激素来控制身体,而是由一个名叫‘情感中心‘的区域负责身体的生长。”
“简单来说,就是初代人工体必须得到人类真情实感的爱,他们的身体才能生长。”
“一旦生长到一定的骨龄,这种生长就会停止,并且需要更强的倾注才能保持其状态。”
傅黎臣说:“请您说的再清楚一些。”
“我就直白点说吧,他需要和爱他的人做·爱,才能延缓身体的退化。”
傅黎臣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点了点。
“我知道了。”
“其实最有效率的方式是销毁,毕竟初代的设计太不科学了,我的意思是,不够简洁高效。付出时间和成本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他们对爱的需求太多了,你知道吧,就像养了一条狗一样,不带他们出去遛弯狗就会生病。一旦被人丢弃,只有独自腐朽老去这一个下场。”研究员平等地说。
傅黎臣没有回这句话,他朝老人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傅永年,想说的话都被他那双阴骘的眼吓了回去。
“跟我走。”
傅黎臣强行拽着我的肩膀,拖出了医院,又粗暴地把我推进了一辆黑色的车里。
傅永年也弯腰坐了进来,并且还把车门锁上了。
大半年不见,傅永年似乎又长高了。车后座根本放不下他的长腿,他屈着膝盖,半跪在椅子上,单手钳着我的双手,压制着我。
我有点不舒服地想挣扎,他冷冷地命令我:“不要动。”
“少爷,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的傅永年让我感到陌生,我想我的声音一定在颤抖。
下一秒,傅永年扒掉了我的裤子。
一阵难以形容的羞耻感和害怕涌上我的心头,我疯狂挣扎起来,结果换来的是他更加冷漠的压制。
当他用手指放进那里时,我哭了起来。
“别,少爷,别这样……”
傅永年放开了我,转身去前排开车。开车的途中,我一直在抽泣。傅永年的粗鲁和冷漠让我难过无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途中我想起我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傅黎臣肯定会担心地到处找我。
“你要把我带去哪?先生还在那里,我得跟他说一声……”
傅永年只是冷冷道:“我爸那边我会和他说。”
或许是潜意识里相信傅永年不会真的伤害我,听完这句话后我就放心了。而且再次见到傅永年,我的内心其实非常欢喜,恨不得和他说上三天三夜的话。想问他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想问他这大半年过得好不好。
但这些话我最后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因为这天晚上,傅永年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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