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业务部待了大半年后,陈岁宁调岗进了项目部,负责的就是和创元时代合作新项目。
和李均言的接触又多了起来。
他至今都没对陈岁宁死心,不过他工作时还算靠谱,也一直在注意分寸,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陈岁宁也就不想在项目还没结束时闹得太难看。
这天,项目进度往前推进了一个小结点,会议结束后李均言大手一挥说晚上出去庆祝,同事都看着陈岁宁开始起哄。
陈岁宁没理会这些声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开口婉拒:“我今晚还有事,就不去了。”
“你这个主角都不去,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啊。”说话的是创元时代的项目负责人,和李均言是好友,自然明白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开口给他助攻。
陈岁宁:“这个项目是大家共同的心血,功劳自然是大家的。”
李均言笑着开口:“你也说了,项目是大家的心血,自然也包括你,缺了人还怎么庆祝?”
“哎呀,就一起去嘛,忙了那么久也该放松一下了。”陈岁宁边上的女孩子挽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她又招手让另外一个同事也过来,两人一起架着她出门。
到了地,几个同时又心照不宣地将陈岁宁边上的位置留给了李均言,他倒是放松,笑着和他们道谢。
陈岁宁全程埋头吃饭,不参与任何讨论,但李均言时时刻刻都想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时不时给她夹菜转桌,还故作亲密偏向她这边说话。
陈岁宁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她用水泼了泼脸,冷静下来后拿着手机联系许繁喻。
[现在方便?我在尚水人间,过来接我。]
那边隔了一分钟才回:“好,我马上过来。”
许繁喻今晚在上选修课,现在第二节课才开始,陆陆续续还有人进来,他趁着乱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的车停在校门口,出教学楼后先扫了辆共享单车,朝着校门口一路狂蹬。
给许繁喻发完消息后她再回包厢就没继续吃东西,时刻注意着手机消息。
李均言察觉她的异常:“怎么了?”
陈岁宁将手机反盖起来,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没事。”
又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许繁喻终于到了,陈岁宁起身和众人道别:“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她直接干了一杯酒,这下谁也不好再说什么挽留的话。
倒是李均言跟着她一块站起来,非常有绅士风度地开口:“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
“不用,我朋友已经到楼下了。”
李均言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早就弄清楚了陈岁宁和他根本就不是情侣,甚至连情人都不是。
但是他就是阴魂不散,一直出现在陈岁宁周围,次次坏他的事。
“那我送你下去。”
陈岁宁没说话,他自然地跟在她身后,出了包厢他就收起了那副温和的笑容,脸色非常难看:“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私生子?”
“我好歹还有个创元,他呢,他有什么?”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未来我拿下李家也不是没有可能,联手合作不好吗?”
“我和你说的够清楚了,我对你没兴趣,对扶贫更没兴趣。”
“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去找其他人,应该有不少人想吃你的大饼。”
“那你和许繁喻算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
“陈岁宁,你信不信我让这个项目进行不下去。”
陈岁宁被他的言论气笑了:“如果你真做了,那我奉劝你早点找个班上,别到时候流落街头,影响市容市貌。”
“你!”
他还想说点什么,许繁喻就上来了,他拦在中间,将陈岁宁牢牢挡在身后。
李均言看了眼许繁喻,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包厢。
-
陈岁宁压根没吃饱,到家后让许繁喻给她煮面,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看着系着海绵宝宝围裙的许繁喻,这段时间心底升起过无数次的念头,再一次变得强烈起来。
在他端着面出来时,她突然开口:“许繁喻,我包养你吧?”
清脆的一声响,碗碎了,汤汁流了满地,他第一时间想要收拾干净,被陈岁宁拦住了。
“回答我。”
许繁喻沉默了。
他是讨厌这个词的,这个词像是一个洗不掉的烙印,钉在他的身上,大概一辈子都洗不掉。
现在这个词从陈岁宁的嘴里说出来,对他来说是痛苦加倍。
他痛苦纠结的同时,陈岁宁大脑海里也在天人交战。
她现在无异于变成了她最讨厌的模样,这让她不能接受,可另一方面,她已经习惯,甚至是开始依赖许繁喻,她想将他长久地绑在自己身边。
但同时她又是不信任他的。
不相信他的感情,也不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她想要占据完全主导的地位,一段关系的开始和结束必须全由她来主导。
许繁喻沉默太久了,久到她开始心虚后悔。
“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离开事发现场,却被许繁喻用力攥紧手腕拉了回来。
她撞进他怀里。
“陈岁宁,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包养?”
他这会儿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里的侵略性让陈岁宁心颤了一下。
这一下就惹毛她了,她反客为主,扯着他的衣领,强迫他低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得极近,她紧盯着他的眼睛:“怎么,你觉得你比我懂吗?”
许繁喻被她看得窘迫不已,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没了,他狼狈地避开视线。
陈岁宁不高兴了。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
她刚转身,就被许繁喻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闷闷的:“我没说不愿意。”
他有些悲哀的想着,自己可能真的没救了,哪怕心里难受得要命,还是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陈岁宁像是进入了真空地带,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一下比一下重。
许繁喻没有抱很久,回答她之后就默默开始收拾弄脏的地面,又进厨房重新弄了一份鸡蛋面。
临走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来:“我什么时候搬过来?”
陈岁宁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搬过来干嘛?”
“不是要包养我吗?”
陈岁宁脸突然红了,难得有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当然不可以!”
“住一起还叫包养吗?那叫合法夫妻。”
说完又意识到不妥,气急败坏地再次强调:“反正就是不可以!”
“哦,那我先回学校了。”
“嗯。”
-
如同许繁喻所说,她的确不懂什么是包养,她只是想让许繁喻成为她的所有物而已。
除此之外,她暂时没有其他的想法。
而许繁喻也好像忘了这件事,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
直到圣诞节那天,她在许繁喻的房子里过了夜,两人的关系才有了正式进展。
那天难得是个周末,公司也没有其他事,她一整天都很空,所以在许繁喻邀请她一起滑冰时,她没有拒绝。
在滑冰场待了一下午,回去时两人一起去超市买了菜。
和许繁喻在一起基本上没可能点外卖。
陈岁宁先回自己家洗澡,等她吹干头发来许繁喻家时,一进门,就看到了门口鞋柜上摆着一大束红玫瑰。
餐桌上还提前点上了蜡烛。
许繁喻在厨房里忙碌,可能是因为圣诞节,他准备的西餐。
玫瑰,烛光和雪夜,侵蚀了陈岁宁的大脑,她喝了不少酒。
饭后窝在沙发上陪许繁喻看老电影时已经不太清醒了。
刚开始两个人坐着的位置中间还可以塞进去一个人,不知道是谁先动,慢慢的距离消失,两个人的手重叠在一起了。
电影进度过半的时候,陈岁宁已经窝在许繁喻怀里昏昏欲睡了。
电影终于到了**部分,男女主角马上就要生死相隔,两人用力亲吻着对方,想要拖延死亡的到来,陈岁宁眯着的眼睛前突然出现一只手,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抬头去看许繁喻,正巧他也在看她。
一切都发生的非常自然。
等回神时,她已经坐在了许繁喻的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正低头和他接吻。
不是一触即分,是甜腻地纠缠。
“陈岁宁,我喜欢你,”
许繁喻气息不稳,眼里的欢喜满到快要溢出来。
陈岁宁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再次将唇印了上去,许繁喻反客为主,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她没有反抗,任由自己沉沦下去。
其实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太记得了,反正第二天醒过来时,她睡在许繁喻的床上,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推开房门出去。
许繁喻在露台上铲雪,看样子是想堆雪人,见她出来,他立刻扔了工具,开门进来。
“饿不饿?”
陈岁宁摇了摇头,脸色不太自然:“昨晚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许繁喻面上发烫,视线落在地上:“没有。”
“哦。”
气氛更尴尬了。
许繁喻在屋里待不下去:“我去铲雪。”
陈岁宁换了身衣服也去了露台,许繁喻铲雪,她滚雪球。
大雪人的轮廓出现之后,陈岁宁哈了哈气,将快冻僵的手贴在许繁喻的颈部。
许繁喻被冻得一激灵,也没躲开,反而握着她的手贴得更紧了。
“许繁喻,再给我做几个小雪人存起来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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