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莫做了一个噩梦。
严格来说，也许不算一个噩梦，那只是一个异常奇怪的，让他感到异常不舒适的梦。梦里没有什么恐怖的元素，或者说与其说是恐怖，不如说是一种绝望的心理压力。当他进入梦境时，他第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梦里。他在他的童年时期居住的庄园中，那是泽莫家族在索科威亚的无数庄园中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古朴精致的书房，但是在梦里，所有的这些元素带来的威严感都不复存在，因为他的周围充满了尖叫和孩子的吵闹声。
当他睁眼时，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那是一个有着柔软的银色头发和清澈的紫色眼睛的婴儿，口中含着一个奶嘴，他正在哄着看起来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但是周围猛得响起孩童的尖叫声，他下意识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七八岁的Aemond穿着短裤跌坐在地上，看起来才五六岁的Lucerys红着眼睛大声哭着，Aegon上前就将Lucerys也推到地上，他大声道：“住手！你们所有人！”但是腾不出手去教管他们，Daeron在这时冲进客厅，他大声道：“Jacerys和Joffrey在爬屋顶！”泽莫气坏了，他怀中的婴儿又哭起来，他只好一边哄着怀中的婴儿一边道：“他们从哪儿爬上去的？”
“Nettles搬了梯子！”Daeron大声道，接着，看见Lucerys和Aemond又打了起来，他冲上前去推搡Lucerys，泽莫几乎要窒息了，他瞪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Rhaenyra：“Rhaenyra！看在上帝的份上，管管你生的崽子！”
“我已经负责了‘生’这一部分，剩下的该你负责。”银发的女人穿着黑色的修身连衣裙，平静的翻过一页书，“Aemond，Aegon，Daeron和Helaena也是你自作主张要接过来的，和我没关系。”
泽莫几乎要绝望了，Helaena在这时手上托着一条死去的金鱼泪流满面的进入了客厅，看起来才十岁左右的女孩尖声对泽莫道：“哥哥，我养的金鱼死了——”
泽莫到处想找人把手上的银发婴儿交出去，却在余光看见墙角处Rhaena和Baela正在咯咯笑着往彼此身上涂抹着口红，给在地上到处乱爬的小Viserys和小Aegon身上涂上五颜六色的颜料，看起来触目惊心，昂贵的壁纸和她们穿着的轻纱连衣裙上全都是红色的痕迹。他几乎无法呼吸了：“Rhaenyra！”他大吼，“行行好！至少去叫叫保姆！”
“哦，你是说你背着我外遇的那个‘性感保姆’Laenor吗？”Rhaenyra毫无感情的从书中抬头瞟了他一眼，泽莫懵了：“什么——Laenor？背着你——”
他醒了。
泽莫打了个冷战，梦中孩子们的尖叫，尖笑，骂声和哭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的背后全是冷汗，当他醒来时，空气中几乎像是滴着冰。
空气中的确像是滴着冰，他立刻起床穿上衣服，刚刚推开卧室的门，侍卫便道：“陛下，烟道堵塞了。”
泽莫点头，怪不得室内的气温忽然降低，女仆们立刻前来填上煤炭。但是已经临近起床的时间，泽莫也无法入睡，他干脆穿上衣服，前往临冬城的大厅，Cregan Stark居然已经在大厅坐着了，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写着什么，早餐还没有呈上来，但是大厅已经开始暖和了。看见泽莫后，Cregan Stark站起身，将书合上：“陛下。”
“你起得很早，Lord Stark。”泽莫道。
“不如Ser Addam早。”Cregan Stark道，“当我经过走廊时，他已经在向地窖的方向前进了。”
“他不如家族中的其他人熟练。”泽莫道，“Nettles说他几乎没日没夜的都在Silverwing身上。”
Cregan Stark点头道：“他是个非常勤奋努力的年轻人。”
泽莫忍不住笑了笑：“你也是个非常勤奋努力的年轻人。”
Cregan Stark也忍不住笑出来，意识到自己话中的老气：“我想我总是把自己看得比我本来的年纪更大些，短短的几年发生了很多事。”
泽莫沉默了片刻，他盯着大厅中红色的壁炉：“是的，”他道，“很多事。”
“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夜王的踪迹。”Cregan道，“如果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这是否意味着战争就不会结束？他总可以造出更多的异鬼。”
“我们会找到他的。”泽莫道，“他是指挥官，需要掌控异鬼行进的方向，异鬼们凭借杀死所有呼吸着的人类的本能行事，他是异鬼们唯一的大脑；就算我们现在无法找到，随着战争的进行，根据异鬼们进攻的趋势和节奏，我们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夜王的所在。”
“你说光明使者能够杀死夜王，”Cregan道，“Bran the Builder的手中有那把发着光的剑，但是那剑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泽莫道，“我们会找到其他的方式的，Arlys Rivers，昨天晚上我没有问，她现在在哪里？”
“和临冬城的守卫们在一起，”Cregan道，“她在做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在城墙外撒一些黑色的粉末。”
“让她做吧。”泽莫道，就在这时，Aemond进入了大厅，Venomous Vow斜挎在他身上，他披着不太合身的大衣，是Aegon上次来临冬城时留下的。“哥哥。”他对泽莫点头。
“你去地窖看Vhagar了吗？”泽莫问，“她很久没有到过这么冷的地方了。”
“看了，”Aemond道，“她很好，Ser Addam Velaryon还在训练。”
泽莫点头，Aemond接着道：“如果Corlys Velaryon不肯来临冬城，你应该将他软禁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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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临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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