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的进度。
开着车的时候，刘枭吹着风，心里美美地肯定着自己的操作。
果然，没有vein搅局，只需要见面的第一天他就能去夏斐住的地方做客了。接下来，他还能有整个拍摄周期的时间跟夏斐培养感情。
“你怎么没有住学校宿舍？”问到夏斐住处地址的时候，刘枭还有点奇怪。
“太贵了。”做在副驾驶的夏斐回答道，“中华街虽然乱点，但便宜很多。”
这倒少见。刘枭回忆了一下，印象里大部分世界线里夏斐都是住宿舍的，他都还记得夏斐有个恋爱脑室友呢。
都说一个人住的环境能体现这个人的性格和心理状态，现在听不到夏斐心声了，他只能尽量用外在的细节来观察了。
夏斐住的位置正如他形容的那样，在中华街一个菜市场的尽头，在门口他的车就开不进去了，两人便下了车，夏斐在前面带路，踩着左一根菜叶，右一滩飘着鱼鳞的脏水，他们终于走到了一栋仿佛上个世纪的五层老式公寓楼。
公寓楼的楼道黑漆漆的，灯已经全坏了，刘枭艰难地摸着黑，跟在夏斐身后，终于到了三楼的5号房。夏斐从钱包里取出钥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戳了几下，终于戳进了钥匙孔，一扭，房门便在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打开了。
“房间会有点乱，希望你不要在意。”
夏斐这么说着，刘枭笑着点了点头，便踏进了夏斐的小窝。
房间不大，打开门就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右边有一个厕所和一个卧室。客厅中放着一些老式的家具，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但被打扫的很干净。客厅的沙发有点起球，被主人盖了一层薄毯，上面随意地丢了几件外套；墙角的冰箱上贴满了各种便利贴和打折券，边上的小方桌上放了一张照片，是夏斐和他妈妈的合照。
东西大体可以算的上井井有条，看起来夏斐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照顾的不错。也没有什么糟糕的生活习惯，刘枭满意地点了点头。
夏斐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这个莫名奇怪点起头的人，给刘枭到了一杯凉茶，把他引到沙发上坐下：
“你稍微坐一下，我去找一下东西。”
刘枭自然也不急，他颇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件屋子的一切。以前夏斐大多是住在学校宿舍，他自然没进去打扰过，等毕业后，夏斐手里也基本宽裕了，不是住在那个人的家里，或者自己家里，就是自己找了高档公寓住……
日子过的这么紧巴巴的夏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而这种小屋子……除了处理一些任务的目标对象外，他也从没有这么悠闲地踏进来过。
空气里似乎有股若有若无的肉松香气。
“看起来贪吃的毛病还是没变呢。”刘枭看到一个罐头倒在沙发角边，会心一笑，弯下腰正要将那个罐头捡起来时——
他感到有什么湿热又柔软的东西，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刘枭低下头，便看到一抹熟悉的红色从沙发缝里缓缓冒出了头。
客厅顿时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巨响。
“发生什么了？！”
夏斐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赶忙打开房门冲了出来，然后，他便目瞪口呆地看到那个从见面开始一直风度翩翩的男人，竟失态地站在了沙发上，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盯着那个正在房间里来回窜跳的红色生物——
“这狗，这狗……”刘枭瞳孔都收缩了，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个红色的毛团子，失声喊道，“为什么，会是红色的！”
——在所有世界都通行的规则，夏斐必然会在遇到他之前先遇到vein。
这个世界不存在vein，明明不存在vein……
“对不起，我忘了跟你说我还养了狗！”夏斐连忙上前，将那个红毛团子一把抱在了怀里，控制住行动后，刘枭这才看清这狗的模样。
是一只有着艳红皮毛的狐狸犬，尖尖的耳朵，蓬松的毛发和尾巴，被主人抱在怀里的时候，刘枭甚至还清楚地看到了它的蛋蛋。
“这狗……从哪里来的？！”刘枭艰难地开口问道。
“它是我外面捡到的，平时很乖的，”狐狸犬在怀里挣扎着，夏斐哄了哄它，抱歉地对刘枭道歉道，“之前没人来我这做客过，我都忘了跟你说了，它叫——”
刘枭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它叫Lucky，希望能给我带来点好运。”
刘枭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
他都要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又被什么存在针对了。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刘枭这会儿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他按着眉心，慢慢坐了回去，“我有点……怕狗。”
他需要冷静一下，思考下这个狗……他瞥了一眼那个在夏斐怀里小声交换的红毛团子。
哼，劣化体。
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劣化体……但不好说，想到其他世界线上自己的失败，刘枭内心慢慢烦躁了起来。
心中正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声轻笑却传进了刘枭的耳中。
他抬起头，却看到夏斐抱着狗，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我没忍住……哈哈。原来你怕狗啊。”
“你之前的样子太正经了，看着其实有点完美的不真实，但你刚刚跳上沙发的样子实在是……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
夏斐一遍说着对不起，却笑的越来越大声，甚至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他现在一定很开心。】
虽然没有听到任何心声，但刘枭心里却蹦出来这么一句结论。
真是……
看着夏斐毫无形象地笑着，刘枭也只能无奈地笑了起来。
当然，他不忘狠狠瞪一眼那只狐狸狗。
他才不会谢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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