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毒蘑菇
王一云拉着林玫玫和王一云，从店里的边角出找到了三个小椅子，把它们分开后甩在那个女人的边上：“是啊，你得问问我身边的这两位女士，是什么原因。”
林玫玫一屁股坐在其中一个椅子上：“好吧，下次我速战速决。”
陈熙攘也坐了下来，不过在不停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
那个女人看着三人的表情哈哈大笑，在那把黑色的办公椅上翘起二郎腿，身子往前倾，伸出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敲的动作，陈熙攘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又被敲了一下。
“为啥都敲脑子？再敲就要傻了各位，能不能可怜一下我本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陈熙攘已经懒得嚎叫了，她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说。
“哦对了，这是今天的午餐费。”王一云拿出手机给黄灵，也就是这个女人，发了一个红包，其中包含她们三个人的午餐。
“这个待会再说，你们是不是最近又经历了幻境？”黄灵又靠回椅背，右手撑着头懒洋洋地问。
“是啊，昨晚刚刚来的，还是我们的高一英语老师严慧明。”陈熙攘抓抓头发：“真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黄灵上下扫视着三人：“嗯，灵气都涨了不少嘛。很难出来吗？居然会觉得痛苦。你们之前哪一次不是进去跟玩一样，嘻嘻哈哈的，难不成她拿着刀贴着你们的脖子，逼你们写英语作业？”
黄灵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开始发出一阵气沉丹田的笑声。
陈熙攘只觉得本就不好的听力雪上加霜。
“不过这次情况确实很不对劲，严慧明，女，身高160cm，体重未知，任职于s市十七中学，刚开始我们进去……总之，那些人脸很不对劲，以及那个考试时屏蔽的黑暗空间。”林玫玫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与此同时黄灵也放下了这过程中记录的一个黑本子。
陈熙攘已经睡着了，靠着墙壁，甚至留了一些口水，王一云在期间拿过外卖后已经拆了其中一份吃完了。
林玫玫摇醒陈熙攘，三人开始吃饭，旁边的王一云接过那个黑本子，重新浏览了一遍黄灵的记录，防止有哪里漏掉或者错误。
黄灵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她坐直拿着笔缓缓地一下一下敲着台面。
“对于这个一下变恐怖的感觉啊，我是觉得有几种可能，第一，你们那个英语老师喜欢看恐怖类的东西，所以自己也构造了一个偏恐怖的场景用来教育你们，第二，是你们的投射，不过不大可能，你们还这么羸弱，”期间传来王一云的哼哼声，不过黄灵没理她。
“第三呢，就是这个幻境，它不再友好了，可能是自行从你们的记忆中，找到你们所恐惧所害怕的投射出来的，第四，就是多了什么神奇的东西，让这个幻境变得阴间起来，第五，可能有外面的灵气对它产生了影响——当然这方面我还没有什么研究，第六，这个也不确定，或许是因为你们和幻境产生者认识，并且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如生气啊愤怒啊什么的，从而导致产生这个幻境识别到你们，然后变成这样。多的我也想不出来了，但参照一下我之前那一次，我个人觉得第三点时可以确定的。”说完这么长一大段，黄灵才拿起手上的午饭很会咬了一口，边咀嚼边等待三人发表意见。
旁边的王一云在疯狂刷刷记下笔记，那手速啧啧啧，是陈熙攘梦寐以求的逃生秘籍——就像高一时抄作业一样。
林玫玫也拿出了她自己的红色小本子，将这一切记录下来——是她们三人的备份。
陈熙攘左看右看，发现只剩自己孤军奋战，只好先出声：“其实吧，我是觉得，在以前我们经历的那些幻想世界，主要是由生产者来引导走向的，但这次，感觉有什么东西，比生产者更占优势，然后ta就引导了后面的奇怪走向。”
王一云猛抬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看着她们：“我也有类似感觉，刚开始没有感觉，一切正常，就但在那些脸开始之后就感觉很怪，并且我一直有种被注视的感觉，明明之前完全没有。”
大家都严肃了起来，因为她们都知道——王一云的感觉很准。
林玫玫非常疑惑：“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黄灵被逗笑了，她笑眯眯地看着林玫玫：“很显然，你的感觉最低。”
陈熙攘仰头回想了一下在过去玩狼人杀时，林玫玫在不是狼时，从没有靠直觉指对过狼，也没在当狼时靠感觉杀过预言家，更别说平时有关感觉的抽签了，她立刻赞同地点点头。
林玫玫叹了口气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并埋头吃午饭，看来她对自己的属性早有预料。
就在无言的午餐时间中，伴随着三人吃饭的汤勺碰撞声和王一云的翻页、修改声，时间悄悄过去。
12:59
“嗝。好饱。”陈熙攘摸摸肚子，放松地靠在墙壁上。
黄灵拍拍手吸引注意力：“都吃完了对吧？那就开始说正事了。”
陈熙攘站起来和林玫玫收拾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又重新坐好。
黄灵又靠在她那把黑色的办公椅上，双手放在扶手两侧上，她歪着头看着陈熙攘三人，说：“你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三人点点头，笑死，怎么可能不记得，感觉被火化成灰之前都记得好吧。
——那是高一下学期，她们三人天天中午出来觅食，在某一天饱餐一顿后，她们想起陈熙攘最近弄丢的一本练习册的答案，就准备在路上看看有没有书店，再买一套那个练习。
“好亏啊，好浪费啊，好麻烦啊。早知道我一拿到就把它放好了。”陈熙攘懊恼地忏悔。
“别说了，就你那个德行，你觉得有可能吗？”王一云白了一眼，“这在你身上是必然的。”
“是啊，你看看你的习惯，它丢，是大势所趋啊。”林玫玫赞同。
“好吧，我其实还是觉得它没丢，它就在哪一个角落等着我。”陈熙攘垂头丧气回答。
又走了一会，沿途还是没看见书店。
“诶，我记得那家书店就在这附近啊，怎么还没到？”陈熙攘挠挠头。
“你会不会记错了？”林玫玫也四处张望。
“没事，还有1个小时，再走走吧。”王一云嘴里含着棒棒糖含糊地说。
“行，那再走走。”陈熙攘点头。
又走了5分钟。
“我怎么……感觉我们在绕圈打转？”林玫玫盯着路过的一家便利店，这家她们刚刚已经经过了。
“不不不，应该快到了——看，那个‘小鸡书店’就是那个了。”陈熙攘兴奋地指着角落一家书店，随即就一蹦一跳地过去了。
王一云也来了精神：“走走走，赶紧走，我要找个地方坐，累死我了！”
说完，就拉着林玫玫紧随陈熙攘的脚步，林玫玫被拉得踉踉跄跄，“慢点……慢点……”
前方的陈熙攘已经一个大跨步冲上书店的门槛上，猛地刹住车，推开了玻璃门，带动了上方的风铃。
叮铃铃~叮铃铃~
陈熙攘推着门，等王一云她们过来再轻轻合上门。
店里很安静，只有她们运动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响动和风铃的叮当声。
“老板？老板在吗？”陈熙攘大声地喊，跑到最深处的木柜边，“老板？”
林玫玫已经在辅导书那一块如痴如醉地翻阅：“这本不错，基础讲得很清晰，这本的整理很好……”
王一云在整个书店溜溜达达，从门口看到深处，而后站在陈熙攘身边问：“你之前来过这家店吗？”
“没有，我只是记得有一家书店，奇怪，老板怎么还没出来？”陈熙攘踮脚试图越过木柜上的一片书看看里面的门，她觉得老板应该就在里面。
“等等吧。”林玫玫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手中的书，站在她们身边。
这时候干站着也是浪费时间，三人开始闲聊。
“学校饭盒今天怎么样？”陈熙攘双手叉腰。
“不知道，应该跟以前一样难吃。”林玫玫边翻书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次不是辅导书了，是科普书。
“我看了，绝对很难吃，特别那个西红柿炒鸡蛋，是黑色的！啧啧啧，恐怖如斯。”王一云靠在陈熙攘身上，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突然，“砰——”
像重物砸下来的声音，还是实心的。
“哎呦！”
一个年轻的女声。
“哗啦啦——”
有书本被打乱了。
陈熙攘三人对视几眼，最后陈熙攘伸长脖子试探：“老板？”
“你们快过来拉我！”
陈熙攘三人小心地从木柜旁边进去，时刻保持冲向门口的空间，陈熙攘抄起桌上一本书，卷起书推开门。
“快点！啊！快点！你们在门口干嘛？！快进来拉我！”房间里不断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门，缓缓打开，三人看着里面的一切，当场石化，什么小心啊，警惕啊全都离她们而去。
“我们刚刚是不是吃了毒蘑菇？”陈熙攘一脸恍惚地回头看向林玫玫和王一云。
“不，我清晰地记得我们吃的是披萨，你还吃了我们三个人的烤翅。”王一云也愣愣地回答。
“不，如果我们吃了毒蘑菇的话，那我们的记忆还是正确的吗？”林玫玫呆呆地说。
“有道理。”陈、王肯定。
“你们能不能等会再探讨毒蘑菇，先过来把我拉出来，不然我就要嗝屁了！”那个女人崩溃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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