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掏出手机查看，同时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工作区，好让余光能恰好扫到她的身影。
旭旭很快也凑了过来：“老板，你怎么一直不通过我的申请呀？”
陈曜动作一顿，皱眉思索好几秒后才开口：“那人是你？”
早上开始，就有人一直锲而不舍地加他好友，还以为是卖茶叶的骗子。
旭旭笑靥如花：“对的对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是我。”
陈曜将目光移至她脸：“我的微信，你怎么会有？”
旭旭被盯得不太自在，打起哈哈：“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陈曜侧过头，瞥向一旁的沈棠酥。
她正在低头压咖啡粉，或许是余光察觉到他的目光，动作有些僵硬，头还偷偷缩了一下。
一看就是在心虚。
陈曜脸色迅速沉下，没再说话。
身为美女的旭旭习惯被人追捧，不太懂得察言观色，还在催促：“通过一下嘛老板，我有些问题要请教您呢。”
陈曜有些不耐烦：“有事用企微，私人微信一概不加。”
旭旭不服气，脱口而出：“可你加了酥酥啊。”
果然，微信是她给的。
陈曜立刻恶向心生，嘴角却带着笑：“她是上门做饭的，有点用。如果你哪天能上门通厕所的话，我会考虑加一下。”
旭旭被说得语塞，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么帅的脸，竟然长了张嘴，真是可惜，哪天被人毒哑就好了。
等人一走，她立即找到沈棠酥哭诉：“他一直都这么狗吗?”
被陈曜挑刺的日子历历在目，沈棠酥仿佛遇见知己般连连点头：“是的，一直都是。”
旭旭看过来的目光充满同情：“你竟然能在他家坚持三个多月，真的太不容易了！”
下午五点，旭旭准时脱下围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包，边往外跑边冲沈棠酥摆手：“明天见啦。”
这么早下班，沈棠酥有点不适应，正盘算着要不买个电动车出去去送外卖，来电话了。
看见手机上名字，她心一惊。
按下接听，熟悉的声音传来：“来下我办公室一下。”
寻觅一番才找到陈曜的办公室。
敲完门走进去，就见陈曜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什么文件。见她进来，他放下文件，老板范十足地发问：
“第一天工作，感觉如何？”
“挺好的。”
“满意？”
沈棠酥顿了顿，答：“满意。”
就像旭旭说的，这可是钱多事少的神仙工作，说不满意也太矫情了。
“就没有一点失落？”陈曜还在追问。
努力强撑的笑脸终于出现些许微变。
事实与期待不符，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但更让沈棠酥失落的其实是——在陈曜眼里，她只能做这些工作。
她故作轻松：“老板说笑了，事少钱多，还能开在职证明，我怎么会失落，开心还来不及。”
“这样啊。”陈曜摆出一副遗憾不已的表情，“那太可惜了，本来还打算给你换个岗位来着。”
沈棠酥一听，来了精神：“什么岗位？”
“你不是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吗？那就不强人所难了，继续开心地做下去吧。”
陈曜冲她摆摆手，意思她可以走了。
沈棠酥没走，站着酝酿话语。
陈曜知道她没走，但假装低头看文件，故意不看她。
僵持一段时间，他掀了下眼皮，瞥见女孩吃瘪的委屈表情，心陡然间软了。
算了，随便把他微信推给别人也不算什么大事，下次别做就行了。
正想开口，被沈棠酥抢了先。
“其实吧，我也不是那么满意，不说是怕老板好心介绍工作，我还挑三拣四，显得太不识好歹了。”她双手交叠，讨好笑道，“老板你人这么好，不会跟我计较的哦。”
“所以，新的岗位是什么呢？”
装乖的本事倒是与日俱增。
陈曜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看看。”
沈棠酥接过翻看起来。
是一份关于员工下午茶的策划书，其中内容让人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是，他给员工的福利也太好了吧。
免费咖啡厅还不够，竟然还要开辟免费甜点区？
没猜错的话，这甜点区应该是想让她去负责吧。
陈曜一直在观察女孩的表情，发现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没兴趣？”他问。
“也不是......”沈棠酥很纠结，直言，”我没想好。”
与咖啡相比，她是更爱做蛋糕的，但两者都与她对未来的规划都不一致，有必要换来换去吗？
“你有时间慢慢考虑，后厨还要一周才能准备好。”
闻言，沈棠酥点点头，将文件递还回去。
陈曜继续说：“这段时间，你多去了解一下公司其他岗位，如果有兴趣的，可以跟我说。”
这是可以任选岗位的意思？这么好？
不对，莫不是有什么大阴谋......
潜规则?
也不对，他应该有喜欢的人，那个健康肤色爱好者。
女孩的眼神将内心暴露无疑，陈曜不得不解释：“别自作多情，内部转岗在我们公司很常见。”
“为什么？”沈棠酥不解，“这样不会很乱吗？”
陈曜认真作答：“我招人，不光看职业技能，更看人本身的品质。品质够格，岗位就不该被限制。而且我认为，员工必须得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这样于己于公司都有利。”
意思他是因为认可自己的品质，才招了自己。
所以，她并不是什么关系户。
沈棠酥彻底放下了心理负担。
“当然，转岗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没经验的岗位，不管以前职位多高，都得从实习生干起。”陈曜顿了顿，补刀似地笑笑，“不过这点对你影响不大，你本来就够低了。”
沈棠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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