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胁迫利诱一番,王知县倒像是能听得进去话了,点头附和的同时身旁有专人草拟了一份让他过目。
禇宜青明白这只是暂时,底没扒干净他定不会安分守己。
这边试行的如火如荼,但听燕胥说宋修越那边出了岔子,如今正在僵持。
是因之前美言过后又托命的将领,此人有勇有才,是一大助力,偏偏难改最不道义的嗜好——杀降。
等宋修越发现时,他已杀害几十余人,其余投降的俘虏看向他的视线都带着恐惧。
现在将他摆职等处置,但水匪士气大振,双方暂时胶着。
禇宜青知道这是暂时,正如之前亮相过的投石机,他们战船底压着火铳,另人惊叹的杀器,因操作麻烦偶尔使用。
对战局禇宜青有些意外,他能肯定胜利是囊中之物,没让燕胥再关注。
现在军营另有领队对战俘整编,捞杨太医一事不能再拖。虚度了几天,禇宜青懒散劲一收套上衣服,唤人备车。
褚宜青想着如何与陌生将领打招呼,见面才发现在几次军议时碰过面,他像是对自己留有印象,冲他友好地点头。
“进去没有问题,只是现在.......”,他顿住,不知如何称呼殷瑜。
纵使不言不语坐在那里就是难忽视的压迫,他不禁腹诽同僚,也就粗神经和爱较劲的人会不顾氛围吵起来。
虽不懂他的未尽之意,褚宜青体谅说:“不方便吗?我晚些时候......”
“不不,通知后得到首肯应该可以。”,说完他钻进牢狱的大门。
少时他出来朝褚宜青笑着招手,“进去吧。”
心里的疑问在看到殷瑜的那刻变成晦气,不是对他讨厌不满,而是更难糊弄。
视线一落殷瑜立刻察觉到,侧头,俊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周围斑驳的褐色刑具前该是亲和的上扬唇角反成一种压力。
褚宜青客气笑着,主动请好后想溜走,“不打搅大人审讯了。”
他微不可查扫眼地上打颤的俘虏,看起来没太多外伤。他想从战俘嘴里问出什么?
“禇医士......”,他似乎斟酌下字句,“来这所谓何事?”
禇宜青心中叹口气,错开的双脚并拢,“为了确认那次是不是看错了。”
“我看见杨太医了。”
见他疑惑没散,禇宜青哑言,续而解释:“是随行的太医,和俘虏关在一起,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将他带来届时叩问。”
“是。”
殷瑜应了,不用多费口舌狱卒将他点中的人领出来。
杨太医安静的很,落地无声,稻草似的头发颧骨高耸比周围俘虏憔悴的多。
当殷瑜问他时,他弓背含头,声音有气无力,“从遇袭跳船那刻起,我被一帮水匪捞起......被他们挟持拘束,直到官兵,宋将军神勇击沉那艘船,事情的最后我在这。”
听着他一番逻辑算清楚,还改善了说辞。比禇宜青顾及他精神将其概之失忆的说法更可信。
禇宜青垂眼俯视他,觉得像是被要挟了,观他的姿态又无异样。
听到殷瑜又问:“那帮水匪呢?”
杨太医抬头,发丝间的眼珠子通红,“都死了。”
说完瑟缩地弯曲脊背。
视线焦点不是他,禇宜青却明白了不是多想,杨太医威胁他呢。
看他缩成鼠妇,迷团一时捉不到线头,殷瑜手上的事
“去到客栈再办理也不迟,杨太医平白遭牢狱之灾,歇个几天缓缓。”
“这是你想的路吗?”他声音像生锈的钝刀刺听者的耳膜,“你认为正确的路。”
禇宜青挺秀身形如兰如竹,用了几分真心说:“杨太医,你不适合这里。”
正午太阳中天,杨太医低头看见影子都缩在他脚下。
正确和渴望的结局有时风马牛不相及,任一种不纯粹的选择都会离美满越远,越痛苦,他从出发时对权势的野心变成活着,不甘地活着。
禇宜青发觉却无法理解,心中疑问只能对着他宣泄,“是为他们的死的难过吗?”
[哑巴没有活下来]
杨太医似乎挺看重哑巴的......
“为什么?”,听他说明当时的情况,禇宜青更难理解,对哑巴弃生的行为专注思考。
燕胥感到一种违和,问出这话的人会懂爱吗?上世禇宜青交际比顽疾缠身的他还要弱,友情亲情没有补给源,接受反馈的爱意似乎只有他了。
为什么只有他,贫瘠的土地能种瓜得瓜吗?
他得到的那份甘甜的硕果来自哪?燕胥坚信的情投意合裂缝,怀疑世上有第二种类似蛊术的东西。
禇宜青面对他幽寂的目光,以为他同样困惑,一语结束这无意义的话题,“不如说说四皇子和那个战俘。”
比预计的时间长太久,打了胜仗宋修越归来却是垂头丧气一脸挫败。
军心不合,纪律训练又懈怠,他率兵都感吃力,而历史上豪杰枭雄能活用手下几十万兵。
他的父亲是金朝名将,宋修越和他爹嘴上干仗,心中对他的敬仰旁人难比,只等别人一句虎父无犬子的夸赞。
宋修越把自己关屋里两天才重振精神,敲开禇宜青的门,嘴角绽开露出白牙,“嚯,我可是打了胜仗回来,你呢,你说的兴盛上杭如何了?”
“这你要去问出力的四皇子,看起来是在变好。”,禇宜青眼睛弯成细一条,眼睑间都是漆黑的瞳色,精致的妖诡感,“赢了?我怎么听说你在屋里哭了两天。”
宋修越立刻反驳,“才不是,只是在反思......”
冷风刮了几夜,寒冬姗姗来迟,又如约来到南方的上杭,居民不情愿地添衣保暖。
一路波折,不过结果还算差强人意。那些水匪有些被整编入军,有些回归土地,黑赌场端了,王知县革职,等待朝廷派人接任。
他前期提个主意,不用多费心殷瑜能走出十步,他当初白担心了。
一直没提的返程近在眼前,宋修越开始期待,想逃远的家从离开那刻愈加想念,他一次抖着腿说:“回去应该能赶上冬至吧。”
远离京城朝堂这么久,殷瑜烦闷不散,料不到阴晴不定的父皇的想法,还会如何。读完京城来信,他眉头的结松了。
但这个冬天是能安稳过了。
另边在街上闲步的禇宜青环顾过往人群抱臂感慨,“真是丰富的一年,是吧?”
燕胥正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像在寻找物件,听到问话迟疑点下头。
禇宜青斜乜他一眼,“想吃茯苓糕了?”
他身旁的摊位上白布罩着的竹笼里卖的正是茯苓糕,摊主见引来显眼顾客的关注,掀开白粗布显出雪白糕点,叫卖声更起劲。
禇宜青说完不等他回答,解囊买了块,他掰开尝了一点,厚实绵密的口感和记忆中一样又差了些。
他说:“要是烧给你你尝到就好了。”
燕胥庄重应声,[……是]
火铳:火枪,元末时已经可以大规模使用。
历史上的神机营就是火枪营
鼠妇:额,怎么解释,它还叫西瓜虫,小时候应该都见过。
它不是昆虫,我曾经认为它是昆虫被老师说了
燕胥:……来自哪?
屑香蕉:宝,来自我的意志,世界的意志。
今天喝奶茶没有珍珠 so badTT
终于要回去了,开始回忆(严峻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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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傀儡骨(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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