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绯棠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茫然地望向薛莜莜。
不是……她这是被打了?
从小到大,别说挨打,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人敢碰。
薛莜莜唇边凝着一抹冷笑。她反手拉开裙侧拉链,俯身在仍倒在地上的杨绯棠面前,毫不避讳地将裙子褪了下来。
这条白色淑女裙,是进画室前阿寻非要她换上的。款式仿照旗袍改良,立领盘扣,腰身收得极紧,下摆却刻意做出蓬松的弧度,明明是端庄的式样,偏要在细节处强装甜美。在薛莜莜看来,这身打扮从头到脚都写着“矫揉造作”四个字。
既然杨总口口声声要看她的真性情,那就看个够。
薛莜莜随手将裙子扔在杨绯棠面前,从包里抽出自己的黑色夹克利落穿上,极致的黑将她的雪肤衬托得愈发清冷,唯有唇上那抹嫣红傲然绽放,疏离又惊艳。
整个换衣过程,她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真的如薛莜莜说的那样,她的爱好是散打,健身锻造出紧致的腰身与清晰的马甲线,线条之上,那一片雪白的丰盈更是强烈地冲击着视野。
整个人,又飒又美。
而杨绯棠就这么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倒栽葱姿势,眼睁睁看完了全程。大概是因为这难堪的姿势,心跳也连带着跳的“难堪”而莫名其妙。
薛莜莜甩了一下长发,最后看了一眼杨绯棠,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十分钟后。
阿寻扭着头望着门口的方向进来了,看到杨绯棠后吃了一惊,“小姐,你……”
此时此刻的杨绯棠保持着大头朝下姿势,修长的双腿搭在沙发背上,脸上是让人摸不透的表情。
她没动,只懒懒一掀眼皮,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阿寻抿了抿唇,说:“薛莜莜的背景调查完了。”
杨绯棠依旧保持着倒仰的姿势,目光落在她脸上。
阿寻深吸一口气,说:“薛莜莜三岁时,母亲跳湖自杀。父亲因此深受刺激,离家出走。由于没有近亲接济,她被送进孤儿院,在那里生活了十年,据说过得并不好,很贫苦。”
她略作停顿,继续说:“后来她父亲想通,回来将她接走,经营一个小食摊维生,生意尚可,总算将她抚养长大。可惜上个月,她父亲因意外事故去世。”
“好在她自己争气,考上了大学,如今在校外租房,一个人生活。”
这样坎坷的成长经历,任谁听了都不免唏嘘。
阿寻轻声补充:“所以她看起来才会那么安静,不多言不多语。”她想了想,给出评价:“很淑女。”
一直沉默倒靠着的杨绯棠,听到这里忽然笑了:“淑女?”
她那带着明显反问的语气让阿寻一愣,呆呆地看向她。
杨绯棠瞧着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光长力气不长脑子的保镖,抬手指了指自己此刻仍维持着的大头朝下姿势:“我这样——”
阿寻认真盯着她,还在琢磨小姐又在试验什么新花样。
杨绯棠一字一顿,清晰地说:“她打的。”
阿寻张大嘴。
杨绯棠突然就笑了,“居然有人敢打我。”
她的语气里,除了恼怒之外,更多的居然是惊喜。
阿寻:……???
说完,她的身体像是面条一样,软软地从沙发上滑了下来。
阿寻嘴大到可以塞鸡蛋了。
……
今晚吃饭,杨天赐明显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儿。
她一会抿唇,一会眉眼弯弯的,好像有什么开心又难过的事儿。
当厨师Susan端着精致的甜点摆在她面前时,杨绯棠甚至俏皮地朝对方眨了眨眼。
自从女儿长大以后,杨天赐已经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了。他不自觉地被这份情绪感染,语气温和地问:“棠棠,是有什么事儿么?”
杨绯棠笑眯眯地看着杨天赐:“爸爸,把你的柔道教练借我用用。”
杨天赐一听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好,不过——你怎么突然要学柔道了?”
杨绯棠迎上他的目光,“之前不是您说希望我系统学一下防身吗?”
一旁一直沉默的素宁也抬眼看向女儿。杨绯棠不紧不慢地用刀切下一小块牛排,姿态优雅地送入口中,语气随意地说道:“最近遇到一个身手不错的人,想跟她过过招。”
杨天赐凝视着女儿,“什么人?”
杨绯棠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但很快便收敛起来。她微微噘嘴,带着几分娇嗔喊着:“爸爸~”
杨天赐向来吃软不吃硬,见女儿这般模样,只得无奈地笑了笑:“森格出手太重,不适合女孩子。待会儿我叫 Amy 过来吧。”
杨绯棠听了之后,眉眼变得弯弯,她伸手刚要去拿一块刚端上来的茶点。
杨天赐看了她一眼,“棠棠,太晚了,不要吃甜食。”
杨绯棠的手一顿。
杨天赐:“要注意身材管理。”
杨绯棠沉默了。
杨天赐满意地点了点头,“吃蔬菜吧,爸爸发现你晚上都没怎么动筷子。”
杨绯棠轻描淡写地回道:“不了,我准备减肥。”
杨天赐身子向后一靠,目光转向一旁的阿寻,语气随意却不容置疑:“看来是Susan的手艺不合胃口,换了吧。”
素宁看向杨天赐,杨绯棠握着杯子的手猛地收紧。
Susan在杨家做厨师已经很多年了,和母女二人相处融洽。她每天都会细心询问第二天的餐食喜好,一早采购新鲜食材准备,杨绯棠爱吃的各式小点心更是从未断过。
杨天赐不再多言,只是握紧餐刀,从容地切割着盘中牛肉。
杨绯棠的声音软了下来,“爸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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