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饭，吃得很沉闷。
顾晨一声不吭，李响似乎很忙，拿着油饼和豆浆去电脑前。餐桌旁只有我和顾晨，我坐立不安，想学李响端着我那份上楼，顾晨突然站起来，严肃的表情吓我一跳。
我都以为他要打我，结果他走进厨房，端了一碗蛋蒸肉出来。
肉剁得很细，上面滴了两滴香油，蛋还做成了爱心形状。
他喵的这不正常吧。
哪个男的给别的男的做菜，**心出来？
我心跳如擂鼓，正想看看顾晨是什么表情，顾晨径直端着去给李响：“吃了再忙。”
李响受宠若惊：“晨哥，你对我真好！”
李响笑得露出大白牙。
我的心脏一抽一抽。
顾晨会给男人**心蛋，说明他可能没有那么直。
顾晨给别的男人**心蛋，说明他就算弯，首先考虑的也不是我。
我失望地收回目光，咬着油饼食不知味，头一次发现我爱了十几年的油饼很油腻，难以下咽。
我放下准备喝豆浆润润嗓子，一直手从旁伸出把我的油饼拿走。
我看见顾晨自然地拿起我的油饼就啃，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顾晨丝毫没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表现，他把另一碗爱心蛋蒸肉推给我：“吃热的。”
原来做了两份。
原来我也有。
原来，顾晨还是那个笔直的直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反而让我低落的心情好起来。
大概我是一个恶劣的人吧。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的男人得到。不然，显得我多差劲儿啊！
我一口又一口，吃完了整碗蒸肉。
满足。
好吃。
热乎乎的，让身体也暖起来。
我看顾晨和李响都挺忙，就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
洗了一阵发现洗洁精用完了，我拿着空瓶子准备上我家去装一点，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听见客厅里传来李响和顾晨说话的声音。
“老顾，你真的没兴趣？你要是不下手，我可追了。小朋友挺合我胃口。”
“你不要自己弯看谁都弯。”
“哎呀好几年前的事了，又拿出来说多没意思。我这么多年，也就在你身上看错过。但你邻居这小孩，绝对是个同！”
“给个态度呗，能不能追？”
李响催问顾晨，但是顾晨没有回答，因为他回头发现了我。
偷听被抓包简直太心虚了。
我都不敢朝他俩的方向看，僵硬的抬起瓶子：“没洗洁精了，我去楼上装点。”
“嗯。”顾晨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
我犹如获得敕令，连忙走出去。
回到我家，我本来是要去装洗洁精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掏出来看，来电是陌生号码。
我皱着眉滑动接听，没想到电话那端是奶茶店主的声音：“我没等到你的回复，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什么？”
“我想追你这件事。”
“随便。反正我不可能接受。”
“为什么？”
“你昨晚刚在酒吧鬼混完就来表白，你觉得是个正常人会答应？”
“呵……呵呵……那我说，我保证有了你，洁身自好呢？”
“不了。我怕得病。”
大概是这句话太毒，奶茶店主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而我胸口堵着的那股郁气也消散开。
没什么的。
早就知道顾晨不会喜欢我。
今天不过是从他和李响的交谈中又确认了下，没什么的。
我放下瓶子，失去了下楼的勇气。
我回到电脑前，继续画起金主爸爸要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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