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苦肉计成

莘音仔细看了看那些“无药自愈”的百姓们,额间皆蒙着一若隐若现蝴蝶翅膀的印记,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

红凤凰化作她的双眼之后,莘音无需仙法便能直接看出妖邪,这蝶翅印记:“是羽涅和小蝶的...女儿!”

她简直不敢说下去,甚至不敢再想。

羽涅替她说下去,确认她的想法:“不错,那么这次就不是普通发热,而是,”

他抬颌看天:“瘟疫。”

“瘟疫?”莘音记得羽涅曾经说过关于竹祈的事,“瘟疫降,竹祈灭?”

羽涅点头,“天柱熔炉一日不毁,竹祈便可延运一天,可是。”

二人同同望向邪火茂盛坍塌一半的熔炉,天灾,还是降了。

这些无药自愈的百姓也是受妖皇控制,并非痊愈,他们人不多,声音却极其有穿透力,不用想,这也是妖皇的作为。

竟能在瘟疫中游刃有余,妖皇的法力,难以预测。

皇城墙内,躺在榻上的百姓们难受的难以动身,椒城帮他们翻身散后背的热,这一看,椒城也吓了一跳:“你们快来看!”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他们竟把铺在榻上的被子烧出了一个个人形!后背皆是烧疮,红血白脓混在一起,血肉黏腻,折磨每个人。

“羽涅。”莘音叫他,声音中漾出崩溃的波澜。

羽涅应了声。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羽涅摇头,依旧不语。

“要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子民死吗?你太自私了!”莘音跑过去,疯狂地摇晃羽涅双肩:“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是为了羽忻才杀了小蝶吗?”

“我是无垢无净灵体,我可以净化他们的瘟疫,把咒语告诉我,告诉我啊!”

掌门只激活莘音无垢无净灵体的神女内丹,担心她为救子民鲁莽行事,开启神女之身的咒语只告诉了羽涅。

咒语简单,即便他告诉她咒语,眼下也不能成神女之身,激活无垢无净灵体献身,一切,都需要一个时机。

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竹祈。

皇帝跳进天柱熔炉,殉炉了!

那个为民求雨烈日下暴晒三日求雨的皇帝。

那个开仓赈民与民同食稀薄粥羹的皇帝。

那个减免税收的皇帝。

那个为贫困百姓家生子后提供抚养金的皇帝。

殉!炉!了!

举国悲恸,起初,大家还在自责,是不是他们逼死了皇帝?是不是因为他们一直说:皇帝殉炉,国难可解?

所以皇帝为了他们,才真的去殉炉了?

消息传开后的短短一个时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高热发烧的百姓们全都退烧了,个个生龙活虎,状态比生病前还要精神几分!

百姓们的舵向变了,从皇帝殉炉勇救百姓,变为皇帝身处高位死得其所,国家有难,献出生命是应当的。

大家的生活似乎回归到了从前一般,再没人在意那个殉炉的皇帝有多伟大,就像是娘亲给孩子喂饭一样,应当的。

莘音告诉郈皇后:“皇嫂,一定,一定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恰巧碰到同样来提醒郈皇后的羽涅来此。

莘音见了他,心逐渐沉落,如果他告诉她开启神女的咒语的话,换她以身殉炉,或许皇兄就不会死,也不会独留皇嫂一人在世间悲恸皇帝的离开。

“缕儿。”郈皇后双目呆滞无神,泪水漓在在眼眶,不流不落,宛如一潭死水,她的双目,便是潭低沉浸已久的磐石,也不知是对谁说:“皇帝没死。”

莘音担忧皇嫂受不住失君之痛,思绪混乱了,施法要稳住郈皇后的心神,郈皇后却摆手,说:“缕儿,本宫没疯,我梦见他在熔炉里唤我。”

妖术!一定是妖术!莘音拍了拍郈皇后的背,告诉她:“皇嫂,皇兄以身殉炉,稳住竹祈国运,瘟疫退了,一切恢复如初了,你要节哀。”

“真的?”

--

“我还没去找你,你竟自己送上门了。”

花房着一身七彩纱衣,在百花秋千上惬意地摇摆吹风,额上粉色蝶翅印记若隐若现,肤白似雪,身轻如燕,少女美的灵动俏皮,实在和妖皇联系不到一处去。

看见羽涅不请自来,喜出望外,似乎很开心,把秋千摇的老高,脚踝上的铃铛随风铃铃地清脆悦耳。

羽涅质问花房:“竹祈皇帝殉炉,你做的?”

“你在审问我?”花房好奇地双足点地,停下秋千,眼睛圆溜溜地盯着羽涅看:“从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不会后悔吗?”

花房嗅了嗅:“仙气,我有时也会有,你说,我为什么会有仙气呢。”

羽涅再次逼问:“竹祈皇帝殉炉,是不是你做的?”

花房又轻飘飘地荡起秋千玩,铃铛声更加活泼了:“怎么着,要找我寻仇嘛?该寻仇的,是我吧?那个皇帝嘛,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你要做什么?”

花房举头望天,今天天气真好,蓝天白云的,清澈无比,花房轻飘飘地回答:“和你一样,复仇呀。”

少女说的轻轻松松,就像说‘一会儿要吃饭了’一样随意,脱口而出。

“找谁复仇?”

“当然是你,还有还有个谁来着?你的前徒弟,竹祈的公主,繁缕嘛,你有点明知故问喽。”

花房说话时,仿佛天真少女,满脸荡着让人心彻的可爱气息,似在说不符合年龄的童言童语。

“和繁缕没关系,你爹,你娘,都是我亲手杀的。”

“哦。”

半晌,许是荡的累了,足尖点在地上,双手轻轻握住秋千绳,头歪歪地靠在手上,撅着小嘴儿做思考状:“游戏才开始,你要强制结束,那可不行哦。”

花房耳朵动了动,眼眸里闪过一丝喜悦,她对羽涅说:“这样吧,让我用你的承影剑,刺你一剑,怎么样?”

少女接过飘来的一片花瓣,轻轻推掌过去,花瓣落在了羽涅的胸口上,风吹也吹不掉:“就这里吧,好嘛?”

羽涅心里一皱,小蝶在妖中是善辈,羽忻虽意志摇摆,但本心不歪,怎么生出的孩子这般疯。

“可以,只要你不伤害繁缕。”羽涅说。

如果花房愿意不再“玩”下去,那无垢无净灵体的献身劫可能会渡过去。

花房不动声色,依旧是桃花少女的模样,可爱至极:“和我讲条件嘛?不行哦,不愿意的话,你走便是了。”

少女说完,盘着手,头别向一边,嘴里鼓着气“哼”了声,撅着小嘴儿等回答。

羽涅抬手伸向后脖颈,召出承影剑出鞘,剑气凛蓝,漾出层层寒气,地上剑影如波涛汹涌的深海之浪。

花房余光一撇,惊喜的拍手叫好:“好漂亮的剑气呀!”

承影剑沉浮半空,将簇拥而来的蝴蝶花瓣尽数驱走,高傲绝伦,堪称仙门最正气的法宝。

花房掩嘴笑笑:“还是个忠贞的剑呢~对了,仙门的剑护主,我该怎么操作此剑呢?我可不想自投罗网呀。”

承影剑转了两圈,剑锋对准花房,似再说:想操作我?下辈子,都别想。

“简单。”

羽涅抬手掐诀口中念了几句,承影剑挣扎着转了好久不成圈的圈,最终老实了,剑柄对着花房。

羽涅说:“来吧。”

“好耶!”

是这么说,花房却没有要拿承影剑的动作,在剑周围来回打量,感叹宝剑的神气。

花房闭上一只眼睛,瞄住紧贴羽涅胸口的花瓣:“你不要动哟,不然啊,我这剑走偏了,可就不作数了哦。”

羽涅身如松,站直不动,毫无惧色,腰身直挺。

“右手抬起来些,你这样站着,我瞄不准哦,我是蝴蝶,用剑是我的软处,就配合我,让我一击即中吧?好嘛?”

羽涅听她的,抬起右手,只要她能放过莘音,别说一剑,百剑,千剑,万剑穿身他都不会犹豫半刻。

花房用法力运行承影剑,剑身轮转,寒凛剑气聚集一起,飘落在四周的花瓣与蝴蝶纷纷被剑气冰住,四分五裂地碎落于地,地上落出不断地冰块坠地的声音。

羽涅阖眼,准备受这一剑。

他听到了剑刺破衣裳的声音,刺入皮.肉的绽开的清脆,嘀嗒嘀嗒的血落地的声音...

羽涅丝毫没有痛觉,猛地睁开眼。

见花房中剑倒在地上,痛苦万分,捂着手臂外侧的伤口可怜兮兮的,任谁见了都要心疼。

“姑姑!”花房伸手求救,此刻的她毫无方才的波澜不惊之色,惧怕的像一只受惊的幼兔。

莘音冲过去,羽涅去拦,被她重重地推开:“你别过去!”

莘音对羽涅的话,已经一个字也不听不进去。

“你怎么样?”莘音托起中剑的花房。

羽涅给承影剑下的剑诀是易主一剑的命令,方才花房已经出了一剑,眼下承影剑锋对着花房杀气凛凛。

花房在莘音的怀里可怜巴巴的抽泣起来,颗颗小白牙开开合合地言不由衷:“姑姑,方才羽叔叔来此,不说不问就说我是妖孽,要杀了我,我好怕呀,姑姑...”

莘音把花房安置在秋千上坐着,咬破手指,用无垢无净之血净化愈合花房的伤口,须臾间,血迹只余在花房的衣裳上,伤口皮肤已然完好如初。

“羽涅!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怎么说她也是羽忻的骨肉,就这么不顾年旧情,非要赶尽杀绝吗?众生平等,这四个字扎心吗?”莘音挡在花房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剑锋前面。

羽涅收起承影剑,空气中流下一道骇人的寒气,持久不散。

“你别信她,她是妖皇,并非善类!”

羽涅抬手拉住莘音衣袖,要把人拉过来,天难测口蜜腹剑的花房会做什么。

“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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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魔尊逼疯后我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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