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霁的目光很是专注,其中还夹杂了些诧异。
这么短的时间里,导演竟然真的能让这些霸总任劳任怨地工作。
张导见祁霁一直盯着店内,也好奇地跟着看了看,“我做综艺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在我手底下还不听话的嘉宾。”
祁霁认真问道:“是有什么秘诀吗?”
张导拍拍胸脯,“业绩不达标就不给饭吃。”
祁霁:“……”
万恶的资本家,就看外面那几个霸总趾高气扬的样子,业绩能达标才是个问题,再偷懒下去,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挨饿。
想通这一点后,他立马歇了浑水摸鱼的心思,积极投入到咖啡厅的经营中。
几位总裁身上穿着的女仆装远看还好,近看完全没法入眼,充满锻炼痕迹的肌肉被衣物紧紧勒住,猫耳头饰与过膝的白丝袜单看俏皮可爱,配上他们刀削般的冷酷脸庞后却平添了几分尴尬与羞耻。
不止他们本人有些不适,进门的客人看到这一幕后脸上也带着尊重但不理解的表情,大约是没见过有人能将白色蕾丝边和蝴蝶结装饰穿得这么僵硬。
厉斯年整体还算冷静,没有像陆月白那样转身就跑,他伸手抹了把脸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勉强又听这位客人聊了几句。
男性客人伸手指了指菜单上的蛋包饭,又在指指点点中点了一些配菜,看在业绩和晚饭的份上,厉斯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最后才冰冷冷来了句,“52元,前台付款。”
客人皱着眉,十分不满,“两块钱的零钱你也收?”
厉斯年手中的笔都快把菜单戳破了,放在一边的手握紧成拳,还在不断收紧。
见他不说话,客人自豪地抬起下巴,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宝马车钥匙拍在桌子上,指着厉斯年的鼻子骂道:“你会不会来事,现在两块钱能买到什么?怪不得穿着这种衣服在这里工作,简直是给我们男性丢脸。”
宝马车钥匙,在厉斯年的眼中可能连买菜的阿姨都不开这种车,现在却成了对方在他面前炫耀的资本。
隐藏摄像头下的观众看着这位男客人油腻的大脸,也隐约有些上头。
【典中典,我光听着都已经开始生气了,不敢想象在现场的人是什么感觉。】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总裁能忍这个精神病忍这么久,我不想看这个,快干他!】
【血压,我的血压怎么飙升了!张明你有头绪吗?】
【怎么可以这么普又这么自信,我真的要报警了。】
眼见厉斯年就要把菜单摔在对方的脸上,祁霁平静地出场,波澜不惊的表情像是完全没受到影响。
店内其他客人眼中都流露出惊艳的神色,略带保守的女仆装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有设计感,精致整齐中带着些俏皮,胸口、裙摆以及袖口等部位层层叠叠细腻的设计起到很好的装饰作用,突出了他优美的身姿与温柔动人的气质。
更加吸引人注意的还是无可挑剔的五官,整齐的一刀切刘海都没有阻挡他的魅力,脸型流畅,山根挺立,配上自然的卧蚕与带着闪片的眼妆,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精致与高级。
之前好像没在店内看到过这么好看的服务员……
别说是店内的客人,就连同为综艺嘉宾的几位霸总都有些迷糊,不是说这一天的营业都交给他们,怎么会有原本的工作人员出场。
只有晏和光目光微闪,一手捂着衣服开裂的地方,另一只手不停摸索着手机的位置,像是见到明星的小粉丝。
祁霁走到厉斯年与男性客人中间。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店里的价格就是这样,少一点都需要我们自己倒贴。”
男客人见到祁霁的正脸后眼前一亮,眼神微闪,但又很快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跷着二郎腿。
“原来你们店里还是有女仆的嘛,那之前让这个家伙来辣眼睛,真是不会做生意。这样吧,这两块钱你给我免了,然后再让我搂着抱一抱,这件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祁霁接过厉斯年手中被蹂躏过的菜单,优雅开口,“五十二元,一分都不能少。”
男客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又要拿出自己先前的那套说辞,“两块钱能买什么……”
祁霁沉默了几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怕了的时候,他反手把桌子掀了。
“声音大了不起是吧,两块钱买包老鼠药毒死你全家还能剩一半,怎么不算有用。”
男客人被气到伸手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后半句话。
“宝马车钥匙很牛?”祁霁自然地将手伸进了厉斯年的裤子口袋中,轻车熟路地拿出几个车钥匙,每一个钥匙上的图标都十分闪亮,深深地刺痛了普信男的内心。
“谁没有几辆破车似的。”
厉斯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口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他的车钥匙怎么一瞬间全没了,而且是怎么知道他车钥匙一直放在身上的?!
眼见男客人气结,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样子,祁霁淡定将菜单捋平,“也是,你这种人估计也只能和车过一辈子了。”
“怎么不把车钥匙挂在头上,向全世界宣布我是有车的人,你不给我抹零就是对我的不尊重,是因为不想吗?还是因为脑子太小挂不上去?”
【爽了,还是店里原本的服务生会骂。】
【没想到厉斯年一个总裁还没有女仆店里的小姐姐man,我要移情别恋了。】
【原本被气得头晕,现在一下子耳清目明的,会说就给我多说!】
原本还不可一世的男客人被气了个半死,嚷嚷着什么要向有关部门举报就夺门而出,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狗吃屎姿势。
祁霁准备把被自己掀翻的桌子扶起来,没想到厉斯年在他上手的同时,也伸手捏住了桌角。
好险。
祁霁心跳都快了几分。
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厉斯年的手就要覆盖在他的手上了。
“小猫咪,这种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厉斯年勾起嘴角邪魅一笑,眼神中是三分柔情,三分冷峻,四分漫不经心,“我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你面前完全崩塌,你是特意来帮助我的吗?”
“不要说你不在意我,我是不会相信的。”
短短一瞬,祁霁将头上戴着的假发摘下来,恢复半死半活的表情管理。
厉斯年自信的脸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不是,你……我……?”
不过几秒时间,他便又恢复了自己的节奏,“小猫咪,这难道是你吸引我的手段吗?”
【这竟然是社畜小哥吗?我就说不上班后整个人都会不一样!】
【宣布以后我就是祁家军的一员了,一言不合就装死,没法沟通就发疯,好美的精神状态。】
【第一次在厉斯年这张算得上俊秀的脸上感觉到浓浓的油腻感,扭头看奇迹哥洗洗眼睛。】
【够了,我真的不想再说了,怎么可以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
陆月白被节目组半哄半骗的拉回拍摄现场,此时看着摘下假发的祁霁陷入沉思,其他几位总裁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沈云舒微微眯眼,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顾凌州,“这个小助理可以让给我吗,我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顾凌州唇瓣动了动,狭长的风眼中透着清明,“是人有趣还是你的恶趣味有趣。”
“谁知道呢?”沈云舒轻笑一声,“看这种人露出不同的一面,不是会很有趣吗?”
“你觉得自己能撬动墙角的话,请便。”顾凌州的目光更加冰冷。
陆月白觉得眼前这一切好像不太对劲,自己甚至有种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觉。
张明此时恰好走来店内巡视一圈,他立马冲上去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他把桌子都掀了,客人也赶走了,这你都不管管吗?接下来客人都被吓跑了怎么办。”
【群众里面有坏人,刚才被气疯跑了的人是谁!】
【我有一种神奇的预感,陆月白估计又要被打脸了,像是某种犬类,每次闹事都被镇压,但下次还敢。】
【既然如此,我们就叫他二哈哥吧。】
二哈哥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一定要让张导给他个说法。
跟在张明身后的店长悠哉游哉地开口,“说起来我还想感谢这位嘉宾,刚才那位经常来店里找茬,店内的妹妹们都看在对方是客人的份上敢怒不敢言,今天终于有人开口把他赶走了。”
“原本我开这家店也是想让更多的人能体验到家的感觉,也能给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妹妹提供点工作的机会,遇到这种无赖的人,一时间还真有些手足无措。”
店长说得真情实感,一向处变不惊的脸上勾起笑容,如同深潭中泛起点点涟漪,静谧又美好。
店内的客人们也十分有感触,比起一般的女仆咖啡厅,这里的客人主要以女性为主,店内的气氛像是大家庭一般温暖,她们在失意的时候,都很喜欢来这里坐一坐。
比较感性一些的客人已经在偷摸的抹眼泪了,店长伸手拍了下祁霁的肩膀,斩钉截铁道:“就算今天你们的业绩不达标,这顿饭我也请了。”
陆月白的脸色扭曲了几分,不过一想到不用穿着这身衣服继续下去,心中隐隐约约也有几分高兴。
祁霁在他略带期盼的眼神下摇摇头,语气不咸不淡,“还是按照节目组的规矩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是我该做的。”
想要跟着不劳而获的陆月白又破防了,参加这个综艺后,破防如同呼吸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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