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影响咖啡厅生意的事解决,祁霁看了两眼店内的气氛,起身往后台走去。
他还没走两步,就发现晏和光不知道为什么也跟了上来,后面还有个鬼鬼祟祟偷感十足的陆月白。
祁霁刚一停下脚步,处于末端的陆月白先发制人,忿忿不平地说道:“嘴上说着不用请饭,实际却打算去后台偷懒,小人。”
“不想穿着女仆装在前厅招待客人,所以偷偷溜到后台,你对得起还在前面奋战的其他嘉宾吗?”
陆月白之所以能说出这么一长串推测,主要是他一开始也想这么做,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不过现在这种站在道德至高点上谴责别人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祁霁表情有些古怪地指了指面前的咖啡豆,“我是小人,所以这位君子,你能分得清这些咖啡豆和各类咖啡的制作方法吗?”
“或者说其实咖啡厅卖出的咖啡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完全不需要我们自己制作。”
到底是怎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才会觉得后台是偷懒的地方。
陆月白:“……”
光顾着对付客人,他哪记得还要做这些事。
再说,从前这些事都是别人做好送到他的手中,哪里需要他自己做。
短暂心虚了一秒后,他马上反应过来,挺直腰板,“我是分不清,但你真的就能分得清吗?”
眼见他自信的样子,祁霁认为自己不得不相信,如同刚才的厉斯年一样,每位霸总都有自己的那一套逻辑,并且很难被常人所影响。
观看直播的网友也不由被这泰山崩前面不改色的态度所影响。
【陆月白说得好像有点道理,除非培训过,正常人谁能分得清这么多咖啡豆。】
【就算去制作咖啡也轮不到小助理吧,这些总裁天天喝咖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肯定会更熟练一些。】
【穿着最完整的衣服却想往后台躲,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就在弹幕讨论地热火朝天的时候,祁霁又向里走了几步,晏和光捏着裙角跟在后面,陆月白以为他是心虚想跑,想尽办法紧紧跟着。
现在这个情况,祁霁自己都觉得他像是一只母鸡,身后跟着一堆排着队的小鸡仔。
停下脚步,他认真地看着眼前各类咖啡豆,紧接着,清晰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椭圆形并带有弯曲的折痕,这类是寻常中最常见的阿拉比卡咖啡豆,口感温和,甜味和香气都比较浓郁。”
稀里哗啦的知识从脑海中飘过,陆月白的表情从不屑一顾变为明显的错愕与迷茫,一向桀骜不逊的眼神中充满了呆滞。
不是……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祁霁的科普小课堂还没结束,奇怪的知识以诡异的姿态继续强行进入他的脑海。
“罗布斯塔,圆豆直折痕,第二常见的咖啡豆,苦味更加明显,会有坚果味道的回甘。”
“利比里亚,杏仁形状,是一种比较稀有的咖啡豆,咖啡因含量较低,花香与果香中夹杂着烟熏的味道,口味两极分化较严重。”
“埃克萨斯,算是咖啡豆中酸味较重的一种,呈现独特的酸味和果味,回味丰富。”
“在这四个品种中,主要又可以细分为……”祁霁的声音持续不断飘来,陆月白终于忍不住上前捂住他的嘴,如果不是惦记着今天的晚饭,他估摸着还会愤怒地掀翻这里所有咖啡豆。
【到底是怎么分出来这些豆子的,什么弯曲折痕直折痕,我看都是一个样啊。】
【师傅,别念了,徒弟知错了(故作头疼状)】
【正在写咖啡相关的论文,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这位社畜小哥说得一点都不差,对咖啡豆这么了解,估计他会制作咖啡也是真的,大公司的助理就是不一样。】
【所以说这真的是小助理该会的东西吗,其实祁霁是隐藏富二代在顾凌州那边体验生活的对吧!一定是这样的吧!】
陆月白愣了半天后与祁霁对视一眼,缓缓开口,“其实你是专门给顾凌州泡咖啡的对吧。”
“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连泡咖啡都要专门雇佣一个助理,我也要让我爹给我配一个。”
祁霁一点点把他的手掌掰开,“这只是我作为助理该做的事情。”
眼见自己的手被挪开,陆月白暗暗使力,脸都憋红了也没逃过被无情甩掉的命运。
他刚恢复了一点的表情管理,又裂开了。
难道之前鬼屋他真的就算不晕倒也会被祁霁制伏?
他天天为了维持完美身材泡在健身房里,竟然还比不过一个看起来脸色苍白,身形比纸片还单薄的社畜??
“需要我再给你表演一个制作咖啡吗?”见陆月白一直愣在原地,祁霁挑了挑眉,提醒道:“不过再这么下去,你怕是要对不起在前面奋战的其他嘉宾了。”
就算陆月白不会招待人,省去在这里磨磨蹭蹭耽误的时间,应该也能换来不少的业绩。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也没办法好好动工,放在公司里,陆月白现在的行为要算是一个人耽误了两份时间。
刚说出的话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再次站在道德洼地中,饶是嘴硬如陆月白,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要再胡搅蛮缠些什么,只好尴尬离去。
送走一个麻烦,祁霁又把视线放在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晏和光身上,有了陆月白这个先例,他一边磨咖啡豆一边问,“你是打算对我提出什么意见。”
晏和光连忙摇了摇头,放下自己一直捏着裙角的手,狭长的裂痕下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大腿。
“我的衣服不太合身,这样下去怕是没办法完成节目组给的任务……”
祁霁顺势将话接下去,“所以你第一反应是来找我想办法?”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不是该去找节目组吗,怎么会有这么清奇的脑回路,特意找一个还不熟悉的人帮忙。
晏和光直勾勾盯着祁霁,眼神没有丝毫闪躲,“有什么问题吗?”
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祁霁原本稳稳捏着咖啡豆的手一抖,在心里盘算了一圈,他所有家当加在一起,貌似对于霸总来说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在不把他拆开卖的前提下,他这个人也不怎么值钱,那对方到底是图他什么才会这么殷勤。
“衣服还穿在你身上,这里也没有工具。”头脑风暴了一番后,祁霁干巴巴地说道。
晏和光显然是有备而来,闻言立马从女仆装的口袋中拿出一包针线。
“节目组为了防止我们临阵脱逃,换好衣服后就把我们的常服没收了。”言下之意是只能就这样穿着缝了,为了让祁霁放心,他继续道:“你看着来就好,比起在外面丢人,我觉得还是被针扎两下更好。”
祁霁下意识接过针线,听到他的话后挑了挑眉,像是不经意间问了句,“我们之前认识吗?”
晏和光顿了一下,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淡定道:“应该没有,我和顾凌州不曾合作过,不过接下来可以考虑一下。”
听起来像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和顾凌州合作似的。
祁霁没把他的话当真,手指微微撑开衣摆的破洞,眉头轻蹙,捏针的手指轻轻一挑,杂乱无章的线在他手中便变得服服帖帖。
他在快穿各个小世界其中一个学到了一手好绣工,许久未练生疏了不少,借此机会重温一下也未尝不可。
晏和光看他三两下便描绘出半个活灵活现,正在腾飞的龙,悄无声息地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场面。
祁霁提醒道:“不要乱动。”
晏和光手指在手机上滑动了两下,身体纹丝不动,“我只是想保留一下这个场面。”
祁霁闻言手指微微停顿,抬眸皱眉,怀疑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要说真的只是想看人刺绣,这个说法狗都不信。
“我猜测等我出去后,就会有人惊奇地询问我,我的衣服为什么会有人帮忙缝补。”晏和光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按照正常发展,如果我说是你帮忙,下一秒就会跳出来一人表示质疑。”
“这个时候我坚持说是你的杰作,没准还会引来嘲讽,等这个时候我再拿出手机中的录屏,形成完美的打脸现场。”没过两秒,他再次优化了计划,“我这样做会显得刻意,果然还是该先把视频交给张导,然后让他出面。”
“你放心,现在这段我会记得剪掉的。”
祁霁从来没有担忧过这种事情,但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晏和光。
要知道古早的狗血文里,没有哪个霸总会在这里缜密的策划如何打脸。
没过一会儿,撕裂的衣摆被一条巨龙代替,巨龙腾云海间,蜿蜒如山脉,双目炯炯有神,直视前方。
晏和光下意识想伸手摸一下,半空中又停住手,怕弄脏了这一杰作。
一直蹲在镜头后面的张明都忍不住赞叹,他在娱乐圈中混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但这么精美逼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裙摆中飞出来的刺绣,他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可惜绣花线比较普通。”祁霁审视了一番自己的作品,还是不太满意。
他在快穿世界中做出的异色双面绣曾引得几个国家争相抢夺,后来还成了遗世独立的珍宝,相比起来现在这个就太过普通了。
晏和光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被祁霁先一步微笑打断,“时间不早了,快出去帮忙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貌似也没什么理由不出去,晏和光回到前厅中,刻意向沈云舒的方向走了两步。
沈云舒嘴角缓缓勾起,“好漂亮的刺绣,还恰好把撕裂的位置遮挡住了。”
陆月白闻言立马赶来,嗓音洪亮,“凭什么节目组给你补衣服,这不公平!”
眼见剧情正朝着晏和光的预想走去,提前亲耳听到计划的张明此时已经开始忍不住脚趾扣地。
救命,有没有人懂他现在无助中带着点期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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