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使楚肆音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船舱,他全身是水,烟雾缭绕,手上还残留着火焰,手腕上缠着的玫瑰念珠闪烁着红光,火异能者。
楚肆音脱力地坐在床上,咳嗽一阵后道:“撞上了冰山,船体居然没烂,就刮了点漆……”
玉霏清合上书:“都告诉你了,玉氏的船就没漏过水。”
他整个人阴沉沉的,他从来没有迈过心理问题的那道坎。玉霏清或许不会知道,总统已经在拿他的模板作为战争机器的思维方式了。
玉霏清的思维方式是完美的,他与家庭几乎断绝,除了生意与政治完全不来往,对国家绝对忠诚,没有任何不良习惯,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只会公事公办地报警,不会流露多余的感情,可以为了一张空头支票赌上性命,思维冷静却实力平庸。
幸好总统不在意实力,只要他能保持现在的状态,他能一直活着。
那次总统给玉霏清委任令的时候,就已经获取到了他的情感波动,如同一潭死水。
他是军火贩的孩子,他的家庭是战争的推手。不会有人靠近他,玉霏清没有错,错的是时机不太对。
玉霏清随手断掉电,进入睡眠,如果他俩明天起不来,没准舰长就会温和地帮他们盖被子,一觉醒来发现衣服大了几号之类的。
军舰在原定计划的三小时后到达千雨港。暂驻军营已经提前被运输船安排好了。
玉霏清依然很阴郁,但是他依然很平静,极度的压抑生活只会让他愈加平静。
玉霏清会同意和温肖云聊天是因为温肖云给了钱,而且并没有让他感到厌烦。
幸好玉霏清基本没有感情的概念,不然早晚都会疯。
玉霏清本质是个利己主义者,只要和他没关系,他就不会有反应,就算是去找哥哥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情感需求。
总而言之,玉霏清不在乎任何人,同时也没有意识到过自己的情感。
他们只能在军营待了半天,然后就准备走上阔别已久的战场
玉霏清颤抖着举起步枪,他兴奋地发抖,或许是因为巧合,那支枪是他在旧年时用过的,他能感受到上面留存的,掺杂着其他能力的微弱雷电。
果然,他的内心还依然渴望着战争,即使两年前的战争让他再也没有接受过海蚩特色料理,也听不了缓慢的旋律,否则一旦注意力不集中他就会崩溃。
“你到了吗?霏清。”又是温肖云。
玉霏清根本没管对面是谁,他颤抖着道:“我回来了,你听到了吗?我回来了!”
“你回哪里了?”
“我回到战场上了。温肖云,你那边怎么样。”玉霏清总能快速恢复状态。
温肖云想了两秒钟:“很好,已经淘汰一个了。”
不是温肖云淘汰的,那个人是被同事开枪杀的,温肖云的暗红衣服第一次成了物理意义上的。
“祝贺你。”玉霏清恢复到沉默寡言的状态,战场上的情感是最无用的,没有之一。
“你说这个竞技赛能放弃吗?”
玉霏清含了一枚冰块:”不成,当然不成。”
温肖云问:“死了人怎么办。”
“怎么办,拉到火葬场完事。”月环就是这么残酷,没有任何余地给失败者。
玉霏清叹了口气,连接桂良玉:“你要是把我盒子弄丢了,我回来就解雇你。”
“不可能的店长,要是有半分闪失我第一个掉脑袋。”
他们用这半小时的战场准备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包括遗书和遗言。
玉霏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只是简单对桂良玉交代了自己的遗嘱位置在哪里。
不是他不信任金洛雨和陆墨烟,而是这个时间他们两个在工作,桂良玉闲着。
第四军团六名上校全部待在备战室,平均年龄32岁,玉霏清凭一己之力拉低了平均岁数。
本来就压抑的气氛更加压抑了,几个军官没想出来凭什么玉霏清比他们年轻军衔还和他们一样。
玉霏清也不说话,结果他们以为是聋哑人补贴,更郁闷了,没想通聋哑人为什么也能参军。
他们按着顺时针顺序说话,
“你为什么像死了人一样。”
“马上就会。”
“我们要去做什么?”
“做最擅长的事。”
“我们不像杀人狂。”
“所有杀人狂都不像。”玉霏清在最后一位。
他们沉默着上子弹,踢正步出备战室,又小声提醒道:“记得把子弹捡回来。”
玉霏清深吸一口气,进了属于他的一千人军营中发表战前动员,他已经写了很久了。
“兄弟姐妹们,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或许你们听过我,说我在最后压尾杀逃兵,你们放心,这是虚假的,因为我从来都在最前面。”
“凭着经验躲子弹,如果最后没有枪就去拣一支,我们没有高科技,也没有任何压倒性装备,没什么好怕的,我先上,然后是中校、少校,以此类推。”
他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他执行过无数军事任务,他不是因为哥哥做的军官,是因为他有够多的军功,那年的玉霏清足够不幸,他赶上了每一场重要战役,很走运地活了下来。
玉霏清左肩的玫瑰花妖冶绽放,两条金黄肩带垂下:“祝他们满天扫把星,至于造反者的首领,如果让你们投降,死了再给我们下命令吧。”
“我没空说那么多,我去做敢死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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