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试探

如今战队正值上升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任何不必要的感情纠葛,都可能成为前行路上的绊脚石。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尚未融化的积雪,目光渐渐坚定。

既然预见了麻烦,最好的方式就是防患于未然。

保持距离,划清界限,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疏离。

宴黎随意找了家尚在营业的餐厅解决了午饭,正准备驱车回家,却忽然想起有一份重要文件落在了战队别墅。

她微微蹙眉,自己向来严谨,很少会遗忘物品,看来还是被叶璃那番话扰乱了思绪。

真是,麻烦!

她只得调转方向,再次前往别墅。

车刚驶近目的地,远远便瞧见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保时捷Panamera静静停在路边。

正当她觉得这车型有几分眼熟时,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云以修。

他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深灰色羊绒长大衣,领口露出浅米色高领毛衣的边角,身形依旧挺拔,只是比起从前的温润如玉,此刻的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清冷与忧郁。

冬日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驱不散那份若有若无的落寞。

他看到宴黎,微微一怔,随即唇边漾开一抹温和的浅笑。

“黎黎。”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好久不见。”

宴黎本就心绪烦乱,见到他更觉烦躁,眉头不自觉地蹙紧,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云先生有事?”

云以修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冷硬,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脸庞,轻声道:“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顺便,道一声新年快乐。”

宴黎摸不透他这话是真心还是讽刺,只简短回道:“我很好,不劳挂心。”

“撒谎。”云以修轻轻摇头,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你连过年都孤身一人,连个能团圆的亲人都没有,这样,怎么能算好?”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劝慰式的遗憾,“如果当初你愿意听我的,与宴家缓和关系,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形单影只。”

这番话如同引线,瞬间点燃了宴黎心头积压的烦躁。

她明知云以修并不完全了解她与王美琳之间的深仇,但此刻听到这番自以为是的“关怀”,仍忍不住火气上涌。

“云以修。”她冷声打断,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我宴黎过得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风凉话?”

她的直白像一把刀,精准地刺中了云以修。

他脸色微白,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要走了,出国,可能不会再回东江了。”

他抬眼深深望着她,语气里带着不甘与苦涩。

“临走前,只是想来看看你,陆为可以天天给你送礼物,我也想做些什么,可我知道,你不会收。”

宴黎听出他话里对陆为与她关系的误解,想来是那些高调的礼物让他产生了联想。

但她无意解释,更不愿让他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期待。

云以修见她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目光平静无波,心底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熄灭。

他涩然一笑,带着最后一点卑微的祈求:“我都要走了,或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黎黎,能不能对我说一句告别的话?”

宴黎静默地站在那里,冬日寒风拂动她额前的碎发。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眼,目光清冷如霜,疏离得没有半分温度。

“我们之间。”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不再看他脸上是何神情,决然转身,朝着别墅大门走去,将那道仍伫立在寒风中的身影,连同前世今生的纠葛,一并彻底地留在了身后。

宴黎推开别墅的门,尚未从与云以修对峙的烦躁中完全抽离,便意外地撞见了另一道身影。

凌辰竟静静地站在玄关的阴影里,仿佛已等候多时。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修身毛衣,衬得肩线愈发挺拔,碎发似乎被室外的寒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在她进来的瞬间便牢牢锁定了她,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专注。

“你怎么在这里?”

宴黎眉头下意识蹙起,语气里带着被打扰的不悦,甚至有一丝被窥探的怀疑,“在偷听?”

“没有。”凌辰立刻否认,声音因急切而略显紧绷。

“我是来找你的,没找到人,正准备走,刚好看到你在外面说话。”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方便打扰。”

“找我什么事?”

“说好的,今天来家里吃饭。”凌辰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执着,“为什么没来?”

宴黎沉默地看了他几秒,他眼中那份纯粹的关切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她偏开视线,语气淡漠:“这两天忙,不去了,替我向阿姨说声抱歉。”

凌辰嘴唇微动,似乎想追问,目光飞快地掠过她清冷的侧脸,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只低低应了一声:“好。”

他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她,“你的东西,无意中看到的。”

“谢谢。”宴黎接过,指尖与他短暂触碰,一触即分,“叶璃和楚瑶呢?”

“在我家。”

对话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滞,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宴黎不知被何种念头驱使,忽然抬起眼,直勾勾地看向他。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细细描摹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上。

凌辰被她看得无所适从,冷白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红,连耳尖都未能幸免。

“我,我先走了。”他几乎是仓促地转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辰。”

她忽然叫住他。

凌辰脚步一顿,僵硬地回过身。

却见宴黎一步步朝他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她走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交错的热度,近到他必须微微垂眸才能看清她浓密的睫毛。

直到此刻贴近,宴黎才发现他竟高出自己整整一个头。

她不得不微微仰面,幽黑的眼眸紧锁住他的神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一只手倏然抬起,攥住了他的衣襟。

她缓缓靠近,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颈侧。

一股清冽的气息萦绕而来,如同雪后初霁的松林,带着晨露的湿润与草木的干净,又隐隐透出被体温烘焙后的一丝暖意,纯粹得不染尘埃。

而被她骤然靠近的凌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瞳仁清澈如溪,此刻清晰地倒映出她逼近的身影。

那人影如同恶魔,正悄然靠近,坦然地嗅探着一丝一毫的可疑气息。

被审视着的凌辰皮肤已然红透,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脖颈,仿佛熟透的果实,宴黎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气。

他紧张得骤然闭上双眼,长而密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不安地颤抖着,彻底暴露了心底的慌乱。

“怎,怎么了?”他声音干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询问。

然而,那缕带着她清浅馨香的气息却骤然远离。

宴黎退开的动作是如此干脆利落,带动一阵微小的气流,瞬间吹散了方才凝聚起来的暧昧。

感受到她的离开,凌辰才敢睁开眼,眼底蒙着一层因紧张而生出的生理性水雾,说不清心里的紧张和遗憾哪边份量重一点。

宴黎理了理鬓边并不存在的乱发,同时也用自己的方式,真正确认了叶璃的猜测。

看着他这副如同被欺负狠了,连耳朵尖都红得滴血的模样,宴黎原本想好最直接了当的警告言辞,在舌尖转了一圈,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即便真存了那份心思,似乎也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未曾逾矩。

若她此刻刻意点破,反倒显得她小题大做,失了格局。

于是,她只是若无其事地淡淡道:“没什么,刚刚看你头发上有只虫子。”

凌辰默默地看着她,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了一层纱,带着点无声的委屈和茫然。

像是不明白为何突然被这样对待,又像是看穿了她漏洞百出的借口,却选择沉默。

宴黎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别开视线,但下一刻又猛地转回头,目光锐利地盯住他,意有所指地告诫。

“专心做自己的事。”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她不再看他是什么反应,拿着文件,转身离去,步伐果断,没有一丝迟疑。

凌辰独自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脸颊滚烫,对着空荡荡的玄关,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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