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嘛……嘛……嘛……嘛……嘛……嘛……”
“嘛……嘛……嘛……嘛……嘛……嘛……嘛……”
白欢喜侧躺在地上,给自己打着拍子,边哼歌边流泪,她拉起地上那条白紫相间的挂着碎冰的带子,猛地一拽,连带着拽出一个形似生姜的器.官,在地上砸出血红的肉沫,好像一颗恶心的瘤子。
“嘿嘿……嘿嘿……”
白欢喜抱着“生姜”,哄孩子般轻轻摇晃着,宽大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脸,满眼都是对孩子的爱意与疼惜。
她趴在血泊里,嘴角也流出血来。
林山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白欢喜面前,后者既不抬头看他,也不躲闪,勾着手逗怀里的“孩子”。
白欢喜做了个舔舐的动作,却不见舌头伸出来,她茫然了一瞬,泪水落得更快了。
林山止双眼猛地被刺痛。
有人拔了她的舌头。
疯子说的话不可信。
真话不可信。
林山止眼眶通红,在心底愤然骂出一声“禽兽”!
贺川行也走过来,从包里取出一条小毯子给白欢喜盖上,又取出一条小毛巾帮她裹住“孩子”。
白欢喜颤颤巍巍地俯首,对着两人磕了三个头,再也没有抬起来,只是伸手朝后面指。
贺川行紧闭双眼,心如刀绞。
那一晚,她也如这般向他们磕头,可她没有坏心思,只是想求神明保佑,让她的孩子顺利降生啊。
即便是疯了,在她的潜意识里,两人依旧是莲神之子。
又或许,她本就没疯呢?
房门关上了。
歌声再起。
白欢喜亲吻“孩子”的“额头”,两只眼睛空洞洞的,一点光也没有。
她吃下“生姜面条”。
她的“孩子”,终是又回到她的身体里。
“嘛……嘛……嘛……嘛……嘛……嘛……嘛……”
“嘛……嘛……嘛……嘛……嘛……嘛……嘛……”
白欢喜在地上拖出歪歪扭扭的血线,到最后,连眼睛也流出血来。
她爬上祭坛,气喘吁吁地趴在祭坛的一角上,幻想着自己孩子的样貌,一会儿是双眼皮,一会儿是单眼皮,一会儿是小圆脸,一会儿是瓜子脸,一会儿是高鼻梁,一会儿又是塌鼻子……但不论哪一个都漂亮可人,哪一个都是她的孩子。
她就像是一颗坏掉的石榴,多子,无福。
耳边响起孩子的哭声,白欢喜瞳中明亮了一瞬,下意识想给孩子喂.奶,可却什么都没有,连哭声都是悲切的呻.吟。
她想最后再为孩子哼几句歌听,努力调整着呼吸,眼神愈发决绝。
“嘛……嘛……嘛……嘛……嘛……嘛……嘛……”
“嘛……嘛……嘛……嘛……”
“噗”!
白欢喜歪着脖子,愧疚地笑着,祭坛尖角从下巴贯穿至口中,顶翻了一排牙。
“嘛……”
“嘛……”
“嘛……”
雪一下子炸开了。
林山止被迫抬手遮挡,可这暴风雪根本不想让两人前进分毫。
“鬼天气!”林山止被风吹得向后猛地一晃。
贺川行推住他的腰,将他拽到身后,水剑插在地上,还算可以稳住身形。
“你说方向。”
林山止的头发在风中胡乱飞舞,抽打着他的脸和贺川行的背。
他弯下腰,打开量子罗盘,咬着牙说道:“偏东20度。”
贺川行将领子提高,拔出水剑,步履艰难地前进着,林山止踩着贺川行的脚印紧紧跟在后面。
这样走了半小时,两人又遇到了岔路。
贺川行凭直觉选了左边,接着还是左边,一直向左走到头,最后走回原点。
“别停下来,贺川行,再走一次。”林山止摘下面罩,睫毛上结了厚厚的一层霜。
“是我选错了。”贺川行仰起头,重重喘着气 ,裸露在皮手套外的青筋绷得快要爆开。
“她若是不想让我们出去,选哪边都一样。”林山止往前迈了两步,打开腕灯,“这次我在前,你休息会儿吧。”
贺川行没有推辞,回头看了一眼,莲神庙的方向似亮起一点红光。
两人再次出发,这次没有一直走右边,而是利用罗盘尽可能定出一条直线,可还是回到原点。
风雪更大了。
林山止唇干口燥,胳膊搭在贺川行肩上,呼吸急促,头脑发胀。
“贺川行,我有不好的预感。”
“你说方向对吗?”
林山止气恼地把罗盘甩他身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吼道:“你自己看!”
贺川行握住指南针,平静道:“我说路的方向,有没有可能路自己在动?”
林山止眉毛一抖,他错怪贺川行了,但更令他惊讶的是,贺川行竟然没有生气。
贺川行拍去头上的雪:“林山止,这条路……”
话还未说完,贺川行猛地把林山止推开,自己则抓起水剑横于胸前,卡在那张长满小眼睛的剪刀嘴中,旋即用力一转,水剑变为一根长棍,贺川行迅速按下指纹,长棍两端陡然射出两发带电水弹将犬牙崩断,贺川行趁势横踢一脚,将这怪物死死踩于脚下。
林山止差点顺着风飘到山外去,看清是那晚遇到的怪物后,一个冲刺冲回来,拔出NR补了两枪。
贺川行握着长棍一甩,长棍又化为水剑。
“你没受伤吧?”林山止急问。
“没有。”贺川行瞥了眼尸体,那些小眼睛即便是已经闭上也还是如麻子般令他生理不适。
“好。”林山止把尸体踢远,“这么看来,还真是条狗,除了脑袋像怪物,别的地方……”
林山止忽然看到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可还未及告诉贺川行,又一只怪狗从高空俯冲而下。
“砰”!
林山止毫不犹豫开出一枪,怪狗断成两截坠落在地。
紧接着,漫天的小眼睛都震动起来,混着风雪凝聚成上百只骇人的怪狗,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
两人背靠背倚在一起,纷纷拿出引力枪,不约而同地递给对方一枚冻结弹。
林山止目光掠过远处越来越近的火河,眼中现出浓盛的杀意。
“哔”!!!
“吠”!!!
引力光束牵扯的磁场震荡声和群狗狂吠的疯叫声激撞到一起,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怪响。
高科技武器或许难以对抗邪力,但对付具有实体的怪物易如反掌,引力磁环将怪狗牢牢圈住,又被林山止一炮轰飞,连带着打散了半边天的云,露出一个半黑半白的月亮。
“呵,天狗食月?”
林山止收起磁能炮,Vertict上亮起一个瞄准点,他举起NR,左手轻抬,一连甩出去好几枪,枪枪擦着邱仁义的脑袋飞过,将身后的两个村民直接射烂了。
火把被另外两人捡起,他们对同伴的死无动于衷,甚至面对威力强大的武器都没有丝毫惧意。
林山止还发现,这队伍中没有女人。
“村长,这几日真是多亏你的招待了。”林山止微微一笑。
邱仁义恶狠狠瞪着两人,咬牙切齿道:“你们太不老实,一直在给我添麻烦,若不是那个疯女人做了叛徒,你们现在已经身处阴曹地府了!”
林山止撒种子一样把微型火弹丢出去,火弹落地后便藏入雪中,并没有引起村民注意。
“反正你我也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了,不知村长能否发发善心,告诉我村里的女人都去哪里了?”
邱仁义冷笑一声,用刀把那绺沾了血的胡子割断,撒在火把上烧了。
突然,风雪骤停,黑月当空,一声妖异的狗吠幽灵般飘荡在天地间。
村民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齐齐跪拜,脚踝上的蛛丝逐渐发灰,零零落落地松散开来,呲出几根又粗又硬的黑毛。
贺川行蹲下身,在两人脚尖处埋下一截立方尺,起身同时,尺子向上射出一道光幕,接着两侧垂直向后延伸,再相交,最后上下封顶,形成一个密闭的立方体。
林山止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轻轻皱了下眉:“最烦装聋作哑之人。”
来客村火光冲天,火弹爆炸掀起的气浪轰散了方圆百米的积雪,石磨盘碎得四分五裂,最大的那块把邱仁义的头骨砸进地里。
身后是一条笔直的通往黑山的路,路口中央,站着一只体型硕大的双头黑犬。
让我过吧[求求你了]大人们
改两天了 我真是要被磋磨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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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莲花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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