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我半夜出去买生煎包,突然看到你在路边,我以为你是半夜突然想我了,谁知道你伤的这么重,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你睡着之前说有人要害你,让我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谁知道你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把我也忘了。”
姚景山听着向莞的描述,没有任何触动,结合刚才的资料,他只知道自己很有钱,为钱绑架这种案例太多了,他不可能不防。那又是如何落到这种地步的?
姚景山又开始头疼了,他出自本能地伸出一只手向脑后摸去。
向莞立刻移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不能碰,你头上有伤口。”
冰冰凉凉的手指,抓在姚景山炙热的胳膊上,有种说不上来的舒服,姚景山竟顺着向莞的意思放下了手掌,眼神里除了烦躁,已经少了凶狠。
向莞见他听话了不少,才放下心,她松开姚景山,捏了捏刚才被烫到的指尖:“你还在发烧。”
“可能吧。”
“要不你回去躺着,等医生到了,我再叫你。”
“不用。”
接下来,两人沉默的坐着,等着医生的到来。
向莞捧着手机,时不时的偷瞄姚景山,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即便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依旧让人忌惮。
向莞看过他光鲜亮丽的样子,如今额头上的血渍也没擦干净,衬衣也不似从前那么干净平整,西裤上不仅有泥,还有看不清颜色的污渍。
她本该幸灾乐祸的,谁让这个死男人羞辱她。可看他如此难受,那该死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姚景山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打断向莞的偷窥。
苏心怡很久没开过这么快的车了,生怕有人在后头跟着自己,这种紧张不比她第一次看见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少。从早上接到向莞的电话开始,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幸亏向莞还算有良心,没有半夜打给她。
向莞一听见门铃响,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像做了坏事被人抓包。她跑过去看了可视门铃,才把门打开。
苏心怡像贼一样,偷偷摸摸往身后看。
“心怡,倒也没有必要这样小心,我老爸要是现在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向莞看着同样紧张的苏心怡,故作轻松的说。
苏心怡偷偷往客厅打量,然后拉住向莞:“莞莞,失忆是很严重的病,你真要留着他?”
向莞思考了一秒:“先看看再说吧。”
苏心怡跟姚景山碰面的时候,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多少也听过姚家的光辉事迹,传闻姚家的第一桶金是靠收保护费赚的,也就是□□,后来国家改革,姚家上交了几乎全部的财产才得以逃过一劫。
姚景山坐在沙发上,眼神里没有丝毫的信任,一动不动的盯着苏心怡,像毒蛇一样。
“这是我请来的医生,你友善一点,姚景山。”
苏心怡将医药箱摆在茶几上,扯了个职业的笑:“我要给你检查伤口了。”
姚景山这才配合着往沙发边上坐了一点。
苏心怡递给他一支温度计后,先处理了头上的伤口,她指着翻开的皮肉给向莞看的时候,向莞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不敢想象这伤要是在自己身上,她会不会疼的晕过去,但姚景山一声不吭的完成了消毒和包扎。
苏心怡接过姚景山递过来的温度计:“49度1,莞莞,他都烧成这样了,你怎么不让他躺着?”
“我又不会看病嘛,再说是他自己非要起来的。”
姚景山看了一眼推卸责任的向莞,最终听从建议,回去了他的房间,苏心怡又给他处理了胳膊和腿上的伤。
最后指着姚景山肿的很胖的胳膊:“可能是骨折或者骨裂,这个我处理不了,必须去医院,头也需要拍CT才能做诊断。”
姚景山已经判断出自己的处境可能十分危险,如果光明正大的去医院,想害他的人岂不是有了更好的机会下手,他把目光移向向莞。
人命关天的事,向莞也难以抉择:“让我想一想吧。”
苏心怡给姚景山拿了药,又抽了两管血:“明天早上要是还没退烧,无论如何都要去医院。”
向莞点点头:“我知道了,苏医生。”
姚景山吃了药就休息了。
苏心怡拉着向莞在客厅嘀嘀咕咕。
“莞莞,这是个大麻烦,就算治好了,姚家也不一定承你的情。”
“我知道啊,不过他都这样了,再给他送回去的话,他会不会继续被害?”
“哇,莞莞,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人有同情心了。”
“他可是姚景山,我现在是他救命恩人兼未婚妻,赌一把啦。”
苏心怡晃了晃向莞的肩膀:“你疯了,他要是想起来了,就知道你在骗她,他还能给心甘情愿的给你利用?”
向莞握住苏心怡的手:“所以赌一把喽,我老爸之前巴结他都没巴结上,反正他很厉害,比向君伟厉害。”
苏心怡心疼向莞的处境,既然她决定了,作为朋友,也只能向着她了。她叹口气:“莞莞,阿姨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
向莞当即就红了眼睛:“那也没办法,谁让我是她和向君伟的女儿呢。”
苏心怡见不得向莞难受:“都怪我多嘴……”
向莞笑了笑,立刻调整好心情:“心怡,你没吃晚饭吧,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好饿呀,要不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苏心怡“啊”了一声,又指了指姚景山所在的房间:“他不会也没吃吧?”
向莞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苏心怡,她自己都觉得饿,况且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苏心怡立刻懂了向莞的意思:“生病的人更要注意一日三餐,要不请个保姆来做饭吧,要不然他这病更难好了。”
“不用,我现在请保姆的话,我老爸肯定会过来的,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他这段时间不要想起我。我们出去吃,回来给他带饭。”
向莞出门之前还是不放心,跑到姚景山房间去交待了一番才出门。
等向莞吃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姚景山又坐在了客厅,并且只围了条浴巾,满脸不满的看着向莞。
向莞哪里直面过男人的**,顿时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洗澡了?”
“嗯。”
“你还想不想好了,万一伤口发炎,你不要死在我家里,这里已经死过一个人了,再死第二个我还要不要睡觉了。”向莞把带回来的粥递给姚景山。
姚景山接过,却并没急着吃。向莞不说吃饭还好,她一说,彻底勾起了姚景山的食欲,姚景山躺在床上越想越饿,可都快一个小时了,向莞还是没有回来。他难受的必须找点事做才能分散注意力。
艰难的洗完澡后,找不到能穿的衣服让他更加烦躁。
此时,已经距离他洗完澡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这里死过谁?”
向莞指了指饭:“先吃饭,等你好起来了,我就告诉你。”
看来向莞还是关心姚景山的,这句话也安抚了他:“我没衣服穿。”
向莞把这事忘了,她从没伺候过人,哪里知道姚景山发着烧还这么爱干净:“我明天去给你买,今晚先将就一下,实在不想将就,洗衣房里有洗衣机,带烘干功能,你会用吧?”
姚景山说:“不会。”说完就拿着粥去餐桌上吃。
爱会不会,反正向莞是不可能给他洗衣服的。
等姚景山吃完饭,加上药效的作用,感觉轻松了不少,这才发现向莞已经不见了。
姚景山十分自觉的收拾好垃圾,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又去卫生间刷了牙,才直奔二楼向莞的卧室。
向莞正躺在床上,门就被敲响了,她打开门,瞪着姚景山,警惕的问:“干嘛?”
“楼下的房间不能睡了。”
“这里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是我妈妈的卧室,一个是我的卧室,你只能睡楼下。”说完她就要关门。
姚景山用没坏的胳膊撑在门上:“床脏了。”
“那你睡沙发去。”
姚景山精神好了,又吃了饭,力气大的向莞根本挡不住,他用巧劲儿推开门,径直走向床边。
床可是一个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哪可能随便就给男人睡。
向莞急躁的拉住姚景山的胳膊:“你出去。”
姚景山“嘶”了一声,向莞马上撒开了手,生怕把他的胳膊拽断。
姚景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向莞的床上。
向莞顷刻间想到了姚景山说她跟他现代风的卧室不搭,那他凭什么冠冕堂皇的坐在自己公主风的床上。
向莞原本就气呼呼的脸,这会儿更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姚景山嗤笑一声:“有这么生气吗?”
“姚景山,这里是我家。”
“你说过两遍了。”
“那你出去,我没同意你睡在这里。”向莞说完就去拉姚景山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可眼前又是不着寸缕的胸膛,她的动作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
姚景山纹丝不动,反握住向莞的手腕,眼神里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意味,跟第一次见面时上下打量她的神情一模一样。
“你不是说我来过不止一次,我都是睡在佣人房的?”
向莞想甩掉姚景山的手,可姚景山用了些力气,她有点急:“对啊,你一直睡在那里的,没觉得很熟悉吗?”
“我觉得我对这里比较熟。”姚景山说完,扯了一把向莞,他自己往旁边移动了一点,仍旧坐着,向莞却摔倒在了床上。
向莞一开始没觉得姚景山危险,这人没什么绯闻,凑上去的女人也讨不到好话,怎么一失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脑海中的警报拉响,一个翻身坐起来,想远离姚景山,可姚景山就是不松手:“你在怕什么?”
“谁……谁怕了,你先松手,你的力气真的很大,你不知道吗?我手腕疼。”
姚景山看着头发凌乱的向莞,眼睛也有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总之里面什么情绪都有,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惹的男人就想犯浑:“你说是我未婚妻,那我们肯定睡过不止一次……”
“没有……”向莞打断了姚景山的话,“没有睡过,你很爱我的,你说会尊重我。”
“真的?”
向莞点头:“嗯,真的。”
姚景山上来就是想逼向莞说实话,又突然改变了注意,他松开向莞的手:“去给我换床新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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