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和他们都有不同的生活。”封成凌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还活着别人目光中的小学弟，他手指动了动，身体本能的DNA好像觉醒了。
想要摸摸他的头，但封成凌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这么亲密。
所以，要保持距离，要克制，之前他试探着拽住宋余晏的手，即使事出有因，仍然被拒绝了。
封成凌忍下冲动感，眼底的漩涡深了深：“不用在乎他们，他们现在议论我们，也不代表他们在乎我们。”
宋余晏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果然很封成凌。
封成凌要是在乎别人目光的人，他就不会在大学假期去送外卖、送快递，做多份兼职了。
封成凌说完，见宋余晏一时没答，抿了抿唇说：“你会觉得我烦吗？”
年轻人最烦说教了，宋余晏也是年轻人，或许他刚刚不应该说那么多话。
宋余晏好像忽然深入了解了封成凌一点了，他忽然问：“当时我和你发消息，你很少回复，就算回复也是嗯啊，或者反弹，也是因为你担心会被人觉得烦？”
【系统：重申一下，是‘我’和封男主发消息，他回‘嗯’‘啊’，你和他发消息，他没那么敷衍呜呜。】
【系统：更伤心了，想哭，想磕~】
宋余晏忽略，反正系统对他和哪个男主都想磕，当时系统也没少磕他和易向绥，最后他们不还是分开了？
磕也没用，还不如享受生活珍惜当下。
宋余晏一边在心内和自己开玩笑，翻白眼，一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封成凌。
【宋余晏：我就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演。】
【宋余晏：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不在乎呗。】
宋余晏可太清楚了，只是因为他是被特殊对待那一个，宋余晏才丝毫不在意。
毕竟一直舔的又不是他，天天发消息的也不是他，他就是偶尔撩一下帅哥罢了。
再说想到封成凌一直在和系统聊天，一直在人机，他快要憋不住笑了。
宋余晏眨了眨眼睛，动了动嘴巴，抽了抽鼻子，以防自己真的表情扭曲。
宋余晏做了很多准备，抵挡不住封成凌的一句话。
封成凌道：“我没说反弹。”
他是说过‘嗯、啊’，但他没说过的，他坚决不承认，不能给自己再罗列罪名了！
他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早知道宋余晏是他的理想型，他当时绝对不会那么敷衍的！
宋余晏这次真的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他笑弯了腰，哈哈差点儿笑出眼泪。
旁边递过来几张纸巾，宋余晏擦了擦眼睛，抬眸就见到封成凌一言难尽的表情。
“有那么好笑？”封成凌问。
宋余晏点了点头，“我笑点比较低，泪点也比较低。”
说完，宋余晏直起腰板，在封成凌疑惑的表情中解释：“反弹的意思，就是别人说什么，等于你说了什么。别人说你有毛病，你说反弹，就是把对方的攻击全都返回去。”
“我只是一个形容，不是你真的回消息反弹的意思，很长时间，我看我们的聊天，都以为是在人机。”
就是人机啊，只不过‘人’是封成凌，‘机’是系统罢了。
以前他是同情系统的，现在看来，除了系统，他忍不住开始为封成凌也献上一份怜惜了。
这一刻，封成凌和宋余晏的想法莫名重叠了。
只是封成凌除了对宋余晏怜惜外，还有自责，如果他早知道……
封成凌从来都觉得自责这种情绪无用，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宋余晏身上破例。
封成凌看着宋余晏，他的手在空中悬着，停顿了一瞬后，才试探地轻轻地搭在了宋余晏的头上。
封成凌道：“以后我不会那样了。我会认真回复你的每一条短信，每一个消息。”
“所以，如果我以前让你难过了，你忘记它们吧！”封成凌说完，将手拿了回来。
这时，他注意到宋余晏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
让封成凌忍不住想笑，“是没有人摸过你的头吗？”
“谁是因为这个？”宋余晏听见封成凌笑，无语道：“我就不能因为良心痛吗？”
果然还是不能和人生赢家走得太近，宋余晏懊恼的想，人生赢家身上有一种魅力，会特别吸引人，像是盛开的花的一样，吸引着每一个别有用心的蝴蝶。
他也不能逃脱。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花蝴蝶而已，遇见这么优质的花，忍不住停驻下来，也情有可原吧？
只可惜，他只是一个过客，不过算了，各取所需，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人还没勾搭到手呢，想太多有*用？
这时，封成凌压着嗓音里的笑声说：“走吧。”
“啊？哦。”宋余晏也反应过来，时间差不多了，他和封成凌一边向宿舍走，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直到封成凌说道：“过几天等你有时间了，再找我一起学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宋余晏这才想到，他忘记的是什么。
宋余晏摸了摸肩膀上的书包袋，这不就是说，他以后能和封成凌多多相处了吗？
宋余晏弯了弯眼，他弯眼睛的时候，很好看的，封成凌深沉的视线没有从他眼睛上移开。
不知道封成凌在想什么，宋余晏走到宿舍前，和封成凌挥了挥手，在他要进宿舍时，忽然转头说了一句：“下次换我请你。”
封成凌点头：“保持联系。”
直到看到宋余晏的身影走进宿舍楼，在他视线里彻底消失，他这才转身离开。
*
时间流逝。
早八照常，宋余晏强打着迷糊翻看着书本。
他是想找封成凌问问题的，但真的到问问题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进入大学后，时间规划的太好了。
该玩是玩，该学习学习。
因为到底是成熟了，宋余晏即使上了大学，也没有和很多一朝解放的学生一样，如脱缰的野马来到了旷野。
他学习挺认真的，但他现在恨死了自己的认真。
想问个问题都没，连带着约封成凌见面的借口也没了。
想了想，宋余晏眼眸一亮。
宋余晏hh：凌哥凌哥，在吗？
封成凌的小团队，就见封成凌拿出手机，平时严肃的俊脸上带着些笑容。
他们已经习惯了。
互相眼神对视一下，果然，下一刻封成凌走出房间。
几人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吃瓜。
“那个你们都知道的……”
“我怀疑封哥恋爱了。”
“不可能吧？”
“那你觉得封哥最近的反常有什么别的理由？”
“他恋爱了……”
从怀疑到笃定，封成凌重新走进来时，众人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好像刚刚的吃瓜没有发生过。
但他们好奇的抓心挠肝，心里的小人在上蹿下跳，奈何，封哥捂得严实，至今他们连封哥背后的神秘人，连个衣角都没看到呢。
封成凌这天的状态奇高。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穿上深色的大衣外套，正准备离开。
团队中，人缘最好的李鹤再次被推出来，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嘻嘻一笑：“封哥，着急去约会？”
封成凌看了李鹤一眼，嗯了一声。
李鹤继续问：“透露一下嫂子的信息呗？”
封成凌抿着唇，看着李鹤，李鹤都有些心惊胆战了，虽然他人缘一向好，但也架不住封哥这么面无表情的凝视。
封哥是不是生气了？他会不会被封哥针对？
封哥会不会让他做大数据分析？他会不会天天后半夜都回不了寝室？
呜呜越想越想哭，封哥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好在，封成凌并没有让他陷入煎熬的想象中不可自拔，没多久李鹤便听见了封哥淡淡地说道：“我去见一个学弟。”
封成凌穿好了大衣，一边走一边说：“目前还只是学弟，你们别多想。”
等封成凌的身影的消失，李鹤立刻满血复活了。
他就说嘛，封哥没那么小气，是他想多了。
“目前只是学弟？让我们别多想？”李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封哥这么说，明摆着是让我们多想嘛。”
等等，他好像发现了哗点，学弟？看封哥的表现，难道他说的‘嫂子’，其实是男的？
李鹤几人显然都发现了这一点。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帮。
现在这个世道，除了当事人，一般人对这件事情都看得很开了，起码他们很开明，性取向是很私人的事情，而私人的事情，他们再说三道四，就显得不那么礼貌了。
礼貌感和距离感，早就融入到了现代人的社交习惯中，即使有些时候会显得人和人相处冷漠了些，但是有时在事实上也会让人觉得舒服。
封成凌走到风里时，他也感到了舒适。
他穿着风衣，走在来往的人群中，冷淡的表情，像是穿梭在时光旧影里。
周围的一切都虚化，只有他很真切。
而现在嘛，还多了一个餐厅里冲他热烈挥手的青年。
那人也是真真切切的。
或者，可能是他对于他而言很特别，也许是他在人群中只认识他，他在寻找他。
所以封成凌第一眼，就看到了宋余晏。
他快步走去。
宋余晏漫上笑容。
他和封成凌真的是不一样的人。
封成凌的速度永远很快，像是赶时间一样，而他的速度很慢，他喜欢漫步走路，欣赏风景。
但他有时候又很喜欢封成凌快步的感觉。
就比如此刻。
封成凌快步的走向他，然后走到他跟前时，放慢了速度，彬彬有礼问道：“我没迟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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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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