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越是干干净净好像一切与他无关反而越是可疑。
纷争不断,波涛汹涌,明明是他面临着危险,身处于争斗的漩涡,随时可能失去性命,但最终的结果却恰恰相反。
本该是去往凶险万分的地方他如今却安然无恙,本该给他制造危险的人却死于非命,而他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李成肃静静打量着他,虽没有说一句话,但眼神中的变化却显示了他思绪的纷繁。
他就这样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
长久被一个人注视着尤其这个人的眼神还很复杂,按理来说这个被注视的人是该感受到一些紧张的。
以往的许多人面对着李成肃这样的眼神往往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多想,心里紧张甚至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人还会言语错乱。
可惜李玄朔没有。
这样的眼神对他不起作用,即便这带有忌惮的眼神还透着危险的锋芒。
他淡定的站在那里,缓缓行了一礼。
李成肃沉默。
良久,他终是开了口。
“玄朔,你这次的营州之行很是出乎朕的意料。”
无悲无喜,他的语气平淡,旁人无法从听到的这句话中感知到他真实的想法。
是赞许?是忌惮?还是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不经意间的随口一说?
可惜太极殿里不会有随口一说的话语,你以为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往往是思忖已久。
李玄朔面色如常,脸上的表情与一开始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他似乎毫不在意李成肃这句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他不卑不亢地说道:“天下竟还有出乎父皇意料的事情?儿臣以为天下事父皇了然于心,这世间没有逃脱父皇掌控的事情。”
李成肃笑了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叹息一声,道:“这天底下朕不能掌控的事情有很多,朕不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就比如现在站在朕面前的你。”
闻言,李玄朔看向那坐在案几之后的李成肃,没有了纱幔的遮挡这一瞬间仿佛眼前之人也清晰可见了起来。
对上他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李玄朔缓缓开口,“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李成肃抚上自己的胡须,他徐徐说道:“不明白吗?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
言尽于此,他深知继续说下去也不会得出什么有用的话,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再就此与他交谈了。
不用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们都知道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话语。
顿了顿,李成肃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不管怎么说,玄朔这次去营州立下了大功,朕心甚慰,应该对你大加奖赏。”
“儿臣此行,一则仰仗父皇天威,二则仰仗我大魏国运,如此才得以侥幸完成任务,父皇若说奖赏,实在愧不敢当。”
李成肃听了笑着道:“不要再谦虚了,记得上一次你从梁国回来之时朕也是这样说过要嘉奖于你,那时你便连连谦辞,怎么现如今还是这样?”
未等他继续说话,李成肃接着说道:“你的功绩不小,上一次朕便没有好好奖赏你,正好连着这次一起,功上加功,你于国有大功在身,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答应你,只要朕办得到。”
闻言,李玄朔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
推辞是一种礼仪,但过分的推辞反而显得他虚伪。
更何况,他并非毫无所求,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做出思考的模样,片刻后,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他说出了自己想要的。
“父皇,儿臣想请父皇赐婚。”
赐婚?
李成肃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他没想到他这个儿子竟会主动请他赐婚。
这有些不像他。
他一向淡漠,好像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也不会在意任何人。
这样的他,竟会让他给他赐婚?
什么时候这个令他有些捉摸不透的儿子竟也会在意男女之事了?
这有些不像他。
略一思索,李成肃说道:“我儿今年二十有一,我朝皇子自加冠之后便该考虑婚事,如此我儿正当时,也是为父欠考虑,是该早些时候为你做打算的,只是先前你潜入梁国,若在这个时候思量这些事情总是不太妥当,如今尘埃落定,是该想想这事了。”
他已然加冠,许他成婚自是应当,丝毫没有问题,只是他要与何人成婚?
蓦地,李成肃想起了那些传回来的密报。
其实自他出了洛阳,他的行程路径以及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有人在暗中窥探,写成密报传回洛阳呈到他的面前。
除了营州因为是郑通的地盘,他的密探并未打探到更多更详尽与他有关的事情,其余时间他的一切他都差不多知道。
他从洛阳离开之时并不是一人独行,而是还带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他从梁国带回来的,一来到洛阳便住在了他的王府之中。
这个女人的身份并不普通,她是梁帝萧悯的妃嫔。
人总有年轻的时候,人不轻狂枉少年,人不风流同样也枉少年,他把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带回了魏国,带回了洛阳,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敌国的一位妃嫔,这说明了什么?
男人与女人之间无非就是那些事。
李成肃心知肚明他为何要这样做。
只是那时初初得知,心里也不免叹一声风流年少,没想到他这个一向淡漠的儿子也有这样的时候。
不过那时他也并未在意,因为这算不得什么,那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一个女人而已,她什么都做不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