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瑶的婚纱设计灵感来源于60年代的电影《星光璀璨》中女主角安吉丽娜的经典造型。重工设计,拖尾曳地,头纱长达5米。主纱镶嵌有99颗顶级博茨瓦纳彩钻,据说是新郎送给新娘的新婚礼物。
顶商联姻,男帅女美,令人艳羡。
卓书越还是换下了自己的西服,原因无他,这套装原本就是自己的私心。
迟宁栩只是戳破了他的小心思。
璀璨又神秘的灯光拢在众人头顶,令迟宁栩有些看不真切。
林商离席有一会儿了,还没见他回来。
今夜找他的人络绎不绝,迟宁栩并不闲,临时的私人行程,公事便免了。
迟宁栩婉拒了前来洽谈合作的申行副总,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百达翡丽金属指针指向了10。
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过敏药有那么难找吗?
迟宁栩打给林商,电话里只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
“书越,我出去一趟。”迟宁栩继续拨打电话,没等卓书越回应,转头便走。
卓书越连挽留没来得及说出口,伪装的和煦终于支撑不住垮掉。
宴厅的脂粉香气熏得他想呕吐,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席卷全身,连带着身边人都看着面目可憎起来。
三年,在迟宁栩身边呆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三年过去他已经不再年轻。
那年正值裁员大浪潮,卓书越很不幸地成为这场经济动荡的牺牲品之一。
落魄,无助,连基本生活都供应不起的时候,迟宁栩收留了他。
迟宁栩雄心勃勃,雷厉风行,会议室里游刃有余又掷地有声,意气风发。
如何让卓书越不心动。
事实证明,卓书越没有看错。几年的时间内,中寰集团在迟宁栩的带领下直逼福布斯富豪榜,超越杜氏,成为亚太地区首屈一指的投资人。
这又让卓书越如何不死心塌地。
历尽千帆归来不过三十,多少老企业家眼中的黄金单身汉。
莺莺燕燕伺机而动,即使这样,卓书越也从未有过很深的危机感。
他了解迟宁栩,也了解他的交际圈,了解他的脾性和性格里的优缺点,他贴心听话,还有谁比他更合适迟宁栩?
但今天,卓书越第一次感受到,仍有一层薄薄的雾笼罩在他与迟宁栩之间。
他被隔绝在迟宁栩的私人生活外,林商、迟宁栩、施嘉意,他们才是一类人,是卓书越拼命都无法企及的圈层。
——
这人怎么能上上下下浑身都令人讨厌。
施嘉意跑到雨花台的侧厅露台,露台下是酒店栽种的紫花风铃木,路边大王椰与木菠萝错落有致,与大学时候别无二致。
熟悉的风景令施嘉意放松些许。
卓书越吊梢眼让人讨厌,不礼貌的态度令人讨厌,腻得发臭的栀子花香更令人讨厌。
怎么非得找存在感?
鼻腔好像被塞住,使得施嘉意只能张嘴小口呼吸。他知道自己出现了过敏反应,但幸好,吸入的并不多,也许缓缓就好了。
远处江畔邮轮嗡鸣,微风细拂,吹乱了施嘉意的几缕发丝。
他很纤瘦,腰肢盈盈一握,脸蛋又白又小,二十七八岁却瞧着像刚出校门的本科生。
-我在雨花台,你老婆香水让我过敏了,可以帮我买个过敏药吗?
林商告诉他,迟宁栩没换号码。施嘉意好不容易才从通讯录里扒拉出来。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好。不是老婆。
-不是老婆,那是什么?男朋友?
迟宁栩没再回复,过了一会才有新消息提醒。
-怎么没找林商。
施嘉意笑了笑,回复:
-谁说没找,他手机关机了,找不到
-哦。
迟宁栩并没让他等多久,那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很快出现在身后。
“先把药吃了。”迟宁栩一手插兜,带着手表的那只手拿着药盒和矿泉水,骨骼青筋凸起。
施嘉意扶着栏杆,缓缓回头。
还在室内那一会儿,周围酒气很浓,施嘉意没心思细细观察身前的人,现在离得近了,施嘉意才发现迟宁栩比起几年前更高壮了些,肤色深了一点点,轮廓棱角更为分明,气质也更加稳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只有自己什么都没变吧。几年的光阴并没使他成长很多,还是幼稚得很。
迟宁栩把东西递给他,指尖接触的那瞬,一丝神经仿佛被针轻轻扎了一下。
施嘉意把药片塞进嘴里,打开矿泉水瓶盖,向嘴里粗暴地灌了两口咽下去。
喉咙起伏,眉头轻皱,却又向嘴里咕噜咕噜灌了几口。
一个小药片,半瓶水下去了。
苦涩的药片激出了施嘉意的生理性泪水。
他今晚第一次露出忐忑无措的表情,湿润的眼盯着迟宁栩看了一下,手忙脚乱地转回身。
身上没有纸巾,只好把药片吐到手上。
薄膜已经化开,白润润的躺在手心。
施嘉意紧紧握住药片,却感到肩部传来极大的力量将他掰向身后。
“对不起,我不是…我只是…”
施嘉意无措地道歉,令迟宁栩的眉头更紧。
“吞咽药片还是很困难吗?”
迟宁栩一边说,一边掰施嘉意攥得发白的拳头,施嘉意不知哪来的力气,迟宁栩用狠劲才打开他的手掌。
粘腻的白色药片碎了一手。
施嘉意忽然有点崩溃,回国后的第一次见面,还是搞砸了。
施嘉意怎么可能不知道,申市的难得一遇的大礼会,迟宁栩一定会去。既然去了就一定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简直是百分百会再见。
可施嘉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一瞬的想法,利落地收拾好行李,奔赴开往申市的航班。
没有告诉爸爸姐姐,是怕迟宁栩知道了,就不来了。
虽然明白迟宁栩不是那种因为私情影响大事的人,可施嘉意不敢赌。无论是迟宁栩是恨极了他还是已经不在意,结果都让施嘉意不能承受。
林商飞机上那一段话,让施嘉意临时燃起的小火苗熄灭了一大半。亲眼见到的打击感又是不同的。
他除了吐槽迟宁栩眼光怎么变得那么差,没有任何立场去指摘。
他们早就分手了,知道自己不配。当初把孩子狠心丢回申城,也预示着孩子跟他从此再无瓜葛。
施嘉意突然把手从迟宁栩手中抽出来,背在身后。
“别看,有点恶心。”
迟宁栩把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施嘉意。
“又不是没见过。”施嘉意现在防备心很重,迟宁栩没再说别的。
迟宁栩让助理重新买一瓶液体过敏药送来,在等助理来的这段时间,他打算好好跟施嘉意聊聊。
要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只能问出“这几年过得还好吗”这种客套话。
“挺好的,”施嘉意回答,“又不是没钱,我可亏待不了自己。”
迟宁栩摸了摸口袋:“介意我点一支烟吗?”
施嘉意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介意还是不允许。”迟宁栩笑了笑,两手指把烟夹出来。
施嘉意看着他的动作也笑了:“我不允许你就不抽了吗?”
迟宁栩同样回了施嘉意一个摇头。
他弹开打火机,嘴叼着烟上扬,莹蓝的火光接近烟头发出呲呲的声音。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的身体,还好吗?”迟宁栩狠狠吸了一口,呼出一团白色烟雾,遮住了目光。
身体?生产后的身体状况还是他的旧疾,无论哪样都非常不好:“很不错。还有点小毛病,不算严重。”
芙蓉江水起风了,火光明灭,迟宁栩戴着手表的手夹着烟垂下去,骨节分明,十分性感。
施嘉意不得不承认迟宁栩的姿色。
“这次回来还会回去吗?”迟宁栩又吸了一口。
“这我决定不了,看他们愿不愿意把我再送回去了,要是他们不怕我把施家搞得鸡犬不宁……”
施嘉意淡漠的眉眼一丝恨意浮现。
迟宁栩嗯了一声,又听施嘉意道:“能给我一根吗?”
迟宁栩摸摸口袋,遗憾地摊手:“最后一支了。”
露台外传来助理的敲门声,迟宁栩让助理把药交给施嘉意。
“快喝了吧,我走了。”
助理离开,迟宁栩还没挪步,似乎是想见施嘉意把药喝完。
施嘉意迟迟不喝,迟宁栩还有事,只好准备先离开。
“哥哥!”
施嘉意忽然冲向前,攥住卓书越曾挽过的左手手臂,紧紧地拥住迟宁栩腰身,伏在他宽阔的胸膛。
尼罗河花园的橙花香扑鼻而来。
烟头从迟宁栩指尖滑落,滚落进紫花风铃木丛。
“投怀送抱有点太下贱了,这不像你,施嘉意。”
迟宁栩沉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这句话让施嘉意抖了一下。
像是感受到了施嘉意的反应,迟宁栩用力抓住施嘉意的后领,想把他从怀里拽出来。
“别动!求你!”
施嘉意音量很低,但语气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迟宁栩似乎也被他唬住了,叹了口气,语气逐渐变得无奈:“你到底在想什么?施嘉意。”
涡轮嗡鸣,掩盖背后的喧嚣。
迟宁栩不再反抗,二人静静拥抱了十几秒。
应该说,是施嘉意单方面抱了迟宁栩十几秒。
露台不远处的侧门口,一双不善的眼睛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完了全程。
迟宁栩的怀抱很温暖,体温比施嘉意高出许多,这么多年还是钟情一款香水,熟悉的香味让施嘉意很有安全感。
他没有太过分,暗处的人离开后,缓缓松开手,脸侧被胸膛暖得红润了起来。
施嘉意勾起唇角,扬起手:“不是说没有烟了吗?”
目光所及,一支细细的万宝路乖乖立在两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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