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咬了下唇,脑子里却冒出一个念头:这样的男人,若真是穷的,她也许也想要。
一想到这,她反倒笑出声。
“真见鬼。”她轻轻骂了一句,重新把浴袍裹紧,藏起刚才那一瞬的不矜持。
——
十点,准确来说是十点二十三分。不舍得花钱买高价卫星wifi,又觉得电视无趣的朱瑾,享受完三杯免费的姜汤,已经敷上面膜躺在床上修图了。
与其惦记一个陌生牛马,不如借他的男色狠狠夹了后低头搞钱。
那张脸,那身形,那种若即若离的自控。
有点像毒,浅浅一口,就够人上瘾。
原来生理上的欣赏短时间可以超过物质,以至于Jessica需要生拉硬拽,才能拉朱瑾在幻想的事后去认识单身派对上所谓的有钱公子哥们。
今夜的她漂亮得单纯又无趣,心情不佳,没什么状态。
“你以前不这样的。”这是Jessica今天第二次这么觉得了,她把朱瑾拉到化妆间,一顿数落。
“今晚当给我个面子,我答应你,肯定能让我家那位出血补偿你。”
“姐都这么说了,林总的事过了。”
朱瑾甚至觉得现在需要根烟,有些烦,“我不喜欢目的性太强的人了。”
“人家看上你,目的性能不强吗?”Jessica反驳着,却被朱瑾几步甩在身后。
才追出了门,便跟着顿住脚步。
朱瑾又跟沈先生再遇了。
他换上了深宝蓝的三件套西装,背头一丝不乱,袖口的银扣反射出淡淡光。
视线交会时朱瑾的心脏一紧,好似性幻想被人撞破了一般。
她垂眸,逼自己移开目光。
Jessica没看出什么,以为只是又一个因朱瑾美貌而多看了两眼的人。她继续念叨:“就那位沈公子,多笑笑,别让姐难看。”
男人就在眼前,朱瑾烦了,借着白天芥蒂冷声道:“说了,我不喜欢那个姓沈的。”
音乐正从内厅传来,她声音虽不大,但足够让不远处的某个男人听见。
沈擎铮神情淡淡入了男宾区,唇角几乎看不出弧度。
玛丽号是沈家人的主场,“沈先生”多得很,他自然不会多想。
只是她看着是个温顺乖巧的,脾气倒挺大。
身后的人沉默着,朱瑾走了几步,回头宣布:“我要回去了。”
听到这话,Jessica有种面对年轻人的无力感。
从前朱瑾敢用扳手砸男宿舍门,保安科不放监控就报警闹大。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独身在外打工,要么找男人依靠,要么就得自己够彪悍,不怕事。
显然,初中毕业就离乡打工的朱瑾是后者。
漂亮、冷静、狠。
从不怕惹事。
Jessica叹息:“回去说一下吧,这次别不告而别了。”
沈擎铮出来的时候,他的生活秘书穆秋正和这次处女航的主角——沈家的大公子沈伟彦站在一起。
沈伟彦一见他,立刻迎上前,语气恭敬:“阿叔,父亲听说您到了,专门让我来找您。”
沈擎铮32岁,却是沈伟彦的父辈。他虽是沈伟彦叔伯中最小的,却是沈家家族基金的实际控制人。
除了沈擎铮身在内阁的大伯,上了年纪的长辈都得让他三分。
“又来兴师问罪?逮到厕所门口来了,有本事啊?”
沈擎铮被这些堂兄叔伯聒噪了好些日子,看到沈伟彦条件反射的讥讽。
他让人代持收购了沈鸿晖竞争对手旗下酒店集团的股份,被揭穿时气得沈家那位地产大亨高血压入院。最后是沈擎铮的大伯游说,他才拿玛丽号的处女航作为赔礼,给沈伟彦订婚贴脸面,也算是给沈鸿晖找回面子。
按道理沈擎铮都赔礼了,就没必要出现在小辈的订婚宴上。
但玛丽号的设计与建造里有他不少心血,他终究还是来看看处女航了。
“哪有的事?我这不是听陈志勇说,才知道阿叔你来了。”沈伟彦管着家里酒店板块的业务,明知父亲对沈擎铮心存芥蒂,却从不掩饰自己的亲近。
毕竟沈擎铮手里掌控的,不止是家族的基金,更是那些账面之外、来历隐秘的资本流向。
地产大亨偏爱不成器的老幺,但只要沈伟彦要能得到他这位小叔叔的支持,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未来继承整个地产集团。
“行了,”沈擎铮拍了拍他肩,“我就不去看你爸那张臭脸了,免得他高血压又犯。要不等下去我房里喝两杯,明天我就不留下观礼了。”
沈伟彦忙不迭地应下,连他作为主角的单身派对都顾不上,转头吩咐助理去跟父母说一声,一边还让人去另一个场叫未婚妻过来。
“诶!你爸那边我让俊誉去,免得说我来了却没给他面子。”
张俊誉是沈擎铮的助理,沈家族里当官或是生意大的,都认识张俊誉。
沈伟彦一脸抱歉,“是我想的不周到了,那麻烦张助理了。”
沈擎铮转头对秘书道:“你顺便跟阿誉说今晚放假,你也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再回去。开销算我的,陈志勇会安排的。”
穆秋从直升机下来后她就有些晕船,老板特地照顾让她受宠若惊。
她急忙追问:“明早需要叫您起来吗?早餐呢?”
“不用,我自己去餐厅看看。”说完便和沈伟彦谈笑着离开。
沈伟彦和女友一边赞赏玛丽号的豪华和舒适,一边陪着在沈擎铮的豪华套房里欣赏调酒师的表演。
几间最豪华的套房是全船最昂贵的私人区域,都出自沈擎铮的设计。
房间内挂了拍卖会上的名画,卡地亚的手工真皮沙发,范思哲的瓷器,全套北美黑胡桃木家私。沈擎铮并在意他们说什么,只是想看看游轮的客房服务如何。
调酒师在水晶灯下调出一杯浅金色的威士忌,香气醇厚。
沈擎铮只是浅酌一口,便笑着放下杯:“明天还得驾驶直升机就不贪杯了,我出去走走,你们继续。”
他喜静,不爱寒暄。沈伟彦自知分寸,只说跟他同上电梯。
沈擎铮也不见外,准备一层层地巡视他的领地。
电梯一路下行,层层空间像是财富堆叠的断面,越往上越奢华与稀有。
到了最底层的客服楼层,一出电梯,走廊传来说话声。
沈伟彦最早反应过来,笑说:“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
若是别人,他还不提了呢。
林家千金难得不顾体面地嗤笑,“你不去看看他又祸害哪家姑娘了?”
观察一会,走在前头的沈擎铮没反应,沈伟彦才说:“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去也是多管闲事。”
才说着,讨好突然变成谩骂爆开——
“泼妇!你敢打我!”
“扑街!你爸……”姑娘说得气喘,停了几秒,“你爸就是这样让你妈把你这块垃圾从嗨门里挤出来的?!”
一气呵成的辱骂像刀切断走廊的空气。
沈伟彦一时间尴尬,尚未反应,沈擎铮已迈开长腿,快步朝拐角走去。
沈伟彦直觉不好,顾不上未婚妻便连忙追上去。
他从不多事,但这一刻,直觉告诉他,那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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