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师，我来请假。”
“北鸢呀，是去参加R大的预招吗？”
“是的，没想到今年这么早。”北鸢把假条递给彭蔓。
“那老师就提前祝你得偿所愿啦。”
“谢谢彭老师。”北鸢对这位温柔的班主任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鸢鸢，通过考试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啦。”陶颖用手拖着面颊手肘撑在桌上幽怨道。
“怎么会呢，上学也可以见面呀，放假也会回家的对吧。”北鸢轻抚陶颖肩上的头发，试图挥散这突如其来的离别。
“虽然我不喜欢上学，但是每天能和你们待在一起也蛮好的，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周林出声打断两人。
“写你的试卷吧。”陶颖眯眼拍走周林。
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人，北鸢望向阳光正好的窗外，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却让她记了很久。
“明天去考试吗？”
看着眼前冒出的身影，北鸢挑了下眉说到：“是的。”
“方便和你一起回去吗？”
“啊？”
“司机今天有事，我电子设备没电了不方便打车，可以吗？”
“我有零钱。”说着北鸢就去翻自己的钱包。
“北鸢。”
听见陈邧渡叫她，北鸢抬起头和他对视两秒。
“我只是觉得，应该自觉和有婚约的男士保持距离。”即使这位男士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我没有婚约，花羽幸是我哥哥的未婚妻。”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你连这种关系…”
“什么？”
北鸢吞下‘也要继承吗？’的后半句，话转说到：“没什么，算了，走吧。”
一路上王叔看了两人几次，感受到气氛的微妙后识相地扮演一个不多话的工具人。
“陈邧渡，你什么时候去R市？”
北鸢知道R大各学院之间自由度很高，围绕研究所可以制定自己的教学和科研任务。
“这周五，你考试的那天。”
"咳咳..."在陈邧渡面前北鸢总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对方似乎也无意对她掩饰。
“那今天算是告别吗？”
“不会太久的。”
“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R市见。”
“你们似乎都过分相信我了诶。”人与人之间，这不算一种好习惯。
“小姐你身上有种可靠的气质。”沉默工具人王叔终于忍不住说话。
或许是离别在即，北鸢总觉得陈邧渡今天很温柔，他嘴角的弧度实在不常见。
和北鸢提前了解到的流程一样，考试先是两轮笔试再是两轮面试。
到了最后的面试环节，北鸢看见一众学者里坐着一位瘦小的年轻女士。
“她就是卫青杉吗？好年轻啊。”人群里有人也注意到这位霞姿月韵的女士。
卫青杉，R大最年轻的教授，是一颗在信息素研究领域崛起的新星。此前北鸢只在文献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如今本尊出现在眼前。
在一系列专业提问后有老师问：“你觉得信息素对我们来说是什么？”
“是限制。”
“限制？你知道我们的新技术甚至用信息素修复了许多破裂的家庭。”北鸢看见一名男老师笔尖轻点在纸张上反问。
“并不是修复感情不是吗？如果利用omega对信息素的依赖把其囚禁在alpha身边，未免太过残忍。”
似乎是没料到面试场上会有学生反驳自己，那名男老师明显愣了一下。
“我选择医学院，正是因为想要在这层限制上撕开一丝裂缝，尽我所能。”
陶颖：“鸢鸢你真这样说啊？”
北鸢在几个小伙伴的群里大概叙述了面试经过，得到一连串惊恐表情。
周林：“不愧是你【大拇指】”
“你不怕影响最终成绩吗？”李小燕担心地问道。
“R大不会那么迂腐的啦，而且如果还在面试阶段就理念不合，等入学不是更麻烦吗？。”
就目前了解的文献来看，R大的学术理念还是走在前端的。不同于某些高层的极端政策，学术领域依然有人走在追求真理的路上。
回到酒店洗完澡，北鸢叫了份夜宵慢慢吃着，然后就收到陈邧渡的信息。
“一切顺利吗？”
“应该吧。”
“到酒店了？”
“嗯，在吃夜宵。”
“你觉得卫青杉怎么样？”
北鸢：“…”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问出心中盘踞已久的疑问：“你在我身上装监控了？”
“对不起，如果让你觉得困扰我以后会注意的。”
北鸢觉得这句“对不起”水分极大。
又想到他还有一位“继承的”未婚妻，北鸢只觉得心里被投进几颗石子，水波荡啊荡，不知去向。
过了许久，对面不见回复，发来一句：“晚安，今晚睡个好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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