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地的所在地只有一扇门？
“这是什么意思？”莫茵皱了皱眉头，“详细说说。”
“在这之前，我要先讲一个地方……”西达尔鲁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回忆。
这件事要从西达尔鲁行商的第五年说起。
彼时那一天，大路上的西达尔鲁老远就看到了一伙劫匪，为了躲避这些人，西达尔鲁选择了偏离大路，绕远路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可这一绕，就比预想多了好几天的行程。眼见多备的食物不能支撑到下一个目的地，西达尔鲁只好在附近的森林里寻找食物。
那个时候的森林里还不是末世第九年的一片枯黄景象，树木枝叶茂密，草地郁郁葱葱。西达尔鲁骑着大马走进这片森林，马蹄踏在柔软的草地上，平缓地压入湿软的土地里，悄无声息。
走过一棵又一棵的树，西达尔鲁东张西望，试图搜寻到能够用食用的补给。
直到半小时后，在这片森林中探索的西达尔鲁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见到了一个白色的四方建筑，”西达尔鲁神神秘秘地说，“建在无人深山里的……”
“科研所，我知道，”莫茵打断他卖关子的行为，“每一个科研所都长那样。”
西达尔鲁瞪了莫茵一眼，对于她揭老底的行为表示不满：“那也不一样！”
“哪不一样，”莫茵饶有兴趣地抬头示意，“你说说？”
“那个地方，不一样……”西达尔鲁说着，思绪渐回——
这是西达尔鲁第一次见到通体素白的科研所，虽然外貌独特又建在偏僻的森林里，但总归是人造建筑。
里面兴许能有所发现，只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活人。
西达尔鲁搓了搓手指，又望了望四周，才驱马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拍了拍门——
“咚咚咚！”没想到这素白的房子竟是由某种白钢制造，敲击起来声音沉闷无比。
西达尔鲁等了一会，门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西达尔鲁又向四周看了看，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枝叶影影错错地摇曳着。犹豫片刻，西达尔鲁还是下了马，他在紧闭的宽大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门的右侧有个按钮，很是不起眼。
想了想，西达尔鲁抬手按下了这按钮。
“噔——”
沉重的大门就此缓缓打开，边沿上方簌簌掉落片片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到达过这里了。
西达尔鲁视线下落，正想往里走去，却被眼前逐渐展开的景象震惊得连连后退——
在这扇紧闭的大门后，有无数个倒在地上的骷髅，他们紧挨在这狭窄的入口，白骨指尖朝外伸着，仿佛极度渴望能够逃离这里，却最终死在了门前。
只一步之差。
“一堆骷髅？”莫茵若有所思，“应该是科研所的工作人员，但是为什么他们无法离开？”
这句话像是一个提醒，西达尔鲁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变得很差，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接着道：“当时我也疑惑，正想走进去看看，却在尸骨底下看到了许多资料……”
“资料？”莫茵来了兴趣，“上面都写了什么？”
西达尔鲁一抬眸：“和你想的一样——”
西达尔鲁在发现这些骷髅后，虽然感到害怕，但他敏锐地觉察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如果是什么宝藏的话，他就能够大赚一笔。
比起能够更加富裕无忧的生存下去，门前那点早已风干的白骨骷髅算得了什么？
西达尔鲁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地上的白骨。
成群的白骨堆下，散落着一叠叠的纸张资料。
西达尔鲁捡起几张细看，发现上面写满了各种公式计算以及化学符号，这对于门外汉西达尔鲁而言，和天书没有区别。
不过……在其中的一张纸上，西达尔鲁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内容。
人类延续计划。
资料上的标题赫然写着这几个大字，下方详尽的说明了这个计划的内容，这个研究所似乎在准备建立一个人类的“乌托邦”，他们已经选定了地址，起好了名字，命名为——
神之地。
听到这里，莫茵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她指向地图上的每一个研究所，“这些地点都很偏僻，普通人难以发现它们的存在，只有‘同类’科研所会记录彼此的信息，”说着，莫茵点向极北的一点，“我也是在风雪中迷了路，才遇到第一个科研所，知道了‘始源之地’的存在。”
“如果是‘乌托邦’，为什么会选在这么偏僻的位置？”
此外，“人类延续计划”已经是莫茵第二次听到了，原本以为只是奥克塔文的一句谎言，现在看来，或许真有其事？
西达尔鲁听到莫茵的话，也陷入了沉思，许久却未能想通。
莫茵提醒道：“先继续说吧，你在那还发现了什么？”
西达尔鲁闻言，只好先收回思绪，继续回忆，“之后……我被这个计划吸引了，一个不愁吃穿，完全自由的神之地啊！我继续在门口翻找那堆资料，想要找到更多信息，”说到这，西达尔鲁蓝瞳一抬，神色晦暗不明，“但我最终没能进去。”
莫茵适时地问：“为什么？”
“因为……”
西达尔鲁在研究所门口翻找了好一会，却没能发现更多关于“神之地”的资料，浪费了时间和精力最后一无所获，这让他有些生气地踢掉门边的骷髅——
“咔——咚、咚、咚。”
头骨一路向内滚去，一边发出清脆的声音，一边滚进狭小的通道的深处——
“噗。”
头颅像是陷入了什么软物，彻底没了动静。
听到这怪异的声响，门口的西达尔鲁疑惑地站了起来，望向通道里边——通道内部越往里光线就越暗，西达尔鲁没有能看出什么来。
虽然看不清，但通道内有细小的声音传了出来——
“滋啪啪啪……”
像是某种粘稠的肉块，不断拍打在墙上、地上的声音，通过狭小的通道，渗人地传开了。
咚——
咚、咚！
未知的恐惧让西达尔鲁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瞪大了自己的独眼，迫切的想要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当细小的声音越来越接近的时候。
当斜长的光被触碰到的时候。
当西达尔鲁看清的时候——
一条尖软嫩粉的肉条伸出了光与暗的分界线，小心翼翼地去“触碰”了阳光。
无事发生。
此刻，西达尔鲁终于看清了通道里的东西——
从肉条后仿佛无限延伸的，在昏暗的通道尽头，有一坨巨大的肉块。不是人，不是生物，仅仅是一坨正在蠕动的巨大肉块。
肉块挤满了整个通道，从四周伸出了细长的肉条，而最长的那一根，就在了西达尔鲁的面前，向前伸着，触碰着光。
而光的前方，就是西达尔鲁。
反应过来的西达尔鲁惊恐地后退——他本能的明白眼前的生物是极度危险，西达尔鲁想也不想地跑到门边，大力地按下开关。
“噔——”
安静的空间里，大门闭拢的声音徐徐荡开。
光的照耀逐渐变小，黑暗再一次吞没这通道。
“啪啪啪啪哒……”
本细小的声音骤然放大，变得密集而快速，通道的尽头的肉块正在努力向前爬动，却因为不得技巧而十分缓慢，随着大门闭合光线后撤，肉块仿佛着了急地用力抖开那根最长的肉条——
“啪。”
肉条触碰到了门的边缘，它猛然施力，想要阻止这扇大门的闭合。
柔软、潮湿，仅仅是这么细小的一节肉条，就让沉重的大门隐隐有了停下的趋势。
“呜、呜、呜——”正在闭合的大门发出了哀鸣声。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在这危机关头，西达尔鲁丢开资料，冲上去抽出腰间大刀狠狠刺向肉条——钢制刀刃毫无阻碍地穿透肉条，它的身体似乎无比脆弱。
可被刺穿的肉条只是抖了一抖，却没有松开！
“啪哒哒哒……”
西达尔鲁瞪大了眼，他已经听到肉块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西达尔鲁用力拔出刀，划断了一半的肉条，又猛地举起用力一劈——肉条彻底一分为二，断成了两截。
没有了阻碍的门也像是知道了某种危机似的，加快了闭合的速度。
西达尔鲁将掉落的一截肉条踢回门内，又紧张地抬起了头，在这最后的一瞬间，西达尔鲁看到了一样东西——
圆大的，有一只近半米宽的深蓝色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离这只眼睛，只有一门之隔。
寒毛直竖。
“咚——！”
大门彻底关上。
西达尔鲁捡起资料，转身拔腿就跑，迅速骑上大马一抽缰绳绝尘而去。
风在呼啸，枝叶刮过西达尔鲁的脸上划出道道血痕，但他丝毫不敢慢下速度。
“我觉得一旦停下，就很可能走不掉了。”
尽管生着火，但看着西达尔鲁阴沉的面色，莫名地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我怎么觉得，像是听了一个鬼故事。”莫茵试图以打趣来缓解这紧绷的气氛。
“我讲的都是亲身经历，”西达尔鲁直视莫茵，认真地道，“如果我没猜错，进入神之地的钥匙很可能就在……”
话说到一半，西达尔鲁突然止住声，有些惊讶地看向莫茵身后。
“你别吓我……”莫茵说着，忽然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拢入了怀中。
熟悉的气息瞬间笼罩住莫茵，四周寒凉的空气都似乎因此消散了。
莫茵侧过头去，看到了那探寻过来的金色眼眸。
“……啊，你醒了，巴里特。”
掉SAN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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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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