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灯光照在暗红色的地毯。为了通风窗户大开着,窗外冬季严寒的冷风吹进室内,但都被楚漆宽阔的肩膀挡住。
阴郁的情绪在他心口不断翻涌。
随时可能被发现但就是情难自禁的危机感,和另外一种,随便谁都好,只要能看到此刻江声是属于他的,赶紧来发现吧、最好快一点——两种矛盾漆黑的**混淆,搅得他头脑分不清这是恶意还是快意,或者两者皆有。
蓬勃的**和胜利感几乎要压他的理智一头。
楚漆用力闭了闭眼,把那些象征着失控的情绪统统压制下去,一时间更激烈汹涌的不安就占据上风。
他眸光闪动着一些漆黑暗沉的情绪,湿热的吻渐渐从嘴角转移到脸颊,耳朵。
氤氲的雾气从他口中溢在江声的耳边,他的声音带着倦,似乎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中得到了精神的放松,“西郊那套房子,你可以住进去。”
江声抬起头看他,黑眸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雾气,很有些惊讶似的,“一个吻能换一套房子?”
那要是亲一个小时不就赚大发了。
不过江声只是想想,这实在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而且他绝非自甘堕落沦为金丝雀的人。他就算破产了,也是自由的鸟!
楚漆忍不住失言片刻,觉得有些好笑似的捂着脑袋摇摇头。手指戳着江声的脑门让他往后仰,“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哪怕作为曾经的朋友,在这时候为你提供帮助不是理所应当?”
“群租房人员混杂治安糟糕,我查证到里面窝藏了几个诈骗犯。赌鬼酒鬼更不必说。住在那里被上门找麻烦甚至警察都懒得多管——因为在那样的地方发生同样的事情实在是数不胜数。”
楚漆口吻认真起来,“搬去严落白那里是正确的选择,至少你不用直面那些矛盾让我轻松了很多。”
但私心上,他无法控制看到江声和其他的年轻男人同居时产生的排斥心情。
“这段时间你哥负责打理江氏,我本来在担心他暗中做什么手脚,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往对你有利的方向发展。”
他看着江声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用担心,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但他分身乏术没法照看你,所以,搬到西郊去吧……还是说,所谓朋友只是嘴上说说,你依然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好熟悉的一套话。
谁和他说过来着。
啊,萧意。
“我——”江声正想说话,就感觉楚漆按在他腰间的手猛然一收,把两人拉开的距离再度收紧。
不对,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江声挣扎着往后,然而他越用力,越感觉无望。
可恶,楚漆这个双开门!
江声努力缩着肩膀后仰让楚漆全面感受他的抗拒,忽然竖起耳听到了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江声反手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扯开,转过头去。
拐角处的阴影本该是平整的一道,此时凸显出一道歪七扭八的影子。
他控制不住有些汗毛竖起,看到一只漆黑的鞋。
江声顺着那只鞋往上看去,和一双极冷的墨绿色眸子对上。
——楚熄。
江声心跳猛烈跳动一下。
他的影子好像显得有些臃肿。直到他慢慢走过来的时候,江声才意识到那臃肿的是他抱在怀里的花。
一大捧黄玫瑰。
新鲜漂亮,娇艳欲滴,甚至还带着露水,花瓣连一点萎靡的痕迹也没有。
在这样的天气订购一束黄玫瑰虽然困难,但并非无法做到,只是这么大、漂亮、新鲜的黄玫瑰,显然不是十几分钟能解决的事情。
江声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他昨天就准备好了吗?还是更早之前?
第二个问题很快袭来。
可是为什么是黄玫瑰呢,楚熄对江声似乎从来没有做过需要道歉的事情。
第三个问题也跳了出来。
还是说只是一份再单纯不过的约会礼物?
楚熄虽然在偏僻贫穷且混乱的城区长大,但他骨子里的确带着几分无用的浪漫主义,这一点和楚漆完全背道而驰。
按理说他这样的人习惯了贫穷且一无是处的人生,回归楚家之后要么疯狂敛财要么疯狂销金,可楚漆不属于两者中任意一个。事实上就是,人总是会爱上缺失的东西。除了钱还有未得到满足的爱-楚熄偶尔会喜欢用没用的东西增加一点兴致。
比如他手工做的戒指,亲手栽培的花,兴致勃勃画的很丑的一幅画,甚至是勾成一滩乱毛线的围巾。
一些简单的东西。一些不需要花费很多钱财,但需要花费时间,能够彰显心意的东西。
一切问题都在楚熄站定在他面前的时候中止了。
他脸上还带着那一道细长的贯穿眉弓和眼睛的浅色伤痕,光芒都在其中湮灭消失殆尽,呈现出极致的黑。
那双眼睛先看向楚漆,说:“让我好找。”
然后才把手里的花塞给江声,目光缓慢聚焦在他的嘴唇,嘴角勾翘一下,沙哑的话音轻飘飘的,“抱好。”
江声措不及防被馥郁香气盖了一脸,回头就看到楚熄拽住了楚漆的领口,一拳就掼了上去。
江声瞪大眼,“等等!”
楚漆也不是个傻子,一只胳膊挡住那一拳,另一只手直接就反打了回去。
江声:“……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又打起来了!他们为什么都这么爱打架!
……不,好吧!好像也在意料之内。
要说江声完全没猜到楚熄会回来找他们,是不可能的。
只是抱有一点侥幸,觉得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偌大的电影院里的确不好找。
唯一超出他预料的,是那捧漂亮鲜艳的黄玫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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