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肯定是要，但祁恩还是不太敢给这人自己家的地址。
“你来下单吧。”那人说。
祁恩还以为这人是让他自己的手机上下单，但跨区配送的配送费很贵，他不想花这个钱。
“那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拿回去好了。”
男人递来一台手机，祁恩懵了一瞬，“什么？”
“下单。”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祁恩接过对方的手机，在配送软件上填好地址和联系方式。
他还注意到，手机右上角有个深色月亮的勿扰模式的图案。
填完后，把手机还给他。
程寻接过，看着那个地址，顿了顿。
不是祁恩家。
他抬眸，看了祁恩一眼。
祁恩立马接话：“是太远太贵了吗……？”
“不是。”程寻淡淡道，“这是你家吗？”
“对。”祁恩双手揉搓着奶茶袋的带子。
“……好了。”程寻说，“东西大概今晚能到。”
“谢谢……”
祁恩还没走，他站在原地，模样有点不自在。
低着头，眉梢皱着，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程寻也不打扰他，而是静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祁恩打开奶茶袋子，把里面的最后一瓶奶茶拿出来，放在桌上，再拿出一根吸管放在旁边。
程寻看了那红绿相间的包装，也不说话，等着祁恩开口。
祁恩：“……这个，给你喝，车费。”
他口罩下的嘴角毫无顾忌地勾起来，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祁恩见这个人没有反应，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对方嫌弃自己的奶茶便宜了。
他就是想感谢对方帮他下单才送奶茶的，可不是为了用三块钱的便宜小甜水抵掉180的跑腿费。
祁恩：“你不要吗？”
程寻：“要。”他把奶茶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祁恩：“你现在不喝吗？”
程寻：“……喝。”
在祁恩诚恳的眼神下，程寻插好吸管，把口罩下方拉开，把吸管从下面伸进去喝了一口。
纯奶茶，没有珍珠。
还有种十分浓烈的奶茶粉和糖精的味道。
这种喝多了，真的不会伤身体吗……
他举起来看了看贴在瓶身的标签：茉莉奶绿，全糖加糖。
“……”
祁恩：“好喝吗？”
祁恩的眼神亮晶晶的，换谁都不忍心拒绝。
程寻忍住头脑发昏和生理性反胃的感觉，点了点头。
祁恩笑起来，模样甜丝丝的，跟他的声线一样，“看来我们的口味都一样，你可能真的不是坏人。”
现在才清除程寻是坏人的嫌疑吗。
而且理由还是程寻觉得廉价小甜水好喝。
·
目送祁恩离开后，程寻才回到武器库。
他来到刚才被祁恩注意到的位置，居高临下睨着被捆住的开星文。
“唔唔唔——”开星文的嘴巴也被一条上等的丝巾堵着，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余修翊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墙，他也浑身狼狈，一条手臂搭在开星文的腰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狠狠地掐了一把开星文的腰。
那力气大得开星文忍不住痛呼，挣扎起来。
余修翊往上捋着都是汗的头发，朝程寻抱怨道：“这小子太狡猾了，刚才差点让他跑出去，不绑着不行。”
程寻抱着手臂，靠着银白色的货架，他冷冷看着开星文，“你们的暗号是所有人统一的吗？”
“唔唔——”
程寻瞥了眼余修翊，后者把堵住开星文的丝巾拿下来。
“呸——”开星文把唾沫也吐了出来，一找到机会就开骂，“你骚不骚啊，全是香水的味道，熏死人了……”在触及到程寻的目光时，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余修翊气笑了，用开星文的衣服擦了擦手，“两万多一条，没让你赔算好了。”
开星文朝余修翊的脚下吐了口唾沫，然后才回答程寻的问题：“不是，每一次来都不一样。”
“谁定的？”
“凭什么告诉你？”开星文说。
“我c——”程寻拦住了冲动的余修翊，说：“所以这个不是你定的。”
开星文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不过让人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这两个闯进这里还能对他做什么吗。
在他们两个闯进来的时候，开星文开启已经朝总部报告了这件事，只要继续拖时间，等到总部派人过来，这两个人就跑不掉了。
只是没想到祁恩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还好这两人没对祁恩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就是把这批新货都给了出去。
这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少了哪些装备，还需要对着货单上的数量，一个一个核对，然后再登记少了哪些……
开星文越想越觉得这两人很可恶，摊子是他收拾的，轮得到别人在祁恩面前献殷勤吗。
“定暗号的人是谁，和刚刚那个人是什么关系？”程寻问。
开星文当然不会回答他，他侧躺在地上，又扭头，额头抵着地面，看都不看他们。
余修翊直接坐在了开星文的侧腰上。
开星文终于忍不住痛呼起来，“断了断了……我的腰……”
他上气不接下气，腰抽搐得好像不属于自己了。
“滚啊……”
得到程寻的示意，余修翊才慢悠悠地起身。
开星文闭着眼，脑袋在地上撞了几下。
余修翊蹲在他背后，抓着他的脑袋，迫使他抬头。
开星文抬眼，对上程寻那犹如无机质的眼神，浑身僵了僵。
这些人……总不能……在这里杀了他吧……
开星文颤颤巍巍地开口：“大哥，你冷静点……我说行了吧……你想知道什么？”
程寻：“还是刚刚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操！”
开星文的腰侧被掐得痉挛，他发着抖，又开始求饶了，“我说我说……是成员的负责人……”
“什么成员？”程寻问。
开星文一愣：“你难道不是对家派来抢劫的？”
程寻：“抢什么？”
开星文朝着那对保险箱抬了抬下巴：“就是那些啊。”
程寻沉默了。
余修翊嗤笑出声。
开星文不懂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既然不是对家，那这两个人总不能是误闯进来的吧？
目的是什么？把他绑起来又是为了什么？
余修翊：“你在我家底下挖出一层楼，我还不能过来看看了？”
“什么玩意？”开星文感觉自己好像背上了好大一口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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