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宛如一剂镇定剂,狠狠扎在谢惟灼的心头上,他不再挣扎了,尽管壮汉仍在继续咒骂他,他被凌酒牢牢地护在怀里,此刻耳边只有他平稳心跳声。
谢惟灼伸手回抱住凌酒,把头埋在他怀里,凌酒身上的体温总是很低,所以这个怀抱并不温暖,但是谢惟灼却觉得他的血液都沸腾了,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凌酒也察觉到了怀里的人冷静下来了,他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轻了些,后知后觉感受到了胳膊上的疼痛。
“嘶……”这得算工伤了。
凌酒虽是这样想,但还是忍不住皱眉。
谢惟灼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见他头上已经冒起了虚汗,急忙松开手,担忧道:“是不是伤口在疼?我们去医院。”
说着,拉着他就要走。
“等一下。”凌酒站在原地没动。
谢惟灼转头疑惑看他,满脸焦急,他已经看到凌酒胳膊上流了很多血了。
凌酒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看了一眼被压制住的壮汉,对方正怒视着他们俩,脸因为狰狞而变得扭曲。
“先等警察过来吧,我们再去医院也不迟。”
壮汉听到警察要来,也不骂了,哈哈哈大笑起来:“好啊,等警察来,我倒要好好问问警察,为什么要把这个杀人犯放出来!”
但谢惟灼压根没再看他一眼,眼睛一直放在凌酒身上,目光中全是焦急和担忧。
“等会儿伤口恶化感染了怎么办?”
“没事,警察马上来了。”
正如他所言,警察接到报案后来得很快,向店家搞清楚大致事情过程后,把谢惟灼三人带走了。
上车前,警察看到凌酒身上的伤,问他需不需要先去医院,凌酒拒绝了,这个伤并不算什么,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个壮汉口中的弟弟到底是谁,和谢惟灼之间发生过什么?
到警局后,和壮汉同车的那位警察明显很生无可念,因为他已经听了壮汉骂了一路的谢惟灼怎么怎么样,嘴还不把门,好几次差点把他们警察也骂了。
一般对于已经定案的事件,他们也无法再管,所以对于壮汉说的谢惟害他弟弟变成植物人这件事,他们爱莫能助。
经过一系列盘查,最后认定为壮汉寻意滋事,被拘留一周,还需赔偿店家损失,而谢惟灼只需要写张检讨就可以走了。
大概是写过很多次,已经有经验了,谢惟灼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甩给警察后,带着凌酒潇洒离场。
去医院的路上,谢惟灼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手一直紧紧握住凌酒的手不肯松开。
凌酒十分不自在,想要挣脱,但对方用力太大,他实在甩不开,只好开口请求:“谢惟灼,把我手放开。”
“不!”
凌酒:“你这样拉着不觉得很奇怪吗?”
谢惟灼:“哪里奇怪?我们亲都亲过了。”
前面司机本就一直在偷瞄二人,闻言更是吃了一惊,看他们的眼神疑惑中带着了然。
凌酒:“谢惟灼,你再提那件事别逼我踹你!”
“你踹吧,反正我是不会松手的。”
凌酒咬牙看他,使出杀手锏:“你这样握住,我胳膊更疼了,放开好不好?”
他特意放柔了语气,观察谢惟灼的反应。
果然,一万句威胁抵不过一句撒娇,谢惟灼匆匆松开他的手,着急的附身看他的伤口:“很疼吗?是不是裂开了?”
甩了甩僵了的手,凌酒心虚地偏头:“没事了,你松开就没事了。”
谢惟灼:“……”原来松手还有这样的疗效。
“还好,口子不深,我给你包扎一下,回去记得伤口千万不要沾水,饮食方面需要清淡,禁重油重辣,绷带一天一换,两周后过来复诊。”
医生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后用剪刀剪开凌酒的衣袖,他健壮有劲的臂膀处此刻已经血肉模糊,当带有酒精棉签沾上时,凌酒没忍住,狠狠皱紧眉头。
“疼就咬我吧。”旁边的谢惟灼撩起衣袖,把自己白皙的胳膊伸到凌酒面前。
倒也不用,凌酒用另一手推开了他的胳膊:“你站在旁边安静点,就是对我最好的止疼了。”
谢惟灼抿唇,看着凌酒的伤口,眼底是黑压压的冷戾,握拳的手逐渐攥紧。
他一定不会放过今天那个人,他怎么敢在他面前伤到凌酒!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谢惟灼,你别再去找别人麻烦。”
凌酒似乎能看穿他心中此时的想法,仰头提醒他。
谢惟灼不看他,把头转到一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听话的人。
凌酒知道他听不进去,叹了一口气,只好又拿出杀手锏:“唉,你说你要是报复了他,他气不过,但又伤不到你,来找我麻烦了怎么办?”
“他敢?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任何人以这种理由伤害你,我都会杀了他的!”
这句话在别人口中说出来了,凌酒大概只会当个玩笑,但在谢惟灼口中就不一样了,他或许真的能做出来。
这时医生也帮他处理好了,提醒他们可以走了。
凌酒站起来,尝试动了两下胳膊,还行,至少生活自理还是没问题的。
见谢惟灼还是一脸戾气,他无奈拍了拍他的头,说:“谢惟灼,遇事你先得学会冷静,不然只会让仇家越来越多,你又能顾得了谁?”
谢惟灼闻言愣了一瞬,眼眸又沉了下去,一言不发地跟着凌酒走出医院。
“我先回家了,这两天我请了假,不会去学校,你不要再惹事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
谢惟灼骤然抬起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那个壮汉为什么来找我麻烦,你为什么不问我?”
以前明明听到一个谣言都要找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对于今天的事竟一字未提。
入冬的夜晚很凉,冷风吹过,凌酒感觉肩膀又在隐隐作痛,该怎么和谢惟灼说呢?
在他看来受害者和施暴者的措辞会有很大的不同,在了解事情的全貌前,他更想先听听受害者是怎么说的。
“我…我现在很相信你,所以不想问。”
又撒谎了……
凌酒不知道在谢惟灼面前撒过多少慌了,渐渐的,倒也游刃有余了,他知道谢惟灼喜欢听什么。
如他所料,谢惟灼听闻此言,眼睛都亮了一瞬,他感觉凌酒对他来说,越来越重要了。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这几天想和你一起住,你胳膊有很多地方都不方便,我可以帮你。”
额……事情走向不对啊。
凌酒:“我很方便啊,没什么不方便的。”
谢惟灼:“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你这样能自己洗澡吗?”
什么?!洗澡?
最后凌酒还是带着谢惟灼回家了,论死皮赖脸,他压根玩不过谢惟灼。
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一个视死如归,一个嘴角含笑,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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