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框里,对方正在输入中,然而夏元祈头像却突然黑白了,貌似被谁强制下线。
“诶,你在直播吗?”领队注意到,屏幕右上角花花绿绿的弹幕,唰唰而过。
“什么……”愣怔中,姜栀下意识地去看电脑--
然后直接下播,关机不理会。
夜色深深,训练室空空荡荡,寂静得散发凉意。
“可是段知序不是一个人睡吗,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姜栀不解,转过电竞椅,询问领队。
领队打着呵欠,困倦解释:“下路组培养感情啊。”
“你不想跟他睡吗?”察觉到姜栀脸上的难色,领队问。
那是当然!
但又不能拒绝地太果断,踟躇片刻,姜栀慢慢道:“嗯……我比较习惯一个人睡。”
这就是变相地委婉拒绝。
领队点头,心领神会,安慰道:“没事,他还没回来,今天这么晚了就先凑合睡下,段知序不在,相当于单人间了。”
“明天睡醒了,再搬也不迟。”领队。
姜栀说了声好,起身熄灭训练室灯光,关好门,两人一起往宿舍楼走。
TKG家大业大,宿舍楼跟训练接待的楼栋分开,装潢设施跟豪华酒店无二。
姜栀拿着领队给的卡,刷开房门,望着偌大宽敞的室内,没什么多余感想--
训练太累,倒头就睡。
匆匆洗漱完毕,姜栀挑了张床,进入梦乡。
第二天,闹铃响,姜栀磨磨蹭蹭,习惯性赖床。
屋内设置智能窗帘开关时间,姜栀把起床点跟它保持一致。
随着闹铃声响,窗帘应声缓缓朝两边打开。
电竞选手晚睡晚起,这会儿已经是中午,因此太阳光照射进来,光亮分外刺眼。
姜栀蹙眉,翻了个身躲避阳光,脑袋埋进枕头里,拒绝起床。
暖气融融,姜栀穿着棉质的睡衣睡裤,搭了条棉被,翻身的动作脚腕伸出被子外面,白皙踝骨染上些许睡眠的余温红痕。
“小鸡,帮我拉下窗帘。”姜栀趴在被窝里不想动,使唤别人帮帮忙:“不想起床……再给我十分钟。”
之前青训辅助跟姜栀一个屋,不同于姜栀是看在钱的份上,每天被迫训练很久,青训辅助哪怕工资不高,依旧怀着对电竞的热情,斗志满满,闹铃响总是第一个起床。
姓纪,长得很可爱,外号chicken,不像姜栀稀里糊涂叫breakfast其实根本不吃早餐,小纪辅助是真喜欢吃鸡肉。久而久之,大伙都叫他小鸡。
也总是帮姜栀把自动打开的窗帘,又阂上。
姜栀想把这等同于自动叫醒的智能窗帘,设置关闭,但纪朗不让,喊着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心灵鸡汤。
于是姜栀只好回回催他赶紧把床帘关上,再睡五分钟。
搬到新房间,昨晚训练太晚,忘了调整设置。
将将睡醒,朦朦胧胧,姜栀下意识地反应,自己还跟小纪住一屋。
另一床上,传来起身的动静,窸窸窣窣,关上窗帘。
紧蹙秀眉总算舒展,刺眼阳光终于不碍事儿。
姜栀翻身回来,躺倒在松软大床上,继续补觉。
房间内,亮着一盏温和的夜灯,半梦半醒间,姜栀感觉床前似乎落了道人影,清冷凛冽。
本能地,体感有些凉,姜栀打算翻身,避过去。
然而来人落坐在枕侧,饶有兴致地靠着床头,稍微俯身,胳膊肘便摁住姜栀的小被子,让他无法转身。
眉头再次蹙起,姜栀睡梦中扯了扯被子,没动。
“叫谁,哪个记?”
来着缓缓询问,嗓线低沉动人。
可姜栀只觉得烦人,打扰到自己睡觉,不耐烦地伸手,一把推过去:“不要打扰我睡觉,再吵你鸡腿没了。”
被窝里,细嫩手指白皙温热,触碰到带着冷冽气息的眉骨鼻梁,高挺而锋利;稍稍往下,最末端拇指的柔软指腹,似乎勾到他的唇角,微微倾洒着灼意。
姜栀有些不适地挪开手掌,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脖颈,与滚动喉结。
来人一把抓住姜栀细瘦手腕,低沉着声音,有些哑:“别乱摸。”
脆弱的腕骨被人钳制住,姜栀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压抑着起床气慢慢地抱怨,嗓音包含没睡醒的黏糊,像在耍赖撒娇:“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
话说到一半,哽住了。
本来眯缝着惺忪睡眼,瞬间瞪大,姜栀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桎梏,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将自己的脚也收进被子里,浑身上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迅速转移到离来者最远的另一侧床沿,说话磕磕绊绊。
“你……你怎么在这儿?”
姜栀惊呆了,卷翘长睫忽闪忽闪。
段知序被他甩脸也不恼,调整姿势,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靠坐在床头,慢悠悠地垂下眼神,懒散发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声线漫着点儿无奈,挑了一下下颌,示意道:“再躲,就掉下去了。”
说着,语气玩味戏谑,段知序:“掉下去,还不得我接着。”
闻言,姜栀立刻停止磨磨蹭蹭的躲藏小动作。
混沌迷糊的脑子,后知后觉清醒,自己跟段知序,现在应该是同屋的室友,所以他现在出现在这儿,没什么不对。
一时间,一个躺着,一个靠坐着,两两对望,相顾无言。
“你不是说,再睡十分钟。”段知序微一挑眉,漫不经心地拨弄手机,视线回落在屏幕上,没有注视姜栀:“我给你看着,睡吧。”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柔软的白金发色乱糟糟,姜栀:这哪睡得着……
“真不困?”斜睨眼神,段知序缓声道:“别搞得像我在虐待你。”
再次坚定地摇摇头,姜栀动作极慢且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靠坐在另一边床沿,放空脑海,慢慢回神。
“既然没有。”他听到段知序讲:“怎么不愿意跟我睡?”
姜栀:……
大清早……
不对,大中午的,能不能不要一睡醒,就面对这种死亡问题。
忽然间顿觉,段知序提议再睡一会儿也不错,装死躲进梦里。
但既然已经坐起来了,姜栀叹了口气,开始习惯性转移话题:“……那个,段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反应?”
眼睑轻掀,段知序简单描述,回来太晚,姜栀已经睡着,他就在原来的房间歇息,到点了过来叫姜栀,
“哦……”姜栀慢吞吞应答,又沉默了。
“那……段队没什么事,我去洗漱了。”果断地,姜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洗手间。
忽然发现,自己拖鞋不见了。
他往另一边的床沿瞄了眼,拖鞋在那儿。
于是只好顶着段知序若有似无的眼神,缓缓地挪过去,在他那边的床沿下,找到自己的拖鞋,穿好。
短短几步距离,对于姜栀而言太过漫长,耳尖眼尾不自觉泛粉,不知道是刚睡醒的薄红,还是尴尬导致的。
“脸怎么红了。”段知序也不客气,径直挑破:“被子掖那么紧,又不是裸睡。”
姜栀:……
之前就穿贴身内衣睡,是当爱豆练习生,有时候需要录物料,所以渐渐养成了睡衣睡裤齐全齐整的习惯。
也还好保留了这看似没什么用,现在救了大命的习惯。
洗漱完毕,姜栀匆匆地从洗手间跑出来,翻找自己的衣物。
段知序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在手机上忙,姜栀暗暗地舒了口气,拿着t恤裤子往浴室走。
TKG把洗手间、洗漱区和浴室,做成了三分式的干湿分离。
“你上学的时候,也是每天跑浴室里去换衣服。”
段知序还靠坐在姜栀床头,懒洋洋地瞥过来。
姜栀一顿,红着耳尖狡辩:“……我走读。”
那边无所谓地嗯了句,段知序淡嗤道:“你在青训营也走读?”
砰地一声,姜栀关上浴室门。
两人一起下楼,前往餐厅。
电竞选手一般吃两顿,中餐晚餐,剩下的是夜宵。
由于姜栀起床磨蹭的小插曲,他和段知序走到餐厅时,一队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坐好了在吃饭。
看见两人晚到,戚宸那张嘴就是闲不住,八卦询问:“你们怎么才来。”
段知序慢悠悠地盛了碗汤,递给坐在餐桌旁发呆的姜栀,意有所指:“今天放了人参,你多补补,昨晚没睡好。”
姜栀一愣,然后接过,有一搭没一搭地舀着瓷勺。
“我靠,为什么序哥知道小栀没睡好?”戚宸懵了,叼着虾在嘴里没往下咬。
“咳咳--”刚从青训营出来是清清白白一根苗子,跟着一队这帮不正经的老登,耳濡目染,林博文从原来的闷,变成了闷骚。
跟姜栀年龄相仿,经常同他聊天,所以林博文知晓内情,故意轻咳两声,高深莫测道:“他两睡了。”
戚宸:“卧槽!”
徐承远:“啊?”
赛训组其他人:“?!!”
喝着果汁,姜栀直接呛咳出来,段知序给他递纸巾,姜栀拿过来擦拭清理,控诉林博文:“你满脑子什么封建糟粕!”
“糟粕?”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新鲜,段知序颇为兴致地重复了一遍,侧眸说:“跟我睡,你觉得是糟粕?”
因着呛咳,姜栀樱粉的唇色,泛红水润。
他眨眼看着段知序,愣怔半晌,不自觉地咬了咬唇,改口道:“……没有,是精华。”
“啊?”不知道是真聋假聋,戚宸反问:“哪里的精?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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