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眠瞪了他一眼,俞临颂讪讪的闭了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麻烦花婶了。”
从花婶家出来后,俞临颂就忍不住凑到晏眠跟前:“不是,你刚刚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听到的字面意思。”
“不是。”俞临颂一步跨到晏眠面前,挡住了晏眠的路,“我是说你……让花婶给我留意什么!我们不是来通关副本的吗,你这是干什么。”
晏眠一脸神秘,眯着眼睛:“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看看花婶到底能给你找个什么人来。”
她推开面前的俞临颂继续走:“总之,这个花婶不简单,不仅会给活人配婚,还会给死人配婚。”
“但是……”
“行了。”俞临颂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晏眠打断了,“我们的本意就是顺利离开副本游戏,现在只是牺牲你一下而已,不然等到其他玩家也都知道这其中还有花婶掺和,我们就更什么线索都不知道了。”
晏眠说得头头是道,俞临颂还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得出结论——晏眠说得不无道理。
“那好吧。”
晚上还不到十点,门又被敲响了,俞临颂去开了门,外面是花婶,正拿着点燃的蜡烛来的。
“花婶,你怎么来了?”俞临颂让了一下让花婶进门,“快进。”
花婶摆了摆手:“我就不进了,我就是看你们还没关灯,过来提醒你们一下,别忘了关灯。”
俞临颂疑惑的看了晏眠一眼,对花婶应道:“我们睡觉之前会关灯的。”
花婶的表情不像白天那样随和,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十点之前别忘了关灯,我就先回去了。”
花婶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回走,晏眠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就十点了,所幸花婶家离得近,这几分钟也够她回家。
俞临颂关上门:“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规定必须要在十点之前关灯?”
晏眠也不知道,这次的副本游戏系统明确说了没有规则,但现在看来,系统的意思是没有明确的规则来提示他们,隐藏的规则还是有的,只不过要他们自己去摸索。
晏眠摇了摇头:“先关灯吧。”
外面天气很好,月亮的光也很亮,能把桌子上的蜡烛和火柴照亮,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没有手电的地方,怎么还在用蜡烛……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睡觉?”
现在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的事了,线索不够,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静观其变。
“睡觉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今晚没有结婚的了,晚上安静得不得了,甚至连外面的虫叫声都听得异常清晰。
俞临颂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很冷,脸上不知道被什么碰了一下,大概是虫子,他伸手挠了挠脸,手指却被细滑的东西勾住。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张流着血泪的脸怼在他眼前,黑洞洞的眼睛里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滴在俞临颂脸上。
不是温热的触感,反而凉得吓人,激得俞临颂后背都竖起了汗毛。
俞临颂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本来想要求救的声音也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女人一身鲜红的婚服十分扎眼,没有眼睛的眼眶里不断流出血泪滴在俞临颂脸上,寒意刺骨。
“你……”女人声音沙哑,像是破旧的磁带,只说出了一个字就没有了后文。
俞临颂一动也不敢动,他之前忘记听谁说的了,说遇到鬼的时候要装成木头,越挣扎跑动对方就会越兴奋。
这种副本就不应该让他这种怕鬼的人来,就应该让许八月那个神棍来才对。
俞临颂表面一动不敢动,心里早就恨不得早就跑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女人凑近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嗅什么,然后皱了皱眉,缓缓从他身上离开,俞临颂这才闭了闭眼,松了口气。
看着女人朝晏眠那边去,俞临颂一个翻身起来:“晏——”
俞临颂的话还没喊完,晏眠拿着刀抵在了女人脖颈处:“别动。”
女人不能说话,只摇了摇头,晏眠看懂她的意思了——她不是人,平常武器伤不到她。
晏眠轻笑一声:“我既然敢拿这把刀指着你,那就证明它不是普通的刀。”
“晏……晏眠。”俞临颂手里拿着小手电冲过来,“你没事吧。”
“别开灯!”俞临颂刚想打开手里的手电,就被晏眠喝止住了,“点蜡烛,桌子上有。”
俞临颂过去点了蜡烛,暖色的光隐隐将面前的女人照亮,女人的头发杂乱的垂着,身上鲜红色的婚服也破烂不堪,甚至连一直垂着的手上都往下滴着血。
“你到底想干什么?”俞临颂拿着蜡烛往晏眠身边靠,说实话,他还是有点怕这个的。
女人歪了歪头,没说什么话,只发出沙哑难听的单音节。
“不能说话?”晏眠问。
女人似乎不懂晏眠说了什么,用手指上滴的血在地上写字。
“听不见,不能说。”
俞临颂也伸着脖子看地上的字,昏黄的烛光下隐约将那血字映出:“难不成是聋哑人?”
晏眠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眼睛没了,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女人的耳朵里也有血迹,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天生的聋哑人,更像是后天造成的。
“我找找纸和笔,她会写字。”
“不用了。”晏眠叫住要去找纸和笔的俞临颂,“她没有眼睛,写了也看不见。”
俞临颂又悄悄瞥了那女人一眼,他差点忘了刚刚滴在他脸上的血就是从她眼眶里流出来的。
“……忘了。”俞临颂看着面前的女人,又不甘心,觉得应该能从她这里得到不少线索,方才的害怕全然忘在了脑后,“那怎么办?”
“写在她手上,她应该能感觉到。”
“手……手上?”俞临颂甚至怀疑自己听到的话,他看了一眼女人鲜血淋漓的手,有些不确定,“你确定?”
晏眠的视线缓缓移到俞临颂身上,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他:“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虽然刚开始确实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想伤害他们,但至少现在没有对他们动手,如果真的动手,他们也几乎没什么胜算。
“可是她刚刚……”俞临颂一想起刚才自己一睁眼就看到一双黑洞洞流着血泪的眼就有些后怕。
晏眠将抵在女人脖颈前的刀撤了回来,拿了根筷子丢给俞临颂:“这样可以了吗?”
俞临颂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晏眠丢过来的筷子,在女人手上写着“名字”。
女人微微抬了头,很明显这个方式女人能明白他们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指尖在地下一笔一划写下“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俞临颂皱着眉凑近了看地上的字,“真的假的?”
晏眠拿着蜡烛,微弱的光在偌大的房间里并不显眼。
“问她想干什么。”
俞临颂用筷子在女人手上写着字,女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反应俞临颂方才写的字,随后又在地上回答。
“要找人。”
女人身上的血如同流不完一般,指尖的血在写完地上的字后还在不断的往下滴。
“咚——咚——咚——”
老式钟表发出闷响,女人浑身一颤,似乎在害怕着什么,甚至什么都顾不得就从窗户往外去,晏眠看了看表,堪堪十二点。
“这……”俞临颂看着在窗户处消失的女人,“她就这么走了?”
“不然还跟你一块吃个早饭?”
“不是,她不是鬼吗,结果什么都没干就走了。”俞临颂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一万点打击,“这跟我听说的不一样啊,我听说鬼都是会伤人的。”
晏眠打了个哈欠,其实她很早就听到了窸窸簌簌的声音,那女人还在俞临颂那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拿不清那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就没轻举妄动。
“也不是所有的鬼都会伤人,也有好鬼。”大半夜醒来,晏眠还是有些困,“不管是人还是鬼,反正都走了,赶紧睡觉吧。”
俞临颂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反正他是不敢再睡觉了,要是一睁眼再看一个惨白的脸凑到他面前,他不确定这次自己还会不会活着了,毕竟可以偶然遇到一只好鬼,但不能保证每次遇到的都是好鬼。
“不要,要是那人再回来或者又有其他的来了怎么办。”俞临颂可怜兮兮的举着还剩半截的蜡烛,“再吓一次我真会被吓死的。”
晏眠打着哈欠躺下了:“那你自己一边待着去吧,我要睡了。”
“晏眠……”
“我真的很困。”晏眠闭了眼,连声音里都带了倦意,“你不睡自己去一边待着不行吗……”
没办法,俞临颂只能拿着蜡烛回了自己床上,拿了一个瓷杯垫着蜡烛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躺在床上他甚至不敢合眼,生怕合眼后再睁眼就是一张全是血的脸。
蜡烛烧完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有些亮了,俞临颂眨了眨酸涩的眼,还是敌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正好看见晏眠凑在自己窗边。
“你……你干什么?”俞临颂坐了起来,耳垂不可抑制的红了。
晏眠看俞临颂还挺有精神,站起身来:“我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你昨晚不是说不睡吗,我看看你到底是睡了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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