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th在派对等李颐修等得眼睛都直了，不来也没个消息，这人真看猫看上瘾了？看来还是亲弟管用，平时他凶Frank最狠，现在还不是乖乖给人家看猫？
他又低头看了眼手表，戚凯文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有事吗？看你一直看时间。”
Seth尴尬笑笑，“没事的，不过这种时候好烦我酒精过敏，只能看着你们嗨。”
人太多，自然而然分了几波，有人在喝酒玩游戏，有人在打游戏，除了在客厅打ps，娱乐室有台球桌和一台赛车模拟器，当然还有人就聚一块边吃边聊天。许仡和戚凯文则是作为主人，绕着圈地招待。
戚凯文笑起来，“你跟我来，我让Max给你调杯Placebo。”
Seth这才是第二次来许仡家，上回在院子里玩，这回惦记着李颐修，就一直没上去过上面那个酒吧台，他也听过Max名字，只是没撞面过。
又不甘心望了眼门口，Seth才跟着凯文走上去，上了吧台，Seth才又看到许侑，她在角落里坐在吧台椅上与人交谈着，不时笑笑，不似平时的话少。
戚凯文在音乐声里声音略大了些，“yoyo对面的就是Max，我介绍你们认识。”
Seth不好的预感滑在心间，又看了那Max一眼，心想不要啊，李颐修好不容易春心萌动一回，别都上不了场。
戚凯文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眼他学弟，仍旧是一脸看着吧台‘视死如归’的样子，他好笑道：“不是说无酒精的吗，你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Seth眨眨眼，“哪有。”
许侑听着身旁Cici跟Max聊天，两人在聊港乐，从80年代beyond、张国荣到千禧年陈奕迅、杨千嬅到如今新生代的一些歌手。cici是粤语流行乐迷，当年同桌时，另外一只耳机分给她了好多粤语歌，以至于频次太多，许侑都能听懂歌词和大半粤语了。
“放几首，快点儿。”Cici举起一只手，被人抓住，她回头看，是她的凯文。
Seth这才看到许侑身旁一直趴着一个人，他听到他的好学长凯文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难以形容的声线问他女朋友是不是喝醉了。
他咋这么说话？
难言的眼神不知道放到哪去，与许侑撞上，对方的笑意是他认识她以来的最盛，yoyo似乎是在赞同他，眼睛在说‘对的，戚凯文和女朋友说话就是这么恶心’。
Seth顿时笑起来，经由介绍，他也与Max和Cici聊起来。他是广东人，虽然在这里出生、长大，但是家里阿公阿婆都讲粤语，他也会讲。
Cici挺惊喜，两人互相说了几句，话题又转变成粤语广东音和香港音的一些咬字差别。
Max给Seth调完一杯，开始在这个空间放粤语歌。他有时觉得比这些小朋友年纪大很多，有时却觉得自己也融得好好的。
许仡有回喝大了，对他说，不要太累，人如果整日去思考自己要追求什么、设限交什么样的朋友，就太没劲了。
正想着，人就来了，许仡两三步笑着走过来，一只手撑在吧台前，另外一只手随意在台下拿了两瓶基酒，兀自往自己杯子里瞎兑，惹得Max皱了皱眉。
许侑拍拍他手臂，“这能好喝吗？”
许仡笑了笑，“大师会救。”
许仡那张脸做这种事，就一副风流子弟的样，Cici看他这样没正形，没弟但一直想当姐的心就开始膨胀，“你看你，也就仗着生日让Max在这儿当苦力。”
许仡耸耸肩膀，“他热爱好吧。”
Seth在两人身旁，有些惊讶：“Jacob，今天是你生日？”
许仡很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是的，我和我姐生日，不用告诉别人，我们俩不过生日，这样就挺好的，你们来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庆祝。”
Seth想着幸好自己来时没空手，举了举杯，与姐弟俩都碰了碰，说了声生日快乐。
许侑含着笑，说：“谢谢。”
古早的鼓点带来一些上个世纪的风声，但她的脸庞依旧发热，今晚喝了比她预想的多，不至于醉，微醺肯定是有了。粤语歌有时会有种魔力，不怎么复杂的旋律曲调，反而能轻而易举地调动人的情绪。
Cici觉得许侑今晚很有兴致，她不觉得是生日的原因，许侑从15岁开始的生日她就没错过任何一次，大小姐就不是爱热闹的人，她问：“许侑，你是不是什么quiz又满分了啊？”
许侑听到，白了cici一眼，“你好烦。”
歌单是Max随意找的粤语金曲，随机播放到了郑秀文的《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cici跟着唱了起来，她本来就是洒脱开朗的性子，做什么都极其自然大方，许侑喜欢看到这样的她，随着她好听的歌声摇摆，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更醉。
「时而走近，时而远去」
「谁散与聚，都居于心里」
「红尘漂泊，在一日蓦然回首」
「和谁还是一对」
一曲结束，口哨声、鼓掌声不断，cici笑着揽着凯文的胳膊，两人说要去楼下透风。
走前戚凯文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对着Seth说：“Ryan来的时候你告诉我，提前给他开权限。”
Seth已经不自觉玩嗨了，他被提醒才想到这哥，爱怎么着怎么着，真是皇帝不急那谁急，他才不急，他要跟着许仡去楼下玩游戏了。
许侑轻轻晃着脚尖，现在放的这首歌她没听过，和上一首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音响的低音震得她心都痒痒的，她让Max看看这首歌叫什么。
“麦浚龙的，情感的废墟。”
许侑笑了笑，“这歌确实适合吹着冷风听。”
Max想了想那场面，不大适合她，“那也太惨了。”
这姐弟两人算是他第一回认识双胞胎的朋友，起初认识，他觉得两人十分的不相同，除去外貌，似乎哪哪都不太一样，但稍熟悉后，很快便能发觉这些不同中的一致性。
他觉得这两个小孩都挺‘自由散漫’的，只不过一个是内化的，一个是外化的，许侑是明摆着的什么都不在意，许仡是假装什么都在意。
他当制作人久了，有时接触歌手，也要深入聊聊人生、问问故事，一些企划才能做到动人，职业习惯总让他忍不住思考一些问题。
就比如这两人各自脆弱、却一心同体，近乎是革命般的姐弟情谊是从什么样的土壤中萌芽的，很令人好奇。
许侑在这时抬眼看了看他，清透明亮的眼神贯穿了他，她笑了笑，没什么所谓：“又拿我俩当标本研究呢？”
Max抬抬手表示抱歉，“sorry，这么明显吗？”
许侑笑笑，没再说话，站起来时，腿有一点发软，她把椅子推回原处，拿着杯子走去了落地玻璃处，整个客厅、正院都收入眼底。
酒精像是放大镜，可以把事物缩近缩远，尺度依据是大脑和下意识。
这个位置音响就在侧方的头顶，她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
「狂风给我吹，恋爱永远告吹。」
......
「情感的废墟，一切跌进禁区。」
当新鲜事物降临，小地图的人群分布区域自然而然发生变化，楼下沙发旁很多人围着一个人，仿佛主角合该如此，别人也遮不住他，他最高。
他换去了停车场穿的印着学校logo的黑色hoodie，变成米色的亚麻衬衫，扣子空了两颗，袖口挽在手臂中部，果然是身材很好。
他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是在给周围看些什么，有两个女孩子凑得很近，看着他的手机屏幕一脸惊喜，转而看去他的脸，脸上有羞涩的意味。
他略低着头，许侑看不清他表情，但大概率是那个带着括号的笑容，从日光刺眼的停车场换到室内柔和的打光，那笑容应当效果更好。
许侑笑了笑，她猜手机屏幕里一定是他接生的小猫。
白天Tracy的话也混着音乐飘来她耳边，‘一个鱼竿上挂好几条鱼’，她想了想，这种姿色确实也正常。
李颐修总算在人群里看到了Seth，他忍着不耐烦，看了他一眼，是谁让他给他宣传猫了？怎么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道他要来，他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么？
完全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他从进门就很没礼貌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结果，然后就很多人莫名其妙地要看李颐昇的猫，有什么可看的？
他耐心耗尽，想要收回手机，没意识抬起头，忽然看到二层全透明的挑高空间，动作定格了。
他看到高处隔着玻璃，忽明忽暗的那双眼睛。
Ryan：给我这种开局是吧。
ps.微改了c15/c17，都不影响阅读，17最后改的yoyo心情更明显了一些，没那么隐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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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情感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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