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学习,吃饭,睡觉。
万语冰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动作,一转眼时间就很快到了八月上旬。
在那之后蒋也弦也偶尔来找他搭话。
有时是分享一些无聊的搞笑视频,有时是约他去河边血战乒乓球,其他大学生放假归乡后还会约他去篮球四缺一。
万语冰也偶尔回应着,或赴约,或者拿学习推托。
两人这么不冷不热地聊着。
说实话万语冰还是没太把这人放心上。毕竟萍水之缘,算不了什么熟人。
学习之余他则抽空找人打听着消息。
他找了他在音城的同学去看看学校的复建情况,顺便看看有没有出土什么神秘棺材。
他又悄悄在校园墙钓鱼似地提问:“什么是本源?”企图炸出同学回复。
他当然也实时跟进学校坍塌相关的新闻,仔细看过一篇篇评论区,试图找到知情人士。
通过综上行为寻找冉相宜的线索——但并没有什么进展。
除了评论区里偶尔有人提到朝工大原先是乱葬岗——这种口口相传的小道消息外,其他并没有什么有用信息。
这就是“艮山”么?
调查没进展,万语冰只得继续看看课本,然后看看神秘笔记,然后再看看课本,如此重复。
八月份的天明显炎热了许多,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却又时而倾盆大雨时而放晴,令人捉摸不透。
大学生放假回家,对于父母来说正是多了个佣人,这天万语冰也恰巧被母亲差使去菜市场买根葱。
晚饭的小炒肉需要一味调料,家里又刚好有万语冰这么个闲人——母亲就毫不犹豫就给他下了令。
人在家自然是身不由己,万语冰当然就只得出来了。
他慢步出了小区门过了条马路,在树荫里一边躲闪着阳光,一直朝着菜市场前进。
微风拂过吹起路边的纸灰,万语冰这才想起——今天应该是中元节。
大家随机分布地,在路边烧着纸钱,有的藏在拐角偶遇,有的光明正大在人行道上烧。
纸灰飘舞着,给县城带来一丝肃穆气息。
万语冰又想到蒋也弦说要给冉相宜中元节烧纸的发言,摇摇头,心道:真是神经病。
一边走一边神思遨游,却一抬头,在马路对面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马路对面的饭馆正处于歇业状态,老板一家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边,看着穿道袍的人给他们做法事。
穿道袍的人一老一少,发福中年摇铃念着咒,年轻人举着高香在敬天地。
不知怎地,偶尔瞥见一眼年轻人侧脸,万语冰觉得特别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除了发色不像。
这青年头发乌黑身着青色道袍。除了发色之外都非常像——
蒋也弦。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万语冰从对面马路探头,想仔细看看是不是这号人,正寻找角度看,视线却与一道尖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八旬老头。他驼背站在对面餐馆的餐桌边——正直勾勾地盯着万语冰。
离了舞动的道士两人,餐馆一家老小围坐在圆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法事。老板娘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老板熄了手中的烟。
一家人齐齐整整扭头看向道士,除了那个老头。
老头就这么盯着万语冰,一动不动。
头顶阳光的阴影盖住了他的神情,仿佛是在警告。
万语冰被这漆黑的目光吓了一跳,忙回了头快步走了。
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乃是别人家的家事,自己或许对老人家造成了什么冒犯。
这可真是失礼失礼。
于是也只能不再想那是不是蒋也弦,往小葱摊径直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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