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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月几乎快被他这个混蛋行为震惊。
她用力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来。
沈吟月抬眼瞪了他一下,对方挑挑眉笑了笑,像是在挑衅她。
倏然,端着餐盘的服务生走了过来,谢棘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还礼貌地冲服务生笑了一下。
沈吟月咬咬牙,把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这个人,真够混蛋的。
总是变着法子来欺负她。
等到菜色全部上齐,谢棘给余煜以及Jesse都倒了一杯青柠苏打水:“预祝比赛顺利。”
余煜抬眼直视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谢了。Shen是个很好的人,希望你可以不要让她伤心。”
两个人对视着,目光几乎快要擦出火星子来。
Jesse专注着吃饭,沈吟月也钝感力十足,吃完肉骨茶后又捧起抹茶小蛋糕,满足地挖下一大块。
吃完饭已近九点。
到酒店门口后,Jesse拉着余煜先进去了,沈吟月乖乖地抬着脸,面对着谢棘。
“你不住这里吗?”她问。
谢棘低垂着眼,帮她理了理被风吹得乱掉的头发,摇摇头:“我订了一个小时后的飞机,要回庆延了。今天来就是先看看你,我之后一个月都会特别忙。”
他的眼睛被碎发遮挡住,看不太清情绪。
沈吟月有些讶异,他停留在她脑袋上的手离开,又嘱咐道:“比赛加油,不用太紧张。赢了是第一名,输了,你在我心里也是第一名。”
“记得早点休息,别熬夜。”
闻言,她乖觉地点点头,指了指酒店:“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进去了。”
说完,沈吟月朝着酒店里面走去。她三步一回头,谢棘依旧站在原地。
男人身形颀长,肩宽腿长,整个人隐匿在阴影里,月光轻轻洒在他的周围,显得模糊朦胧。
注意到她回头,谢棘又抬手挥了挥,示意她快点进去。
沈吟月顿了顿,继续往里面走去,按了电梯上楼。
电梯是透明的,像是瞭望梯,正好可以看见谢棘站着的位置。
他还没有离开,仍旧立在原处,身影被月光照得忽明忽暗,倒是显得有几分落寞。
-
回到庆延后,时间刚好划过七点。
谢棘走出机场,司机正好停在马路对面等他。他俯身上车,淡声吩咐:“去医院。”
“……谢总?”司机愣了一下,“不用回您家吗?”
他应该没怎么休息吧?!
谢棘摇摇头,靠着车窗闭着眼,手指轻轻压在眉骨处,看上去有几分疲惫:“先去医院。”
“是。”
到了医院以后,他直接去见了复查的医生。
“有几天没来了啊,恢复得如何?”医生见他进来,看清了他眼底的乌青,不由得一愣。
他皱起眉来,不赞许地开口:“这可不行啊,也要好好休息。”
“最近工作太忙了。”谢棘扯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不过复查任务我都有按时完成。”
说完,他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感觉灵敏了很多。”
“右手呢?伤口没有复发吧?平时感觉如何?”医生仔细观察了一下,又问。
谢棘想了想,点头:“没什么大碍,一切都挺好的,我平时也会开车,反应也很正常。”
闻言,医生沉思了几秒,低头在纸上签了什么,随即撕下来递给他:“按照我写的单子,先去做个检查,然后拿来给我看看。”
“行。”
做完一系列的繁复检查后,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
医生认真翻看着厚厚一叠的资料报告,谢棘长腿散漫地分开,坐在他的对面,等候结果。
半晌后,医生点了头,笑道:“看样子恢复得挺不错的。短短四个月,能有这样的结果真的相当不错了。”
谢棘听后也是松了口气,试探着开口:“那我……”
“还是不能有太过激烈的动作,不能牵扯到右手的伤口。”医生严肃嘱咐着,挥挥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以后可以每两周再来复查一趟。”
谢棘颔首道谢,刚起身,医生看了眼时间惊呼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没来得及吃饭吧?要不先去医院食堂吃一下?”
听到这话,他缓慢地笑了下,说:“算了吧,医院的食堂……”
谢棘稍稍停顿了一下,好似在思考着措辞。几秒后,他终于吐出了最后几个字,带着些许傲娇。
“太难吃了。”
医生:“……”
知道他在开玩笑,医生也只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挥着手让他快走。
出了医院后,谢棘随便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一份牛肉面,还买了一瓶冰可乐。
他长指屈起,啪的一声扣开易拉罐的拉环,里面的气泡滋滋地冒出来。
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甜腻的味道顺着喉咙往下滑,十分解渴。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多少人,面很快被送上来。
谢棘用筷子随便搅拌了两下,低头吸溜一大口,吃完还顺便打了个呵欠。
在飞机上他处理了一些工作,处理完反而睡不着了,索性盯着窗外的云发呆。
……结果一天都没怎么睡。
眼皮越来越沉重,像是被沾了胶水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困意也随之袭来。
“叮铃铃——”
倏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谢棘睁开一只眼,把手机划开接听后放在耳边,懒散地拖长音调:“哪位啊?”
“不是吧,听声音怎么感觉你没睡好?”Tara震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声此起彼伏,谢棘昏沉的思绪倏然清醒了不少。他睁开眼看向窗外,只看见零星几个行人,以及大片的火烧云。
他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早就坨掉了面。
“……”
居然睡着了。
谢棘啧了一声,用手捂住脸,顺势往后撩了一把头发。
“什么事儿?”他问。
Tara:“你没看直播啊?第六站F1结束了,lotus第一名。”
听完,他一时间没什么反应,估计脑子还在卡机,没怎么转过来。
Tara:“……说话。”
谢棘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快七点了。
“行,谢谢你告诉我。”
他拿起桌上喝剩的可乐,冲正忙着擦桌子的老板示意了一下,然后掀开帘子往外走。哪怕已经晚上,太阳却依旧耀眼,晃得他眯了眯眼。
Tara有些疑惑:“我听说你昨天去了吉隆坡?没去现场看比赛啊?我看了直播,很燃!”
闻言,谢棘轻笑了一声,说:“没呢,我昨天晚上的机票回庆延,有点事。”
“什么事?”对方追问。
他用手挡了挡阳光,走到一旁的便利店遮阳棚下面,含糊其辞道:“没什么,工作的事情。”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试探:“你的手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便利店里放着隐隐约约的歌曲,听起来似乎是一首老歌,悠扬动听的女声似有若无地传出来。
谢棘听了一会儿,低垂下眼,淡淡应道:“挺好的,我有按时复查。”
“你觉得可惜吗?”Tara问道。
可惜吗?当然可惜。
毕竟他才参加F1不久,甚至没有走到总决赛,没有去到更大的舞台。
但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朱古力是什么样的味道,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变成什么。
“还好。”半晌后,他短促地溢出一声笑,声音淡然,“学会接受,其实也挺容易的。”
只是会不甘心罢了。
闻声,Tara又陷入了沉默。
察觉到气氛开始凝固,谢棘缓和其气氛来,笑着说了句什么。
电话那头,Tara总算放下心来,笑着道了再见,随即挂断了电话。
看着挂断的页面,谢棘把手机放回来口袋里,继续喝了一口手里的冰可乐。
罐身的水汽早就已经消散了,可乐冰凉的口感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甜腻。
谢棘皱了皱眉,面不改色地喝完了剩下的全部可乐,然后摸出了手机,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
“来接我,回公司。”
梦想要被搁置,起码先做好眼前的事。
-
比赛结束后,沈吟月难得感觉到兴奋。
庆功宴结束后,她去了市中心,先挑了几件礼物,打算带回去给Nymph和Rifka他们,还有Tara,以及其他的一些朋友。
还可以给向烛倾林辙他们邮寄一点回去,毕竟她当初住院时,他们也来看过她。
买了一大堆东西,沈吟月提着有些艰难,准备到时候打个电话让人送去酒店里。
再转头,她看见了一家有订做戒指服务的奢饰品店。
想一想,谢棘的生日好像要到了,就在十一月底。
沈吟月拎着好几个袋子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就有一个导购迎上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可以做戒指?”她指了指门口的海报。
导购:“是呢。”
沈吟月:“可以刻名字吗?”
导购:“当然可以。”
闻言,沈吟月敲定了生日礼物。
她动手能力不算太差。刚好也牵过谢棘的手,对他的指围还算了解。
大约花了一点功夫,戒指就做完了。
沈吟月做的是一对银色素戒,没有任何装饰,内圈刻了两个人的名字。
——Tuski&S。
跟他手腕上的纹身是一样的。
拎着礼品袋出来时,夜色昏沉,月光泛着湿冷的白。
沈吟月拿出了里面的贺卡。
是刚才导购让她写的。
上面的字迹娟秀,简单一句话。
——希望你永远自由。
要永远自由。
永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小剧场-
巷俞:“吃着吃着睡着了,你有点可爱。”
谢棘:“滚。”
沈吟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谢棘。”
谢棘(撒娇):“那你亲亲我。”
巷俞:“……”
双标也是被你玩明白了。
懂了,只对老婆撒娇。
ps:虽然没人看,我还是要写。万一我哪天就火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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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N.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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