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水靖和声音略带惋惜。
“从他被抓来之后,就注定他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归顺,要么死。”
“他刚才说的最后几个字,圣域,圣君,世仇,是什么意思。”
“圣域,应该是地名,圣君,大概是这个地方的掌权人,而世仇嘛……”
“这个地方,跟我们有世仇。”
景逸侧头看她,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水靖和低头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十七,问:“他要怎么办?”
“死者已矣,他最后总归是告诉了我们一些线索,”景逸说,“把他埋了吧。”
水靖和浅笑:“听你的。”
回去的路上,水靖和问:“剩下的那八个人,他们会怎么处理?”
“有江盟主他们在,应不至于被杀死。”
两人回到承德山庄,果然见大家都在,顾玖瑜一见他俩,上前问:“十七他……”
水靖和摇摇头:“晚了一步。另外那些人怎么样了?”
“这些人倒是没有被带走,但是,他们直接下毒了,已经死了几个,剩下的,大概也活不长了。”江越堂回答。
“我们确实猜到了他们的做法,但没有想到他们下手如此狠毒。”
水靖和又说:“十七临死之前倒是说了几个字,圣域,圣君,世仇。江盟主,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圣域,这只是一种尊称而已。”
景逸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靖和,我记得你说过一个地方,鬼域,这与圣域会是同一个地方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可鬼域远在千里之外,很少有中原人踏足,江湖中也几乎没有人提起,会留下什么世仇呢?”
“既然大家现在都在,我们去看看那些人,如果晚了的话……”江越堂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赶紧去了暗房。
剩下的几个活口都被转到了一个房间,一人躺在床上,另有两人躺在地上,一个大夫正在为他们医治。
“曲神医?”景逸一见大夫是熟人,脱口而出。
“景楼主。”此人正是神医曲河星,医毒双绝。
“你怎么会在这里。”
“前两天流落至此,幸得江盟主收留,便住了两日,这两天正闭关研究药物,所以没见到你们。”
“他们怎么样了?”
曲河星摇摇头:“此毒生效极快,我也只能拖延一会儿,你们有什么话赶紧问,晚了就来不及了。”
江越堂快步走到床前,微微俯身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与我们为敌?”
床上的人颤巍巍地开口:“圣君……心狠手辣……还有派人……派人……”话未说完,他一口气没接上来,眼神忽然黯淡下去,面色变得如死灰一般,手臂垂落在床沿,再也醒不过来了。
地上那两人,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气息未绝。
江越堂指着那两人问道:“他们能醒过来吗?”
“不好说,可能会醒过来,也可能在梦中死去,但即使醒过来,也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们醒过来,也不一定会告知你们想要知道的。”
“连你都解不了的毒,确实少见。”岳行天说。
“此毒太过凶险,如若不是我在这里,他们此刻已经魂归西天了。”曲河星倒是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即使不能救活,也没有感到丝毫抱歉。
他们正说着话,水靖和注意到地上一人的手指动了动,赶紧提醒道:“他们好像醒了。”
地上那人费力睁开眼,他们赶紧围了上去。他努力开口说:“他说……中原武林……欺……欺人太甚……要……要踏平……”这段不完整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却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两腿一蹬,死去了。
曲河星探探他的鼻息,又探探另外那人的气息,摇摇头:“都死了。”
景逸说:“从十七以及这两人的遗言来看,圣域的圣君说中原武林欺人太甚,与他们有世仇,要踏平整个江湖,而除了这些人以外,他还派了其他人过来。”
凤天音问:“虽然这些话不完整,但他们到底是告诉了我们一些信息,既然他们肯冒着生命危险来中原刺杀,又怎么会出卖他们的圣君呢?”
水靖和说:“想来是他们被抓,那圣君担心他们走漏风声,下了杀手,这些人以为圣君会来救他们,结果却招来杀身之祸,心里肯定是有怨念的。”
江越堂吩咐下人将这三具尸体抬下去之后,对众人说:“这些人已经没有一个活口,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再找线索,此刻夜已深,诸位先回去,待江某过后再与大家商讨此事。”
第二天一早,景逸与水靖和来向江越堂辞行,江越堂有些惊讶于他二人的行为,水靖和解释说:“江盟主,我还是觉得他们口中的圣域与我看到过的鬼域有关,所以想回玄水宫细查。”
江越堂表示理解她的想法,而景逸,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与水靖和的关系,是以并没有多加相问。
离开承德山庄,景逸说:“靖和,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景逸说这话时,表情是少有的严肃,水靖和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定然十分重要。
“昨天晚上树林里那些人,并不全都是我杀的。”
水靖和听见这话,心中一惊:“你没有全部杀了他们?莫非还有别人动手?”
景逸点头:“不错,至少,最后剩下的那几个人我是准备留两个活口的,没想到……”
“是谁下的手?”
景逸摇摇头说:“我没法分辨杀招从何处而来,而且,我也没有感觉到林中其他人的存在。”
水靖和吃惊不小:“连你都没感觉到,看来对方功力很深。”
“你当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吗?”
水靖和美玉般的脸上现出一丝微带羞意的笑容:“我当时身边还有十七,又光顾着看你对付那些人了,况且,你都没有察觉,我又怎么能感觉到异样呢?”
景逸没想到水靖和如此直白地表明心意,微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玄水宫宫主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水靖和故作赌气之状:“你要不喜欢,我就不说了,连刚才那句话也收回。”
景逸停下脚步,执起她的手,温声道:“若连你都不说,我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听到这样的话了。”
水靖和微微抬头凝视他的脸:“以景楼主的容貌和风姿,若是想听,只怕整个江湖的女子都会排队来说与你听的。”
景逸伸手缓缓拂过水靖和耳边的一缕发丝:“我不要听别人的,我只要听你的。”
水靖和低头笑出声来:“我原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之人,没想到……”话未说完,又是一声轻笑。
景逸看着她明媚的笑容,面色更柔和了:“解风情,也要看是对谁。”
水靖和今日可以说是收获了甚多惊喜,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此刻的她,不再像是独领玄水宫的总领,而是像所有恋爱中女子一样,任由景逸牵着她的手,一起信步前行。
“景逸,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随你,只是,你若要回玄水宫的话,我与你一起。”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什么事?”
水靖和想了一下,才用不确定的声音说:“你有没有觉得,江盟主这些日子与往常不太一样?”
景逸点点头说:“是不太一样,以前的江盟主,行事果断利落,但自从武林大会之后,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水靖和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相不相信江盟主是知道十七等人口中的圣域的,甚至,对谢女侠的那个约定也是知道一二的?”
景逸还真的被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他没肯定也没否认,只是说:“从江盟主这些天的情况来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想不通,江盟主在位的这些年里,整个江湖不再像从前那样戾气满天,乌烟瘴气,他对武林所做的付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未曾见到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能藏什么心思呢?”
水靖和试探性地说:“或者,是他年轻时做过什么事才引来了今天的这些事呢?”
景逸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你说的可能也有道理,但即使有这件事,也过去了很多年了,要查起来很难,要想从江盟主本人的口中问出什么来,几乎不可能。”
“所以,我们可以从其他前辈那里下手。”
“可以这么做,但是,务必要记住,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可将江盟主当作敌人,毕竟,在圣域之人的眼里,我们与江盟主是一派的,想要对外,首先要安内。”
水靖和同意他的说法:“我知道,我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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