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钰枫脑子也转得快,没一会儿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他说:“放心,若我要报仇之人就是你们要帮的那人,我也决不会阻拦你们,我只做我的事,我可以起誓。”
景逸不再劝了,答应了他:“行,那我们便一路同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等到了泉清再看。”
冷钰枫追杀仇人时也骑了一匹马,就在不远处。临走时,水靖和忽然说:“等等,去他们身上搜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几人自然无异议,别的搜不到,金银总该有些的,他们虽不缺钱,但谁会嫌钱多呢?一路食宿都要钱,到了泉清也少不了花用,能多点就多点。
几人果然在那些人身上搜到了些金银,还有些药丸,也不知是毒药还是治病的药,索性一起收了,都放在行囊中。
一路快马奔腾,渐渐远离中原大地,外面景色与中原并无太大异常,只是气候渐冷,好在他们都有一身深厚的内力尚可抵御低温。
歇脚的空闲里,景逸问冷钰枫:“冷兄,你在外游历多年,来过这里没有?”
冷钰枫喝了口水,摇头道,“我大多在中原地带行走,没怎么出过中原。”
“这景色与中原大差不差,但人烟还是要少些,不如中原繁华,难怪总有外面的人想去中原呢。”陆清羽说。
水靖和感慨道,“人少,确实多有不便,夜里连客栈都难找,上一个地方买的食物都快没了。”
野外的客栈难寻,尤其是在中原以外的地方,城镇也不多,他们已有三晚都是宿在荒郊野外,长途奔波,即使有内力护体,仍免不了夜间渗骨的寒意,加上携带的食物已经差不多要见底,他们迫切地希望有个能提供食宿的地方。
水靖和与景逸拿出地图,几人凑在一起观看,景逸指着其中一处说:“我们大致的位置是在这儿,另外这一处是各个城市外道路的会聚之处,一般这样的地方可能会有客栈或是商帮会馆,到时候碰碰运气吧!”
陆清羽仔细看了看他们走过的路线,大致推算了一下,说:“最快明日晚上或后日能到达。”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洛镜湖说:“我们的干粮可能明早就没有了,以防万一,现在还是应该想办法存点,况且,天气转凉,草木也转黄了,若这些马吃不饱,也跑不快,很可能又要耽搁一些时间。”
水靖和赞同:“镜湖说得不错,今夜若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大家得主动去找吃的了,横竖夜间要生火,打点猎物烤熟了带上也不错。”
黄昏时分,他们依旧没能找到地方入宿,便停在了一处河边,这里草料还不错,河边虽然更冷些,但能把马喂好也值了。
栓好马后,景逸、陆清羽和冷钰枫去了附近的林子里打猎,水靖和则与洛镜湖捡了些枯枝生火,看了看不多的枯枝,她俩又从树上砍了一些,堆了一大堆才觉得可行了,这时另外三人还没回来,水靖和看了看还没黑的天色,又瞧了瞧水流,说:“那里面应该有鱼吧?走,去看看。”
习武之人素来耳聪目明,比常人要看得远、听得清,她们在河边站了一会儿,便看见一条鱼游过,水靖和出指如风,一道凌厉的指风如剑气一般射向水中,将水花溅得老高,那条鱼瞬间翻了白肚,随波逐流,洛镜湖银链甩出,将那条鱼卷了上来,丢到地上。
两人默契地打着配合,捞到了几条鱼,她们将鱼拎到枯枝堆旁,又削了几根树枝架成一个烤架,在烤架下生起了一堆火,正准备动手处理那几条鱼时,才发现了问题——两人都是在世家帮派里长大的,外出食宿要么有人安排,要么有客栈,最次的也是如同前几天,吃的是干粮或是提前备好的食物,这野外搞吃的还是头一回,她俩对着那几条鱼,不知所措,难以下手。
景逸三人打猎回来,心情不错,将几只猎物扔到火堆旁,水靖和笑道:“收获还挺丰富的嘛,但是我和镜湖不会处理,怎么办?”
景逸与陆清羽也怔住了,他俩的境况比水靖和与洛镜湖好不了一点,估计也处理不好。
冷钰枫嘲笑道,“堂堂世家门派的掌权人连这些都不知道,说出去要丢死人了。”这几日他心情好了不少,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水靖和眼前一亮,笑道:“冷兄常年在外游历,想必对这些很熟练吧?”
“熟练谈不上,但比你们要强多了。”冷钰枫丝毫不自谦,也很不客气。
陆清羽笑得温雅:“那便拜托冷兄了。”
“想得美,”冷钰枫一口回绝,“要想吃就一起动手,我一个人做这么多,明天早上都吃不上。”
陆清羽低头一笑,拎起一只山鸡,向冷钰枫请教道:“不如从这个开始吧,冷兄,请赐教。”
冷钰枫抓起另一只山鸡,利落地拔毛、除内脏,几人很快把几只山鸡都处理好了,接着又学他将鸡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等待的时候,他们又把剩下的野味处理好了,其间还不忘翻动烤鸡,烤好一只就取下来分着吃,然后把剩下的架上去烤。
夜深了,几人也吃饱了,轮流值夜,顺便烤剩下的东西,天亮以后,都是精神十足,且又存满了干粮,临走时又取了些水,这些食物再吃个三天也不成问题了。
第二日晚上,他们仍未走到那各大道路会聚之处,只好又歇在野外,这一次,因为已经有吃有喝,所以没有再去打猎。几人围坐在火堆旁,打开地图,景逸说:“这各城外道路会聚之处,标记的名字是‘天心道’,明天应该能到。”
水靖和祈祷:“希望吧,这连续几日露宿野外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冷钰枫撕下一块山鸡肉,大口吃完,说:“你们都是些金尊玉贵的人,住惯了高床软枕,哪里还住得了这荒郊野外?”
陆清羽的吃相比冷钰枫要文雅得多,说话也温和得多:“冷兄说的是,这一路我们跟冷兄学到了不少东西,确实该谢谢你。”
冷钰枫毫不客气,将他的话照单全收,“那你们要学的东西可多了。”
陆清羽不语,只低头浅笑。
洛镜湖好奇问道:“我们还要经过太宁海,冷少,你对海上的情况熟悉吗?”
“首先不要叫我冷少,”冷钰枫纠正她,正色道,“其次,我对海上不熟,我有过渡江渡湖的经历,但对于渡海,我确实一无所知。”
水靖和说:“陆地上发生什么事,我们大致都还能掌控,海上气候多变,防不胜防,到时候只能多加小心,万一被风浪卷到海里就危险了。”
景逸说:“只能希望到时候有商船让我们搭乘,船只大一些,也更好抗风浪。还有,冷兄说得对,如今我们在外边,便直呼各人名字吧,冷兄的刀还像之前一样,尽量收敛一些,不要惹人注目。”
冷钰枫掂了掂自己的刀,感叹道:“太委屈它了。行吧,在野外我就背着,到了有人的地方我就放包袱里,这总行了吧?”
“那样最好了。”景逸说。
次日早上,他们再一次喂了马,又上路了,中午时分,歇在一片树林旁的小路上,饮马休息。此时,明晃晃的太阳悬在头顶,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水靖和吃饱了,站起身,将手挡在额头前,朝远处望过去,说:“我去前面看一下,你们在此等候。”
景逸与洛镜湖同时起身:“我也去。”
水靖和朝景逸笑了笑,说:“你留下,镜湖陪我去就行了,放心,我们一下就回来。”说着,两人相伴朝旁边的草木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扯着草枝,时不时闲聊几句,当谈及洛家看到那封信的反应时,水靖和说:“你哥哥肯定没想到,你已经离开中原了。”
“我当然不能坦白跟他说,否则他肯定会派人前来截我。”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想家?”
洛镜湖本想说没有,但看着水靖和歪头浅笑,她也跟着笑了,说:“还是有一点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我也不想回去,反正我在信里说了,我要走遍中原大地,如果顺利的话,还想去更广阔的地方走走,少则数月,多则数年,好让他们先有个心理准备。”
两人不知不觉走出一段路,正说话间,水靖和忽然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轻声说:“先别说话,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洛静湖屏息凝神,侧耳倾听,说:“好像有呼救声。”
水靖和点点头:“还有小孩的哭声,走,去看看。”
两人疾步走了没一会儿,那声音便清晰地呈现在耳前,连同声音一起发现的,是两个孩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手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坐在地上哭,那小婴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哥哥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水靖和赶紧上前,温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男孩把婴儿抱在怀里,一手抹着眼泪,然后用手指了指大半人高的草木丛:“娘……”
这时,草木丛里传说一阵女人的哭喊声。
水靖和脸色大变,对洛镜湖说:“你在这儿看着他俩,我去里面看看。”说完,一头扎进了草木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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