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铃铃。”
吵闹的闹钟声响起,陆则远按掉闹铃从床上爬了起来。
掀起额前的碎发,陆则远在镜子中看到了秦霄留下的痕迹。
昨天都没有发觉,这个秦霄,真的跟大型犬一样,不,准确来讲应该更加像中型犬,尤其像二哈。
想到昨天秦霄指着自己的模样,陆则远恍惚间觉得很像那个长了手指着人的哈士奇表情包。
唯一不同的是,秦霄多了几分痞气的帅气。
陆则远将清水泼在脸上,瞬间清醒了许多。
上完课,参加完活动,做好笔记,陆则远又踏上了实习的道路。
今天的活动结束得比较早,所以陆则远并不是很着急,他的步子放缓了些。
但就是这一缓,即将走出校门的时候,陆则远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毛茸茸又厚实的感觉撞上了他的后脚跟,接着就是人仰马翻。
“嘶......”
陆则远好半天才站起来,仔细一看,他的手机居然碎屏了。
“我的手机!”
陆则远捧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是脚痛还是心更痛。
“嗷呜!”陆则远回头一看,一只哈士奇正摇晃着尾巴,吐着舌头,一股狗子的味道顺江将陆则远包围。
这只二哈的皮毛有些脏,上面都是泥巴和树枝,风尘仆仆,看起来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但他的四肢很结实,一看就很健康。
他的脖子处有个吊牌,看得陆则远觉得很眼熟。
跟一般的二哈不同,这只二哈学长的表情十分欠收拾,隐约间,陆则远竟然从二哈的脸上看出了秦霄的影子。
没错,这是变成哈士奇的秦霄,哈士秦,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大城市这么恐怖,汽车横冲直撞,还有大人对他吼叫。
经历过重重苦难,秦霄看陆则远都顺眼了许多,一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干净的人影,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谁能想到,在秦霄面前那么强悍的陆则远,就这么被哈士秦给扑倒了。
看着陆则远紧皱的眉头,哈士秦有一点愧疚,但不多,微愧----
等他变回来,赔陆则远十个手机!三折叠!
......
陆则远的心理活动倒没有哈士秦那么丰富。
职业素养让陆则远下意识查看了哈士奇的耳朵和蛋蛋。
没有绝育,难怪这么活泼好动。
陆则远得出结论。
不知道是不是陆则远的错觉,他总觉得当他的目光落在哈士奇的蛋蛋上时,那哈士奇的表情像是恼羞成怒,气得前后跳脚,差点把陆则远扑在地上起不来。
其实,陆则远想错了。
刚开始秦霄是有点为人的不好意思和羞耻的,但到后来,想起自己可不小,哈士秦反而得意地晃了晃。
在情敌面前,当然要好好炫耀。
......
好半天,在保安和周边同学的帮助下陆则远终于站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陆则远的右脚腕肿了起来。
倒霉。
陆则远叹了一口气。
但是,人类不可以和小动物生气。陆则远搓了搓哈士奇的毛绒耳朵,就当做报仇了。
当感觉到陆则远的手摩擦着耳朵的时候,哈士秦夹了夹腿,不由自主地就“哼哼”了起来。
......
“二狗子,你跟着我干什么?”陆则远一瘸二拐三蹦跶地走到了宠物医院。
那只二哈不断地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时不时地蹭一下陆则远的小腿,又刨地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简直让陆则远怀疑下一秒就有人话从二哈的嘴里蹦出来了。
一路上,陆则远无数次尝试甩掉它,但无奈这狗子跟得很紧。
路上的行人简直都要把陆则远瞪穿了。
就算行人们没有说话,陆则远都能看出他们眼神里对他的谴责----
好好一帅哥,怎么这么没素质,遛狗不牵绳,天打雷劈!
每每这个时候,陆则远都只能无奈地自言自语着推推哈士奇的脖子,道:“哎呀,干嘛跟着我,我不是你的主人。”
跟哈士奇拉扯了一路,陆则远好不容易到了医院。
一般的宠物见到医院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逃跑,或者龇牙咧嘴地威胁,可这只哈士奇的眼中反而多了些不解。
今天医院里没什么人,主治兽医师李洁看到陆则远身后跟着的二哈惊奇道:“小陆,你的狗?”
李洁刚说完“你的狗”这几个字,那哈士奇就像个被点燃的小爆竹一样在李洁身边跳来跳去,脖子上的银项链也跟着晃荡,狗爪子打在瓷砖地上,“踢踏踢踏”,跟在跳踢踏舞似的。
“不是。”陆则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脚踝道,“我从校门口出来,这只哈士猪直接一个猪突猛进就撞过来了,这不,脚都被撞肿了。”
陆则远说完“哈士猪”,哈士奇又“突突突”地跑到陆则远身边跳上跳下,别提多忙了。
李洁一听,表情变得严肃了些,他仔细看了看二哈的爪子和身上的状况道:“爪子看上去很久没有剪了,不会是被遗弃的吧。”
看完哈士奇,李洁才想起来陆则远脚上有伤,他连忙道:“你脚崴了还过来干嘛,直接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
说实话,要是陆则远不提起脚上的伤,李洁乍一眼还真看不出来,因为陆则远脸上的表情还是跟以前一样淡定,跟个没事人似的,太能忍了。
“没事,不是很严重。”陆则远轻笑道,他看着哈士猪活泼地跳来跳去的样子,笑容灿烂了些,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比平日里更加好看了些。
“你打算把它怎么办?”李洁道。
陆则远看向摇着尾巴的哈士奇和哈士奇明显的蛋蛋,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干脆帮它嘎个蛋吧,免得去外面造出更多的流浪狗,也当报仇雪恨了。
*
“嗷呜!嗷呜嗷呜!”空荡的宠物医院里,鬼哭狼嚎不停地回响着,路上路过的行人频频侧目。
一个小孩问道:“爸爸,有狼在叫诶!”
牵着孩子的爸爸认真分析道:“这应该是狗的声音,可能是猎犬。”
牵着孩子爸爸的青年道:“傻孩子,你知道吗,每当你听到这个声音都会有一只狗狗失去他心爱的蛋蛋。”
“啧,跟孩子说什么呢!”是警告的眼神。
但是青年依旧嬉皮笑脸。
......
医院的手术台上,刚刚态度恶劣的哈士奇,正嗷嗷惨叫着,那声音,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他遭受了不小的虐待。
“不就套个嘴套吗?甚至还没套上去呢!”李洁哭笑不得地拿着嘴套。
陆则远抱着哈士奇的脖子,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哈士奇的嘴巴。
那力道之大,让哈士秦回想起了白天被陆则远支配的“恐惧”。
谁能想到陆则远脚踝上还有伤呢。
李洁连忙把嘴套套上去,陆则远麻利上扣。
“终于好了,则远,你先帮他把毛剪短点,我先去忙。”李洁说罢就出去了。
“乖乖乖,很快就好的。”陆则远安抚着揉了揉哈士奇的脑袋。
因为套着嘴套的缘故,哈士奇的声音变成了委屈的哼唧音,陆则远温柔地抚摸着哈士奇,示意他不要怕。
秦二哈微微愣神:
这是陆则远?这家伙,还真挺爱护小动物的。
想起昨天陆则远面对他的态度,秦霄觉得十分别扭----
哼,人不如狗,倒反天罡。
“先把太长的毛毛剪掉,别怕别怕。”还没等秦霄别扭多久,陆则远就挠了挠哈士秦的下巴直到把哈士秦挠得舒服地闭上眼。
噶蛋前要先禁食禁水,做手术也要等六个小时,所以这哈士奇还能再当一回儿太太。
陆则远笑了笑,拿起剃刀。
秦霄本来还沉浸在陆则远的伺候当中,冰凉的感觉贴着肌肤,秦霄不经意地睁开眼,就看见陆则远拿着刀。
刚被陆则远的笑容弄得迷糊了些,秦霄又开始崩溃了,他不知道陆则远只是想帮他剪剪毛,等禁食后才是打麻醉噶蛋,他还以为剪掉毛之后就是活活切割。
秦霄脑子里闪过了宫斗剧里太监被噶蛋时的惨叫,腿也跟着抖了起来,最丢脸的是,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赫哧,赫哧。”
明显的抽泣声让陆则远愣住了。
秦二哈的两排牙齿直直打颤,他抽噎着,一抽一抽的,背和耳朵也在颤抖,还夹着尾巴。
可怜,又透着些傻气。
陆则远无声地笑了,他揉了揉二哈的脑袋,双手捧着哈士奇的双颊使劲搓了搓,闻着宛若太阳味道的狗狗味,陆则远宠溺地说道:“乖乖,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别怕,就剪个毛。”
说罢,陆则远又摸了摸哈士奇想要夹后腿护住的热乎乎,正当他要下手继续备皮之时,面前白光一闪----
眼前的二哈变成了讨人厌的秦霄,啥也没穿,腹肌因为“赫哧”“赫哧”的抽泣声而不断地起伏,鼻子也有些红,嘴上仍旧套着嘴套,至于耳朵和尾巴依旧是狗狗的模样,毛乎乎的。
而陆则远的手,好巧不巧,位置甚是尴尬。
面对毛绒小动物,陆则远一秒能展现出八百种灿烂的笑容,而看见秦霄面孔的那一瞬间,陆则远的笑容消失了,像往常一样冷冰冰。
艹
陆则远想骂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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