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栀这俩字儿很显然惹得“群”情激愤,关曼飞慷慨激昂,把前因后果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原来傅、关两家算得上世交,傅司承与关家兄妹打小儿就在一起玩,自从这次见面之后,他便像被柏栀下了蛊似的心神不宁,竟然托邵竞寒在京大的人脉,随便找了个由头结识柏栀。
之后两人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柏栀也摇身一变,从还要靠着助学基金的贫困生飞上枝头,变成了傅司承的正牌女友。
关屹似乎是已经听了无数遍,耳朵都起了茧子,他摆摆手掐断妹妹的话:“我觉得是你多虑了,柏栀这姑娘挺好的,我看是你单纯对人家有意见而已。”
他这一嘴可是撞在了枪口上,关曼飞怒不可遏,细指钳住亲哥的脸怒吼:“你懂什么!”
关屹哎哟哎哟的告饶,她才大人有大量放开手,冷哼一声继续控诉:“我的确对柏栀有意见,但司承哥喜欢,我能说什么?”
“但是你知道她那天在天上宫阙做什么了吗?我亲眼见到她和仁海集团的纪总一起从花园里出来,拜托,天寒地冻的,有什么话需要专门跑到外面去说?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司承哥不在,我就追过去问她,结果你猜她说什么?”
关曼飞柳眉倒竖,显然是气急了:“她竟然说这是她和司承哥的家事,让我少管,我气不过就推了她一把,谁能想到柏栀那贱人竟然把我也拽了下去。”
想到冰冷的泳池,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可惜天上宫阙那天的监控碰巧坏了,我也没证据,不然看我怎么收拾她!”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小孩子家家净乱说话,”眼见妹妹嚼得舌根有点过火,关屹夹了筷子虾仁放她碗里,转过头歉然笑笑:“明总就当听个乐子。”
他又为明堂斟了杯酒杯,权当给关曼飞赔不是,磕上明堂的杯沿儿:“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我欠明总一个人情,如果需要什么的话,尽管跟关某开口。”
明堂贴心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撩起眼皮,终于等到了这场饭局里最重要的话,他往前一探身,眼底掠过几分笑意:“既然关总开口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听说嘉成最近正在招商?”
这句话有点儿出乎关屹的意料。
嘉成最近确实要在东府区开一家新的商场,叫做荣光百货,毗邻大学城,主要针对的是18-35岁的青年客户群体,他斟酌了一下:“明总消息确实灵通,不过要和嘉成合作的话,以目前的状况恐怕有点……”
关屹轻咳一声,挑了个词:“困难。”
明堂怎么会不知道关屹心中的顾虑,十分坦荡地承认了:“明氏现在的确遇到点儿小麻烦。”
这话有点大言不惭,明眼人都知道明氏现在早成了烂摊子,市值几乎跌破谷底,关屹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似乎想听听明堂怎么把场圆回来,只见明堂莞尔一笑:“倘若我能在荣光开业前让明氏市值翻三番,关总能否赏个脸,在荣光百货给我留一席之地?”
翻三番?关屹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荣光百货满打满算还有一年开业,一年时间让这段庞大的枯木逢春,口气真是不小。
窗外清冷的月光洒进来,以正中为轴,为面前这位青年人的脸嵌了层融融金边儿,弱化了凌厉的线条,倒果真显得有几分可信,他竖起三根手指,“明氏现在在三家大型商超有专柜,但论规模,全都不如荣光百货,如果真的落户,荣光百货将作为第一家旗舰店,无论是供货还是销售,都会鼎力支持。”
他长出一口气,凤眼沉沉,直直盯着关屹:“关总信不过我的话,我愿意签对赌协议。”
长眉挑进鬓边,明堂长指叩在桌上,若非出了一掌湿漉漉的汗,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真能唬过不少人。
这步走得的确有点冒进,但也是无奈之举,关屹倒没急着答复,直到这顿饭结束,明堂才收到了一条信息。
关屹:西郊新修了一条盘山路,下周六,傅司承也会来。
方才从吃饭就提到嗓子眼儿的那口气此时终于落了下去,盘山路的意思很明显,京市这帮子弟没事儿就爱找个山头跑一跑,关屹这条短信,就是同意了他“入伙”的邀请函。
明堂心情大好,一脚油门儿踩回了家。
另一边,浓郁的饭香从厨房飘出来。
下厨的人只单穿了件黑色短袖,脊背挺拔,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邵竞寒用筷子搅了搅,捞了几筷子面放入调好的酸汤底料中,佐以几根上海青,最后撒上一把葱花,单手端着碗走到了客厅。
刚放下碗,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叮咚”一声。
他点开微信,赫然是来自明堂的一句:在吗?
邵竞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手机换到左手,筷子尖儿挑起面送进嘴里,敲了个问号奉还。
见他回了消息,刚刚还瘫在床上的明堂来了精神:你们医院有没有过一个叫做孙瑶瑶的患者,骨癌,年纪不大,跟她妈妈一起生活。
怕邵竞寒误会,他又紧接着跟上一句:跟我哥的车祸有关。
邵竞寒刚敲下“患者**”四个字,看到这句话,又皱着眉头删掉,回过去:上个月转院了。
明堂回得飞快:医药费结清了吗?
邵竞寒:结清了。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一次性支付。
孙瑶瑶的母亲蔡歌离婚之后,就一直做一些保姆、临时工之类的杂活,因为女儿身边不能离人,她们又请不起护工,所以蔡歌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能结清孙瑶瑶的天价医药费更是无稽之谈,明堂更加坚信,这笔医药费的主人就是幕后凶手。
好不容易摸到真相的门槛儿,他嘴在前面飞,一句“谢了宝贝儿”就递过去。
消息浮在屏幕上明堂才意识到发错了,卧槽一声赶忙着补,然而越急越错,手一滑,在“发错”和“了”之间冒出来个“人”字。
明堂:对不起,发错人了。
邵竞寒沉默,额头上冒了点青筋,最后面无表情地把明堂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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