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会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去楼底下锻炼身体,然后再爬楼回家。这天爬到二楼的时候,苏灿晕倒了,幸亏二楼的邻居准备出门,听到声音,赶紧去查看,并拨打了120。
苏灿被送到医院,医生叹气,又是因为心脏的问题。苏灿昏迷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醒了。秦冠赶到医院的时候,苏灿正在喝她妈煮的粥。秦冠坐到她身边,问她“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灿对他笑笑“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就准备出院。秦冠给她办理完出院手续,亲自开车送她们回家。秦冠虽然来过这个小区无数次,但这是第一次去苏灿家。苏灿坚持自己爬到二楼,喘的不行,秦冠本来想抱她上四楼,只是苏母在旁,他就只好背着苏灿。进门后,秦冠把苏灿送回她的房间,又帮着苏母收拾家里,连苏母都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中午留秦冠在家里吃饭,秦冠也没有推拒。
之后,每天秦冠下班后都来苏灿家照顾苏灿,原来苏母做的事他都抢着做,他偶尔给苏灿做饭,给她洗衣服,甚至晚上给苏灿打水泡脚。
苏灿看着他这样好几次欲言又止。
有一次周日阳光好,秦冠带着苏灿下楼晒太阳,他给她带着水杯零食,像照顾孩子似的,秦冠腿长,快一步抢了一个位置绝佳的椅子。他把靠枕放在椅子上,苏灿靠着靠椅,晒着阳光,舒服地眯着眼。秦冠看着她,笑笑,也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他们坐了很久,久到,苏灿看着小区里的情侣手拉着手走过,在拐过弯后,情不自禁地亲吻。看着一家四口,妈妈拉着大女儿,爸爸抱着小儿子热热闹闹地走过。
苏灿眼角有点酸涩,她吸吸鼻子,咽下了一股郁结于胸的难受,清清嗓子,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能自然一点。阳光已经照在了别处,他们坐的地方,投下了树木的斑驳的暗影。
苏灿看着秦冠,艰难开口:“秦冠,我们……不然还是算了吧!”
秦冠看着她,眼底的暗影看不分明,语气带点质问,“苏灿,什么算了?你想怎么算了?”
苏灿:“我……我的身体,你也知道,我可能活不了很长时间,这样的我没有未来,给不了你幸福的家庭,我不能成为好的妻子,也无法孕育孩子,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我不想拖累你,你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你……你还是找个健康的女人做妻子吧。”
秦冠苦笑:“苏灿,晚了,我以前没有更好的选择,遇到你后,就更不会有其他的选择了,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你明白吗?你说的我都不在乎。你身体不好,我可以照顾你,你不需要成为好妻子,你可以依赖我的,我们可以没有孩子,我把你当孩子照顾不好吗?如果你觉得遗憾,我们可以收养孩子,福利院有很多需要帮助的小孩,我们养一个合眼缘的不好吗?”
苏灿眼底湿润,瓮声瓮气地说:“这样你好亏,我坑死你了!”
秦冠小心翼翼地把她搂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他一米八的个子,她一米五几,又很瘦弱,抱着她就像抱一个娃娃。他把他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只轻轻地磨蹭着,一点力都不敢压她,说:“亏?苏灿,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就是我的周瑜,而且价值的高低与否,并不是只由一方评估定义,还取决于另一方是否心甘情愿,人嘛,千金难买我愿意。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绝不会觉得亏,你明白吗?”
苏灿在网上看到一些句子,如果一个人能够坚定地选择你,说明你具备被这样选择的价值。苏灿虽不认为自己能有这样的价值,可秦冠对她怎样的情感,她怎么不知道,如果这样还要辜负他,岂不是成了自己都会讨厌的人。如果他们的未来是场赌途,那便赌吧。遂低声应道:“嗯!我知道了。”
秦冠把她抱的更紧一点,郑重地祈求道:“苏灿,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活得久一点?我们白头到老好不好?”
苏灿趴在他的怀里,再也忍不住,泪水滴到他的衣襟上,“好,我努力,我尽量长寿吧!”
这年的年末,秦冠和苏灿经双方的父母同意,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把这个消息发到朋友圈后,上次同学聚会的同学们都与有荣焉,觉得这次的红娘做得太好了,解决了班里硕果仅存的两个高龄剩男剩女的单身问题。然后留言问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秦冠说,年纪大了,也挺麻烦的,不办了,有时间大家一块儿吃个饭就好。婚礼麻烦是真,但他更不想苏灿受累,这样的身体负荷,他怕苏灿受不了。可他也不想苏灿受委屈,别的新娘有的,苏灿也得有。他去买了一对钻戒,超出了他这个薪资阶层可以承受的价钱,他没有告诉苏灿,庆幸苏灿也不认识珠宝牌子的标志。
当他把戒指带在苏灿的无名指上,苏灿的脸超级红,眼睛里润润的,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皮,又亲吻了她的嘴唇。这时候的苏灿,确实是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土老帽,她还不懂怎么去回应他的吻。没关系,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再慢慢教她。现在她只是开心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如果早几年遇见就好了,那时候一定是又可爱又迷人的姑娘,不过现在也很好。
秦冠沉醉其中,须知有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苏灿要真又那么可爱那么美,也不会滞销到现在等他来摘。
他们结婚后,就搬到了秦冠准备的婚房,秦冠就总是下班吃过晚饭后拉着苏灿下楼转转。刚开始,苏母还不放心,怕秦冠大男人不够细心,照顾不好苏灿,几个月后,看女儿面色红润,开朗爱笑,对这个女婿满意的不得了,就彻底不管女儿女婿了,随他们的心思过日子。
有一天,苏灿的堂哥到他们家做客,趁着秦冠在厨房做菜的时候,一本正经又郑重地对苏灿说:“你好好跟秦冠过日子,秦冠他……做事持重老成,在单位摸爬滚打很不容易,是个非常沉稳的人,你在家安分点,做好自己的事,少让他操点心。”
这一席话,听得苏灿莫名奇怪。堂兄比她大将近十岁,以前就爱拿长兄的范儿说他们下面这些小的孩子,她只当他这次又是说教,便做出洗耳恭听的态度。她堂兄看她慎重的样子,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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