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是陆幽吗?李观尘下意识地迈出一步,想要上前确认,男孩却突然跑开了。
“算了,不过是个奇怪的小孩子罢了。”她轻叹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那老婆婆感觉原本还能再多问几句,但此刻悲伤的心情似乎已然没了与她闲聊的兴致,匆匆收拾好情绪起身离去。只留下她站在风中,任寒风掠过耳畔,带来一阵寒意。
“啧,也真是讨了个没趣。”李观尘自嘲地轻声说。
“不过,我的身份被人知道了感觉会是个麻烦。”
回到客栈后,李观尘的心中盘算着晚上摸黑去废宅探查的事情。
晚饭后,将这几天的事情誊写在随身带的本子上,似乎把下山的经历写下来也挺不错的。
月光洒在黯淡的街道上,仿佛给这个小镇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夜风悄然掠过,带来一股不祥的寒意。
李观尘站在客栈的窗边,眉头微蹙。她白天在老婆婆口中听闻的事情,像一张旧地图般在脑中铺展开来——两年前,这里曾献祭了二十名童男童女,竟还与一个道士有关。
“这地方到底是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李观尘喃喃自语。
她放下茶杯,回身点起烛火,微弱的烛光将房间照亮。李观尘坐在桌前展开一卷黄纸,开始画符。朱砂笔尖划过纸面,如游龙戏凤,一道道符咒流畅成形。准备好了桃木剑,收好蛊虫,拿上火折子。
李观尘走到镜子前,取下辫子上系着的小铃铛,黑色的长发如墨般垂落,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用黑布细心包好,将它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随后简单将头发梳成马尾,换上一身黑衣,显得格外干练而神秘。
等李观尘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街上的打更人敲了几下鼓,客栈和街道上此时非常安静,寂静的夜里,声声鼓点显得格外沉闷,透出一丝不安。此时的客栈和街道都显得异常安静,似乎一切都在为即将来临的夜晚而屏息。估摸着此刻应该是子时了。
子时——正是鬼魂出没的时辰,尤其在这样阴气如此重的地方,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而李观尘微微一笑,竟隐隐有几分期待。
她提起桃木剑,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客栈的一楼只有一个已经昏睡过去的小二,鼻息轻微,李观尘轻手轻脚地绕到客栈后院的小门遛了出去。
夜色如墨,街头冷风阵阵,李观尘刚走进街道,便感受到了一股更为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
子时的街道空荡无人,冷风呼啸,但远远还能隐约听到打更人的声音。
她眯起眼,看见街道上多了很多模糊的身影。
“这些是鬼魂……”
她的心中微微一紧,但很快冷静下来。自从十年前那场意外开了阴阳眼以后,这种情景已不是第一次见到。然而,这些鬼魂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鬼魂?而且……”
她仔细看过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都没有脸......”它们的脸竟是空洞的,没有任何五官。
李观尘心头一凛,但并未流露出太多惊慌。她静静站在原地,仔细观察着这些无面鬼魂。
它们像是没有目的的游魂,在街道上徘徊,来来回回,不停的打转。它们不具有攻击性,甚至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不断重复着某种奇怪的游走轨迹。像是死后未曾得到妥善安葬的亡者,困在某种未知的轮回中。
奇怪的是,鬼魂的数量之多,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了此处。
李观尘眉头一挑:“这场面,说实话还真是有点壮观,怕是师傅老鬼那家伙都未必碰到过。”
她心中带着几分好奇和疑惑,顺着街道走向废宅。一路上,她无声地穿行在这些无面鬼魂间,仿佛一缕风滑过冬夜,无人察觉。只不过每当冷风掠过,带起细小的灰尘,她便能够感受到那些鬼魂投来的无形目光,仿佛在打量着这个闯入者。
——废宅——
来到废宅门前时,她抬头看了看。连日的好天气,将地面上的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地面湿滑,破败的宅院在月光下显得越发阴森。两扇破旧的大门被风吹的嘎吱作响,封条虽然有些残破了,但还坚韧的黏在上面。
她环顾四周,再次确定无人后,便敏捷地翻过围墙,落地的一瞬,她蹲下的身形,如同一只黑猫潜入猎场。
宅院中一片荒凉,月光映照下,枯草丛生,石板路间长满青苔。院子中央,一把太师椅孤零零地摆放在风中,显得格外突兀。
借着月光,只一眼,李观尘便知道了为何会有人听到类似哭声或者怪响了,因为那声音是穿堂风的声音,说来也有点可笑,由于年久失修,门变得破旧,致使声音变得尖锐像是哭声。
李观尘大致扫了一圈院中,的确只有中央那把太师椅,除了杂草之外,空空荡荡的。
说着李观尘走到了那把太师椅面前,蹲下身,点燃了火折子,微弱的烛光在夜色中闪烁,随后细细地检查了起来。
这椅子,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椅背的雕花在月光下显得模糊而神秘,原本的漆色几乎剥落殆尽,有些地方还能勉强看的出来,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感觉还挺重的,李观尘用手指轻轻拂过椅面的纹理。
“这椅子是梨花木做的,好料,啧,竟然是这么好的木头……这户人家当初肯定不缺钱。”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椅背,她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这家人明明很有钱,按理来说都搬的这么干净了,应该也不差这把椅子吧,为什么离开时不带走呢?真是可惜了。”
忽然,一阵寒风掠过,将火折子吹灭。
黑暗中,李观尘冷冷一笑。
“这就是老婆婆说的原因吗?这把太师椅两面对风,阴气对冲,小孩子阳气不足,抵抗力很差,自然容易阴气入体引起发烧。”
“这户人家虽然懂点风水,但不多。”
李观尘环顾四周,细细打量着这座废旧的宅子。院子里干枯的杂草丛生,青苔爬满了墙角,透出几分阴森的气息。天上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她身上。
“啧,这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李观尘瞬间觉得这宅子恐怕没什么值得看的。
李观尘随及站起身来。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心中却有一丝不安悄然升起。
“不对。”
她的视线再次扫过院子,心中的疑惑骤然升起。
这里明明死了两个人了,可为什么,连一个鬼魂的影子都看不到?
李观尘的眉头紧锁,思索着:“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人不是在这里被杀的。通常情况下,鬼魂会徘徊在死亡现场。如果真是这样,那尸体是被凶手搬运至此,而非死于此地,凶手大概率是个男人;第二种可能,尸体缺失头颅,鬼魂会去寻找自己的头颅。这意味着,头颅不在宅院内。”
“但刚才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缺失头颅的鬼魂。”
李观尘站在庭院中央,静静的思考了片刻,眉头微蹙。月光洒在她的肩头,将她的影子拖得斜长,整个院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有点意思……”她轻声自语,唇角微微扬起。
这些年来,跟随鬼崖子也经历不少了,见惯了生死,见惯了鬼怪,但这次是第一次自己单独下山面对这诡异的案件,对于真相还是迫切的,同时也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她不再迟疑,仔细搜寻起废宅内的几间空屋。屋内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尘埃厚重,蛛网密布,似乎多年无人踏足,厚厚的灰尘在她的每一个动作中微微荡漾。李观尘将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试图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只感受到无尽的寂静和沉重。
当她准备离开时,月光恰巧映照在大门的一角。那破损的木板缝隙中,似乎夹着某样东西。她的心中一动,脚步又停了下来。
她重新点燃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将那东西从缝隙中抽了出来。
一条暗红色的线?
李观尘捏着那条线,仔细端详。它的材质柔软,像是从衣物上扯下来的,且断裂不久,看上去很新。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捕快和仵作的衣服分别是深蓝色和黑色的……那这条线,很可能来自凶手的衣物。”
思绪在脑海中快速运转,她试图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
忽然,她想起昨晚在客栈时,那商人无意间提到的话——
“听见有女人在唱歌,可就是没见着人。”
“女人?”李观尘轻声低笑,眉眼间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
“恐怕是靠在门边上没有发现吧?那这个凶手是个女人吗?”
她将红线小心收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翻过围墙,清理掉一切痕迹后,迅速返回了客栈。
翌日清晨,李观尘在面摊上悠闲地吃着早饭。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但她的思绪仍沉浸在昨夜的发现中。
正当她端起茶杯时,耳边突然传来低声谈论的声音::“听说,又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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