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同时响起,傅泽鸣问她打算什么时候下船。
宋洛允直到游轮靠岸时才回复:【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傅泽鸣回复:【那怎么可以?这里打不到车,我是开车来的,要负责把你送回去。】
宋洛允:【不用,我没那么快离开。】
傅泽鸣依然坚持:【我会等你的,我的车在码头右边的停车场,不管多晚你都跟我说,我送你回去。】
宋洛允没回复。
室外陆陆续续有行李划过地面的声音,她站在房间的窗边往下看,等了二十分钟,才慢慢往外走。
这会人基本都离开了,她没乘坐电梯,提着行李顺着楼梯往下,从小路绕到闸口,码头近在眼前。
却不可控地撞见最不想看见的人。
似乎料定她会走这条路,他搭着栏杆慢慢等待,任凭风衣被海风拍打,他只微眯眸,视线中心落在她身上。
宋洛允越过他离开。
他在身后出声:“一起回去。”
“不用了,傅大哥。”宋洛允拒绝,姿态过于慌乱,“有人送我。”
“你大概不会希望通过他把你的东西归还你。”傅淮之说。
宋洛允脚步顿住,抿唇。
她怎么就无法躲过他。
他的司机已然在码头等待,傅淮之先上车,耐心地等着宋洛允作出决定。她几乎没有选择,侧身跟了上去。
视野范围内傅泽鸣的车停在对面,此刻他站在车前等待,注意到驶过的车,他定睛关注着。
下意识的,宋洛允别过头,却看见来自傅淮之的阴沉的眸眼。
下一秒,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傅泽鸣”三个字的备注挂在上面。
“挂了。”傅淮之出声,不容拒绝。
宋洛允摁下锁屏,就算不是因为他的话,她也不会在这接通电话。
车辆驶离码头,开得出奇平缓,只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地在整个空间填满,她不喜欢这种磨人的接触,试图开窗,却发现窗户怎么都降不下来。
“平叔,开窗。”男人低沉的嗓音出现。
宋洛允抿了抿唇,右侧车窗不停往下降,剧烈的海风打乱她的头发,她张口说:“可以了。”才发现嗓音哑得过分。
窗外的风太大了,三月京城的寒意一下便能吹得头隐隐作痛。
她咬牙抵御冷风,忽地发现有只手越过她,摁住她门侧窗户的按钮。
看不下去似的,傅淮之替她关了窗。他右手撑着扶手箱,身体完全朝她倾斜,头同她靠得很近,湿热的鼻息有意无意地洒在她的锁骨。
柔软的布料往下垂,即使宋洛允再不想去关注,还是看到了里面的盛况:在隆起的肌肉上,有几道红得刺眼的疤痕。
那是她掐的。
在无助的时候她会习惯性寻找任何可以让手上能够抓住的东西,有时是他的身体,有时是他的手。
目光再投向窗边那只手。
虎口处有一块结了痂的伤。
也是她掐的。
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看,但眼神却着急得在他身上游走。
——他身上难道不应该有其他女人的痕迹吗,为什么只有她留下的?
窗户只留下一条缝,傅淮之收回一只手,起身时用带着侵略的眼神盯着她。
他说:“这么看着我,是想再来一次?”
宋洛允浑身僵硬,冰凉的手握住扶手,转头看向窗外。
两个人都没说话,开启了诡异的平静,压根猜不透他此行目的。
他恨透了她,偏偏他有权有势,可以随意潜入她的房间,他可以只在她唇角留下一个警告的伤口,也可以轻而易举扼住她呼吸的权利。
倘若他将她送到他的住处,只要她的身体,那她便躺下,任由他发泄,或许这件事就能告一段落。
但如果要她的命……
宋洛允看着眼前越走越偏辟的路,不自觉抓住衣服。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还有属于他的前程,他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宋小姐,你住在哪里?”
司机的声音破灭了那个幻境。
宋洛允看向前方,他们已经穿过逼仄的村路,紧接着出现的是耸立的高楼大厦。
还好,不是她想象中那般。
她回答:“平柏路,松柏小区。”
松柏小区是城中村区域,附近全是各种娱乐场所,平时治安管理偏差。
车刚拐入小道,便有争执的人挡在路中央,手中甚至握着耕田的工具,彼此推搡。
车子止步不前,直到警察过来才顺利通过,这会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再往前开一段路便能看到目的地。
“在这住多久了?”傅淮之忽然开口。
宋洛允回答:“半年。”
“平时不住学校?”
“工作的地方离学校远,不住。”
“这里离得近?”
“近一些。”
“那很偏。”
“是。”
傅淮之没再说话,过于反常。就连宋洛允下车,回头礼貌性说句:“谢谢您,再见。”他也只是点头说“嗯”。
平静得就像是费尽周折了解她的家庭住址。
看着车子驶离,宋洛允吊着一路的心才能放松下来,侧了个身往车开的反方向走。
其实她说的是假地址。
她住的地方与松柏小区一个东一个西。
在附近逛了一圈,才从另一个方向走到大路,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后方,那辆亮黑色的迈巴赫返回。
看着她进入又离开,再看着她上车。
它跟了上去。
……
宋洛允疲惫地躺在床上。
噩梦般的两天终于结束,本该是一次放松之旅,却因为一时的冲动让自己陷入泥潭。
想起什么,她起来翻了翻——傅淮之说要还她的东西并没有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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