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姿立即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她强势地打开了那本就没有用力闭合的胭唇，精准地找到了那青涩又略笨拙的舌，进行了缠绵，秦妤姿是个好老师，也遇到了个好学生，一来一往之间，双方渐入佳境，心中的弦将断就断……
“唔。”
突然，秦妤姿停了下来，将头退离了一点。此刻的夏年年大脑还没有回到现实之中，带着粗重的喘息声，双眼逐渐从失焦中恢复。
然而，两人眼中的水汽还提醒着双方刚刚的激烈，双方无言地盯着对方的瞳孔，快把对方看穿了去。
由于秦妤姿穿着高跟鞋，比夏年年高不少。夏年年微仰着头，略合了合眼，眼神再次失焦了下，心叹道，终究是把自己搭进去了……自己似乎已经迷上对方带给自己的感觉了。
难怪。
这么多人都为之趋之若入，略微自嘲得扯了扯嘴角，她终究是凡夫俗子，重生又如何，还不是……女承母业了。
呃……是谋权篡位……
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秦妤姿，但不知道喜欢得那么深，喜欢到有些无法控制了。
秦妤姿见对方略微的出神，微蹙秀眉，伸手轻弹了下对方的额头表达不满。
“嗯？”
夏年年的走神其实也是一瞬间的事，要不是一直盯着她的人，怎么会发现呢。
“过分。”
低哑的声音残留着y，像只挠人心的猫爪，挠得夏年年心口通过一阵电流，酥酥麻麻。
夏年年哪里不知道对方的不满，只是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解释什么只能堪堪挤出了“呵呵。”这不是你先收……嘴的么。
刚才她尝出了对方吻里的不安与q欲，渐起的不安被势不可挡的q欲压制，最终悄无声息地退场，最后一切戛然而止。如今她又实实在在地从秦妤姿的眼眸里分辨出了y。
好想顺着荒唐一下……
卫生间……又如何……
夏年年一直是有叛逆劲在身上的，但第一次她想在这方面想叛逆一下。
不。
很快，她眼底暗了暗，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那团火……
和游轮那次遭遇不一样，如今两人的关系是干材与烈火，浇不得油了。
而且，两人还在宴会的卫生间里，不远处就是觥筹交错的人群，还有顾卿云……
她害怕……
怕尝过了就忘不掉了。
怕得到过就舍不掉了。
课上偷吃过糖的孩子都知道，课上的糖会格外甜，格外难忘记。
“秦妤姿……”轻轻地叫了一声。夏年年伸手将对方环抱。此刻千言万语都无法述说，因为她比秦妤姿更不安。
秦妤姿还没接触过顾卿云，但她了解。
顾卿云绝对不会像别的家长一样严厉批评出柜的女儿或是抹着眼泪求女儿放手，更不会像偶像剧母亲一样，丢一张支票给主角让对方离开自己的孩子。
而是用铁腕手段直接让秦妤姿从她眼前彻底消失。
不敢想……
与奶娘离别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成为夏年年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幼年阴影。甚至她如今已经忘记奶娘的模样，但那件事带给她感觉依旧揪心。像盘踞在心脏中的大树，活生生被人连泥带根的拔走，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在无数次夜深人静时，她掉入其中，她大声哭喊、呼救，乞怜有人帮帮她，然而，她在洞底仰望天空时只有一片刺眼得白，白刺得发蒙。转头看向身边，依旧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梦里没有……梦魇醒来后也没有。
如今这个可能消失的人会是秦妤姿，这个不知不觉进了自己心里的人……
早知道……
就不沾染了……
她后悔了……
起初夏年年的怀抱安抚了秦妤姿本就没什么的不满，可后面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方微微的颤抖让她产生了更强大的不安。
“年年？”对方的轻颤让秦妤姿腿软，加重了臂膀的力度，似乎只要用力就能够让对方停下来。
“嗯。”夏年年静下思绪“没事，脚酸了，我们回去吧。”别被发现了……
虽是这么说着，身体依旧没动，贪恋对方身上的温度，曾经有多厌恶，如今就有多迷恋，夏年年觉得自己很荒谬。
…… ……
…… ……
过了许久，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卫生间，神色如常。
都是很出色的演员。
她们回到刚才各自的原位，不再有更多的眼神交集。
…… ……
宴会还没结束，顾卿云便提早带着夏年年走了……
…… ……
…… ……
车内，顾卿云一路皱眉看着手上的平板，也没责骂自己的女儿，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夏年年不是海燕，她怕暴风雨……
夏年年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里面早已被她攥得发潮。
叮咚。
手机信息铃声将风雨欲来的沉静打破，顾卿云从平板处抬头，视线转向夏年年，看到自己的女儿眉头更紧了。
“什么样子！”
夏年年抿着嘴，心到:还能是什么样子，随你呗！
说到这个，夏年年脑海里又浮现了从宴会分别时秦妤姿不舍的眼神以及和对方在卫生间时的温存，脸有些微微发烫。
“说话！”顾卿云呵斥道。
“啊？……哦。”说什么。
……
“秦妤姿?……”顾卿云不知什么时候低下了头，单手拿着平板，用大拇指滑动着屏幕。
“！！！”夏年年心里一惊，侧目看见平板上满是秦妤姿的资料。她妈这是把对方底裤都调查出来了。
“你知道你是谁吗?”见自己女儿不说话，顾卿云也不恼“你知道怎么处理吗?”依旧划着平板，没有正眼看一下自己的女儿。
“妈……”她怎么会不知道顾卿云的意思，如今这样她也预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夏年年努力压下眼中的泪光，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懦弱，她知道眼前这位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眼泪。
…… ……
“不许哭！你是顾氏夏氏以后的继承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顾卿云对着三岁的女儿怒斥道。
…… ……
真不知道上世的秦妤姿怎么搞定的自己妈，明显地域难度啊。连她爸夏卫明近二十年也没搞定过自己的妻子，每次有大事都得找顾卿云商量，说什么尊重老婆的男人最好命，嘴硬的很。
而上世的秦妤姿竟然轻而易举让顾卿云放下几十年来的坚持与经营，什么丈夫，什么继承人，顾氏夏氏的，通通滚蛋，老娘不伺候了。
不过想想也是，秦妤姿那妖精一般的，确实让人着迷。
糟糕！
“妈～”夏年年赶紧打断顾卿云继续看平板上的秦妤姿，暗道，不管怎么样咱家一人沦陷就够了，别再迷上一个了。
有上世前车之鉴，秦妤姿不就是顾卿云的天菜么。到时候母女为一妖精反目，那可真是鸡犬不宁了，怪离奇的。
“我好想你。”情真意切的一句话。
听了女儿的话，顾卿云气场收了很多“唉。”轻叹了声。
伸手摸了摸身边人的头，一转眼长这么大了“你既然不想出国，那就好好学习，这段时间我把手头的事情推点掉，尽量多陪陪你好不好?”
“妈～”夏年年眼睛湿润，忍着不落泪。突然想到，呃…不对，那岂不是天天被监视么，那秦妤姿那边……
当然，夏年年脸上不能显露什么，侧身抱住顾卿云。顾卿云身体纤薄，很难想象这副身体撑起了顾氏帝国和夏氏。
…… ……
夏年年回卧室后，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如果她没料错的话，信息是秦妤姿发来的，在车上她根本不敢看，这要是被她妈看见就完了。
秦妤姿:【到了吗？】
夏年年:【刚到。】
秦妤姿秒回。
秦妤姿:【那就好，早点睡觉。】
这句话发来后，夏年年看着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
许久。
秦妤姿:【你妈有说啥吗？】
夏年年:【没有。不过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妈都在我边上，可能和你见不了了。】
秦妤姿:【嗯，没事，我等你。】
夏年年:【好】
这个“我等你”刺激了夏年年泪腺，没一会儿视线模糊了。
“咚咚咚。”
敲门声想起。夏年年感紧摸了把泪，用手给脸扇了扇风，起身去开门。“来啦。”
门外是顾卿云，她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儿，眸色一沉，一闪而过的阴郁。
“喝杯牛奶睡觉吧。”
“嗯嗯，好。”夏年年接过杯子“谢谢妈妈。”
“我相信你能自己处理好的。”顾卿云盯着夏年年说道。
夏年年不敢直视自己母亲，点头道“会的，妈妈。”
…… ……
…… ……
上世。三年前。
她们母女俩国外见过一面。那时候的顾卿云满面红光，看出来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蛮滋润的，连带着看夏年年的眼神也不再严肃。
许是放下了所有重担，俩人间只剩下了普通母女的情意。
“年年。” 顾卿云心有愧疚地喊着对面的女儿，将手里后补的礼物推到对方面前。
夏年年从未见过自己母亲这样，和别的妈妈一样。
“呵。”但现在她觉得讽刺，爷爷突然离世，爸爸也不见人影，家彻底散了。本就东零西散的家彻底合不上了。
而眼前的始作俑者倒是自己潇洒。
母女俩沉默着，夏年年皱着眉将眼前的冰美式一口气灌下去，瞬间一阵彻骨寒遍布全身。
只拿了包，将背影留给顾卿云，正如当年对方留给自己的一样。
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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