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警视厅的公务邮箱收到了一张普拉米亚的新型炸弹结构图,上面还标注了快速拆除炸弹的方法。”
在苏格兰的安全屋里,萩原研二将一张图纸交给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图上的字迹和警视厅两年前收到过的那张图一模一样,我也拿松田留在办公室的笔记本对照过了,确认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可以确定,两年前的那些炸弹结构图也是他画的。”
诸伏景光回想起上个月赤井秀一身份暴露的事,也认可了这个说法。“看来,松田真的不是普拉米亚的同伙……我们可能是错怪他了。”
“他不知道做这种事很危险吗?”降谷零的心情有些焦躁,“不行,我得去找他。”
“他当然知道。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萩原研二倒是能理解松田阵平的心情——如果换作是他自己,可能也会这样做。
诸伏景光看了降谷零一眼。“零,你打算去找松田吗?以安室透的身份去警视厅,会不会太张扬了?”
“不,我会在别的地方等他。”降谷零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会谨慎行事的。”
次日傍晚,降谷零守在松田阵平回到公寓的必经之路上,很快就遇见了他。
“降谷?”
松田阵平没想到他会出现,条件反射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放心跟他对话。“有事吗?”
“松田,那天在医院……我说了很伤人的话,抱歉。”降谷零低声道。
松田阵平闻言一怔,旋即意识到了什么。
尽管来自友人的关心是他期盼已久的,他却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连累对方,只能作出一副冷漠的姿态。“降谷零,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我根本没把你这个人放在心上,无论你说什么都伤不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松田,你听我说。”降谷零拉住了他,“你的处境很危险,最近尽量不要单独行动。普拉米亚在国外安装的炸弹全被拆了,她很可能会再来报复你!”
“都说了普拉米亚是我的同伙了,你到底在怕什么?她又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松田阵平不耐烦地挥开了他的手,背过身去。“你走吧,别再打扰我了。”
“我们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降谷零并未被他尖锐刻薄的表象蒙蔽。
——所以我才叫你走啊。
松田阵平心想,难道我就愿意看到你被随时可能发生的爆炸波及吗?
降谷零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松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莱伊是FBI?你之前和他联系,应该是和FBI达成了某些合作吧?”
“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本不认识莱伊。你走吧。”松田阵平漠然道。
降谷零见他油盐不进,又问不出什么,只能先放人离开。
他目送着那道颀长的身影远去,而后拿出手机,给同事打了个电话。
“石川,近期帮我监控警视厅公安第四课观月凌宇的手机定位,我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一旦发现异常,立即通知我。”
在新型炸弹被各国警方陆续拆除之后,气急败坏的普拉米亚再一次来到了日本。
她早就查到警视厅公安部的观月凌宇是松田阵平为自己设置的假身份,于是暗中跟踪了他好几天,决定找个机会彻底斩草除根。
松田阵平也察觉到了最近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假装对此毫不知情,下班后没有立刻回到公寓,而是在外面转悠,故意引对方上钩。
松田阵平路过一间五星级宾馆时,听见有人打电话报警,说18楼被人安装了炸弹,还有6分钟就要爆炸了。
“时间紧迫,现在等□□处理班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我是警察,交给我处理吧。”松田阵平向宾馆的负责人出示了警察证,随即乘坐电梯上楼,找到了那个炸弹。
他刚把拆弹拆掉,就听见身后楼梯间的门被人打开——金发蓝眼的外国女人手持一把长刀,眼神充斥着阴戾杀意。
四目相对的瞬间,松田阵平的脑子里响起了一阵似曾相识的电流声:“嘀——”
“受死吧!”
普拉米亚怒喝一声,挥刀朝他劈来。松田阵平敏捷地往旁侧一闪,堪堪避过了迎面袭来的刀锋。他看着被普拉米亚一刀斩裂的门框,咬了咬牙。
“混蛋……”
松田阵平身上没有其他武器,剪刀和螺丝刀实在太短,根本不是长刀的对手。因为等待电梯需要时间,楼梯间的门口又被普拉米亚堵住,他只能奔向走廊,一路寻找有没有能够暂避的空房间。
松田阵平找到了一间空房。还没等他关上门,普拉米亚已经提刀杀到,一抹凌厉的刀光如鬼魅般追袭而来。
松田阵平环顾四周,迅速拉过放在角落的一面等身镜,毫不犹豫地朝她那边推去。
“砰!”
锐利长刀碰上薄薄的镜面,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鸣响,碎裂的镜片四处飞溅,屋里的两人都被划伤。
松田阵平的耳膜被镜面爆裂的声响刺得隐隐作痛,耳鸣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行动。他趁乱一脚踢向普拉米亚握刀的手,长刀铮然落地,他正要伸手去捡,又被人扑倒在地。
他顺势绞住了普拉米亚的双臂,也不让她有机会拿刀。两人在地上陷入了僵持的缠斗,满地的碎裂镜片扎得他们浑身是血。
松田阵平紧紧锁住普拉米亚的双手,腹部被人踹了几脚,仍不肯松开。僵持了片刻,两人都有些体力不支,但依然不敢放松半分。
普拉米亚挣扎着腾出一只手来,却够不到远处的刀。她干脆从地上捡起一片碎镜子,狠狠割向松田阵平的左手。
“如果我废掉你一只手,你就再也拆不了炸弹。”她的脸上露出狰狞笑意,原本秀美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扭曲的可怖。
松田阵平全然不惧她的威胁。“那我也会废掉你一只手,让你再也造不了炸弹。”
语毕,他便用另一只手捡起碎裂的镜片,用力将它刺入普拉米亚的掌心。
剧痛之下,普拉米亚忍不住松了劲。松田阵平趁机挣脱,爬起来就要拿刀,又被人按在了墙上。
两人在房间里展开了殊死搏斗,打到窗边时,普拉米亚不慎跌了出去。她下意识往身后拽了一把,松田阵平猝不及防,也被拽了下去。
普拉米亚的身体悬在高空之上,底下是遥远的街道与霓虹灯。她紧紧地攥住松田阵平的左手,而松田阵平的右手抓住了窗台边缘。
松田阵平的左手正在滴血,被普拉米亚拽得生疼,可能是拉伤了韧带。他俯视着吊在半空中不敢随意挣扎的外国女子,颇觉讽刺——刚才她还想方设法攻击这只曾经受伤的手,现在却要靠这只手救命。
换作平时,凭借警察过人的体能,即使只是抓住了窗台边缘,他也可以自己攀爬上去。然而现在,他的左手受了伤,还被人死死地往下拉拽,根本不可能再爬上去。
松田阵平在风中俯瞰下方。
或许是因为这间宾馆消费比较高,周边的环境也很安静,楼下暂时没有任何行人路过。
“这里是18楼。只要我一松手,我们两个都会死。”
皎洁月色映入他湛蓝的眼眸,闪烁着澄澈而明净的光。
他笑着说:“我是不会再放你出去杀人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同归于尽,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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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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