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极力澄清下,参与抓捕普拉米亚的公安警察们总算相信了他们只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只是为了让普拉米亚放松警惕,才会编出那些离谱的谎话。风见裕也顶着降谷零锐利的目光战战兢兢地道歉,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
随后,降谷零让他们把普拉米亚押回警视厅,自己则开车将松田阵平送到医院。一路上,也不知是出于尴尬还是别的原因,两人都沉默不语。
“松田,你的手怎么会伤成这样?”最终还是降谷零忍不住先开口,“我看你身上的伤口里还有不少镜子碎片,这个处理起来很麻烦。”
“普拉米亚拿刀追着我砍,我拉了一面镜子挡刀,就变成这样了。”松田阵平淡淡道,“后来我们两个差点从窗台掉下去,正巧怪盗基德路过,拉了我们一把。”
“怪盗基德?”
降谷零也听说过这个沉寂了七年之后又重新活跃的大盗,问道:“你以前认识他吗?”
“不认识。”
“他是个小偷,会有这么好心帮你?”
“我也没想明白。”松田阵平皱了皱眉,“而且我觉得很奇怪。那个怪盗基德,看起来出乎意料地年轻……如果他是从十七年前就开始偷窃,怎么可能现在还不到二十岁?”
“我想,现在和以前的怪盗基德不是同一个人。”降谷零思索少顷,提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猜测。
松田阵平的伤口里嵌着不少破碎的镜片,医生只能用镊子一点一点地帮他挑出来,过程漫长又痛苦。
虽然松田阵平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但降谷零分明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也不再从容。涔涔冷汗从他脸上滑落,他身上的肌肉随着疼痛紧绷起来,就连急促的呼吸声都透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好不容易熬到伤口处理完毕,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向医生道谢,就听见旁边的降谷零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怔了怔,随即笑道:“你这家伙,怎么比我还怕?”
降谷零没有接话。他默默帮松田阵平披上外套,心中既后怕又庆幸——幸亏他让公安的同事监控了松田阵平的手机,还及时赶到了现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直至普拉米亚的案件告一段落,降谷零才有心思询问松田阵平,当天赤井秀一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虽然他易容了,赤井秀一不认得他,但他可没忘记这人就是黑衣组织曾经的狙击手莱伊。
“不是我叫他过来帮忙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松田阵平将他被普拉米亚追杀、走投无路时预言家现身等一系列事件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降谷零。
“预言家?”
降谷零从未听贝尔摩德提起过这个名字,组织发布追杀令时使用的称呼也是“松田阵平”,而不是“预言家”。假如松田阵平说的都是真话,那么预言家的事应当是只有贝尔摩德和组织高层才知道的机密,连琴酒都不知情。
“能让我见一见预言家吗?”降谷零问道。
“可以,只是他现在暂时沉睡了。如果他再醒来,我会让他找你谈话。不过……”
松田阵平想起先前听到的那些电子音,提出了一个疑虑:“预言家有一个重生系统,系统的主线任务是‘主动联合日本警方以外的一切友方势力,在规定时间内摧毁黑衣组织’。我想,这是预言家刻意避开了你和诸伏、萩原等人的原因。”
“按照这个字面意思,中间其实有漏洞可以钻。”降谷零笑了笑,“‘主动联合’跟‘被动联合’是有区别的。即使他不主动找我,我也可以主动去找他合作——这样一来,系统就不会判定他违反了主线任务的规定。”
松田阵平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只要预言家再出现,我会转告他的。”
预言家沉睡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再度出现。当他的声音在松田阵平的脑海中响起时,松田阵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预言家?”
“是我。”
“你终于出现了,我还担心你那个系统不靠谱。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降谷,他希望能和你见一面。”
“也不是不行……”预言家的声音听起来精神多了,“明天再说吧,我想先给老爸打个电话报平安。”
“老爸?他也在这个世界吗?”松田阵平顿时一阵惊喜,“之前我去神奈川根本找不到他,我还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他呢。”
“那是因为他住在东京,不在神奈川。”预言家告诉他,“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全家已经搬到了东京,也因此错过了认识萩的机会。”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系统给予我的能力吧。预知未来需要承载巨大的信息量,所以我经常头疼,小时候总是动不动就昏迷。神奈川的医疗条件不如东京,爸妈为了给我治病,于是搬到东京——当然,东京的医院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在我成年之后,信息量接受得差不多了,就没再昏迷,只是偶尔会偏头痛。”
松田阵平恍然大悟,又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实在是不容易。
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后,预言家给松田丈太郎打了个电话。这部新手机里没有存父亲的号码,但他早已记熟自己惯用的那些号码,所以根本不需要存。
“爸……”
预言家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父亲的怒吼声打断:“臭小子,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这么久没联系我们,打你电话又没人接,我去警视厅也找不到你,那些警察都说你失踪了!你知道我和你妈有多担心吗?”
预言家下意识离听筒远一些,并庆幸自己是用右耳听的电话。“抱歉,之前我被卷入了一个机密案件,所以不方便联系家人……老爸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一个月之内给我滚回家!否则我们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我会想办法回家一趟,到时候你们见到的可能就是另一张脸了。”
“什么?你去整容了???”
“整什么容,我这张脸还需要整容?那是乔装易容!”
松田阵平听着预言家和松田丈太郎的对话,忍不住发笑,又不禁感到心酸。
预言家挂断电话后,松田阵平问他:“你说你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那你的记忆能不能和我共享?万一你又休眠了,至少我可以帮助大家。”
“以你的灵魂,无法承受这样庞大的信息量。”预言家想了想,“我可以试着把少量信息分给你,不过我建议你先回到卧室,在床上躺下来。”
松田阵平不明所以,但他本能地认为另一个自己不会害他,遂干脆地照做了。
松田阵平躺在了床上,双眼微阖。无数凌乱的画面侵入他的大脑,许多人声接连响起,逼真的场景令他仿佛身临其境。
“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我和青梅竹马毛利兰一起去游乐园时,目击了犯罪组织的交易现场。当时我只顾偷看交易,却忽略了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同伙。我被他们强灌了药,等我醒来时……我的身体已经缩小了!在阿笠博士的建议下,我隐瞒了身份。当小兰询问我的名字,情急之下,我化名为江户川柯南。”
“用推理将凶手逼到尽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自杀——这样的侦探,和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不能这样!雷……无论遇到多么痛苦、多么悲伤的事情……吸毒跟杀人是违反规则的犯规行为,必须接受一张红牌……”
“那、那是不对的。勇气这个词是形容人挺身而出的正义字眼……不能用来当作杀人的理由。”
“警察是日本惟一能够合法持枪的职业……你为何不引以为傲?你给我站起来,坂田!你刑警证上的樱花徽章可是在哭啊!”
“丸竹,夷二,押御池。新娘,六角,蛸锦……平次,三条在蛸上面的第二条街!”
“就像自动贩售机一样,只要投币就能解渴,不投币就什么都没有——用金钱是买不到人心的。”
“我来这里是为了结束这一切。就算被你抓起来了,只要我还活着,你们的追踪就会继续下去。以我的生命作为交换,和你一个人约定:除了我之外,你不能对任何人出手,绝对不能。”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你,为什么不会变老?”
“大君:如果真的能够脱离组织,这次考虑真正当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对于他的事,我至今仍然觉得非常抱歉。”
……
强烈的头痛不断折磨着松田阵平的神经。他痛苦地蹙紧双眉,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试图抵抗,最终还是在剧痛中陷入了昏厥。
“你还好吗?”
预言家试着呼唤另一个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发现松田阵平已经失去了意识,无声地叹息道:果然,承受这些对你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在柯南元年,黑羽盗一是18年前开始偷窃,8年前失踪的,柯南元年的降谷零29岁。本章的时间线降谷零28岁,所以文中提到的时间是“17年前”和“7年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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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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