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位大嫂,你别一口一个贱、人,谁是贱、人?俗话说,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男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就你跟我俩,往这里一站,你自己说,你如果是你男人,你会选择对谁好?还你男人跟我到哪一步了?”
“拜托你瞅瞅,这可是大白天,大庭广众之下的,他跟我能到哪一步?他不过就是看我饿,给我吃了几块肉干,看我渴,给我喝口白糖水,见我流汗呢,好心帮我擦擦汗,至于你说的漂白的白手绢,这有啥,是个女人都能把手绢洗白了,除非那手绢的颜色不是白的!”
“大嫂子,不是我说,您呢,想发火,也得认清楚形势,掂量掂量自身的条件,不然当众这样甩自家男人耳光,那不是坐实了您不是个贤妻良母,活该您的男人在外头对别的女人好吗?”
这一番话说下来,围观的人都瞪眼了。
就是张春华也给她抢白的愣在那里,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撒开邵爱军,扬起巴掌行对着艳红就打来了。
艳红嘴皮子厉害,但论打架动手,她真不是张春华的对手。
吓得她忙一溜烟跑到邵爱军身后,声音哆哆嗦嗦地说,“军哥,你家嫂子好厉害啊,她要打我,我真是无辜的啊!”
邵爱军都懵了,他被张春华几耳光打得都没了底气了,偏生这会儿艳红还躲到他身后了。
这让他咋办?
“邵爱军,今儿个你敢护着这小贱人,老娘回去就把房子点了,你不想好好过,老娘就让你彻底不过了!”
张春华跟座黑塔似的,一步一步逼向邵爱军。
邵爱军此刻也不顾心疼美人了,他跟只耗子似的,一溜烟跑到张春华身后,扯着她的衣角,“春花,我真没看上她,都是她,她来勾引我的。真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老婆!”
这话说完,周遭嘘声一片。
艳红眼见着面前的遮挡物没了,先是一怔,而后就笑起来,“邵爱军,你这有胆子撩,没胆子认的怂货,今儿个也算我艳红栽了,被一只嗡嗡叫的苍蝇黏上,是我倒霉!这位大嫂子,你想打就打,不过,一,别打我脸,二,打完了,你最少拿出五十块钱到乡卫生所给我支付医药费!”
说完,艳红就不躲不闪地站在原地,一脸嘲讽的笑,看着张春华。
张春华已经到了艳红跟前,扬起的巴掌举在半空,将落不落的时候,顿住了。
艳红说的没毛病。
打她一顿气倒是出了,可她如果耍赖就此住进乡里卫生所,各种检查来一遍,再各种吊瓶打一遍,那五十块钱估计都够呛能够。
“二婶,我二叔真没干啥!您想想修坝这才一天啊!”
人群里扮演吃瓜群众的邵云霞适时地喊了一嗓子。
接着就有人笑道,“是,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你就来了嘛!”
“是,邵家几兄弟我们都是了解的,就说邵家老大爱国大哥,那可是个好人,兄弟摊上事儿了,他出钱出力,就怕兄弟日子过不好,邵爱军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孙桂芝就站在邵云霞身边,邵云霞挽着她的手臂,两人一副早就认识的样子。
旁人的话邵爱军只当是放屁了,他都装听不到。
但孙桂芝的声音他却是听得出来的,去年修坝一个月,他有半个月的晚上,趁着月黑风高,跑小王庄孙桂芝家里跟她厮混,两人愉悦地做运动时,成宿地折腾,孙桂芝莹白光洁的手臂圈在他的脖子上,唇贴在他耳边的娇喘声,一边痛快一边喊着他的名字,爱军,爱军,军……
这一声声,当时邵爱军听来那真是宛若天籁之音!
可如今,这就是催命符咒啊!
他给了孙桂芝三十块钱,把孙桂芝安抚住了,孙桂芝也是个痛快的,再没来找过他。
那三十块钱是他从大哥邵爱国那里拿的。
大哥为了帮他保住家庭,根本没告诉张春华关于借钱的事儿,他当时倒是承诺了会偷偷还,可大哥已经死了,旁人又不知道,不对,云霞知道,她那天说了,当着张春华的面儿,张春华还发飙了,不过他给遮掩过去了。
现在,邵云霞与孙桂芝她们怎么弄到一起了?
言语间似乎还很熟悉。
“邵爱军大哥,你得跟嫂子说,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若是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你就天打五雷轰,你这毒誓一发,嫂子一定会信你的。对不对嫂子?”
孙桂芝笑吟吟地又说话了。
“嗯呢,我二婶最信我二叔的誓言了,是不是二叔?”
邵云霞相信那天分家时,她当着张春华说出来邵爱军欠她们家三十块钱,邵爱军将张春华给拖走了,后来张春华没再因为三十块钱闹,一定是邵爱军又跪下给她发誓了。
邵爱军是出了名的下跪帝。
哄老婆三连招,一抱二亲三下跪。
“春花,老婆,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我真做了,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邵爱军一脸真诚满满的样子。
张春华在犹豫,目光从邵爱军身上转到艳红身上,艳红反倒抱着手臂在一旁没事儿人一样看热闹了。
“嫂子,您就信邵爱军大哥吧,他说没做过就……没做过,是不是呀,邵爱军大哥,您说话算话吧?”
孙桂芝一句话,腔调几次拔高降低,说的那叫一个百转千回,直把邵爱军的心提起来又落下,落下又生拽起来,他额头上开始沁出汗珠子,对艳红他真没做啥,也可以说,还没来得及做啥,但对孙桂芝,他可是唱念作打,做了全套的,万一孙桂芝当场揭露出来,他邵爱军就是有几个脑袋,也得被张春华摘下来当球踢!
情急之下,他背着张春华,对孙桂芝做央求的手势。
孙桂芝冷哼一声,用嘴型骂了一句,孬种!
邵爱军只能认了,只要孙桂芝不跟着趟这趟混水,她就是把他十八代的祖宗都从坟墓里骂出来,他也得受着,谁让他胯、、下那玩意不老实呢!
这时,工地管理员出来,劝解了几句,又让人把张春华送回去。
众人都各回各位去干活了。
邵爱军才发现他的手推车不见了。
当下四处找。
工地管理员很嫌弃地扫了他一眼,道,“既然你手推车没了,你就回家吧,以后不用来了。”
邵爱军辩驳,“这不关我的事儿啊,是有人偷了我的手推车,我总得找回来,找回来我就能干活了!”
“车子好像让你侄女云霞推回去了,她说,那是她家的车子。”
有人说道。
“啥?车子是你侄女的?邵爱军,你可真能吹牛皮啊,你不是说,这样的手推车你家就有仨,回头送我弟弟一辆吗?你个骗子害我被那母老虎一通埋汰!”
艳红恼了,狠狠踹了邵爱军一脚,掉头就走了。
邵爱军真是比吃了黄连都要苦。
他有心向工地管理员说几句好话,留在工地上继续干活,没小推车,他可以搬石头,可是,人家工地管理员看都不稀得看他一眼,躲瘟疫似的甩开大步走了。
他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走到半道儿,遇上孙桂芝。
她说,你不想让你老婆知道你干得好事,就给我拿三十块钱来,不然,我这就去你家!
邵爱军真是欲哭无泪,他央求道,“桂芝,咱们好歹相好一场,你不能这样绝情吧?再说,当时我是给了你三十块钱的,你怎么又来要啊?”
“你给的又不是你的钱!”
孙桂芝怒斥,“姓邵的,你但凡长了点良心,你就该还你大哥的钱,你大哥对你咋样?你不知道?现在他人不在了,你想赖账?那好,我就替他,替老天收拾你,三十块钱,一分不能少,一个小时后,我在这里等着拿,等不到你,我就去你家。”
当天傍晚,孙桂芝敲开了邵云霞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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