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族生育率异常低迷的情况下,大学的宿舍管理已经不再限制雄虫带雌虫回去。毕竟雄虫的宿舍相当宽敞,从主门就进智能梯的话甚至可以直达宿舍门口。在外面的酒店,只要证明雌虫是和雄虫一起过夜,甚至可以免住宿费。
“我们先去超市买点东西。”贺文邯说着,便调到智能指挥模式,让船靠岸。
“你想吃什么?”贺文邯把西装穿好,问雌虫。
陈诚摇头,“你煮什么我都爱吃。”
如果是之前贺文邯听到这话,肯定以为雌虫实在恭维自己。但自从和雌虫确定了关系后,听到陈诚这么说,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陈诚见贺文邯开心,也笑了笑,又凑上前亲了亲雄虫的耳垂。
贺文邯迅速转头,抓住了雌虫想要后退的身子。
“亲什么耳垂。”他笑得有点邪气。
然后在雌虫有点期待又有点羞涩的目光中也亲了亲他的耳垂。
“耳垂这么好亲的话,我也想亲一亲。”
贺文邯亲完还贫了一嘴。
然后被陈诚恼怒得轻拍了一下手臂。
奇怪的是,两虫虽然是第一天成为情侣,但很多的动作,甚至连亲吻时的感觉,都给陈诚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他总觉得,自己在某个时间段也曾有过一样的体验。
两虫等船到了小码头,便上岸,也不再关注西边的桥了,专心朝着雄虫的宿舍走去。
清风湖距离雄虫宿舍有点远,不过两虫也不急,只是慢慢地走着。
贺文邯很享受这种牵着手走路的感觉,这种感觉和湖面上的亲吻完全不同,要更加的内敛,也要更加地贴近现实的生活。
身体上的亲密程度往往不能代表心灵上的亲密程度,对于虫族而言,更是如此。
相反,一些看上去无聊甚至单一的活动,往往更能促进两虫心灵的贴近。
“对了,有件事我想麻烦一下你。”贺文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课程作业。
在军雌疑惑的目光中,他把自己的作业方向和进度陈诚说了一下。
陈诚倒是很能理解,出于对雄虫的保护,很多战场上的视频都会经过和谐,能够流传出来的很少。更别提一些精神力在战场上运用的书籍,由于雌虫中军雌本来就比较多,雄虫对这方面又不感兴趣,因此相关的书籍也很少,就算有也比较冷门,不容易找到。
他的头发此时别在耳后,却不缺英气的感觉。一聊到这个方面,他的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不仅解答了很多贺文邯的疑惑,而且还讲解了许多贺文邯没有接触过的案例。
都说认真的虫最好看,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滔滔不绝的陈诚也带着一股独特的美。
贺文邯心速加快了几秒,看着陈诚的目光不自觉地专注。
“如果你之后还感兴趣的话,我上战场后可以带上记录仪。”看贺文邯这么认真,陈诚以为他对这方面很有兴趣。
贺文邯弯了弯嘴角,“好。”
陈诚补充了一句,“不过距离我上战场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如果你比较急的话我可以拜托之前的学长帮忙拍摄。”
贺文邯倒也不是很需要这个视频,有了陈诚的讲解,这个作业他已经有具体的想法了。
“没事,这方面我也是私下感兴趣,还是别去麻烦其他虫了。”
贺文邯这话说的好像两虫是一体,陈诚觉得脸有点热,怕又脸红,赶紧转移话题。
“等下我们买点乳果汁吧。”
贺文邯接住话题,“乳果汁?可以。”
陈诚又说,“我们多买点菜,我吃得多。”
贺文邯被他可爱到了,牵着他的手稍微用力捏了捏对方,
“放心,肯定喂饱你。”
说完后,贺文邯才发现这句话有点不良含义。他悄悄看了眼陈诚,见对方一脸正常,才松了口气。
喂饱你,真的是百分百的虎狼之词啊。
就这样一路走着,两虫看到了超市。
进去后,贺文邯负责选菜,陈诚在后面推着车。
推车其实可以智能跟随,但陈诚却更喜欢在推着车跟在后面。他觉得这个动作更加有家的感觉。
对于他这方面的坚持,贺文邯倒是很能理解。在地球上,超市里很多家庭搭档就是一个选菜,一个推车,一前一后相当温馨。
他没深想,也就错过了这点奇怪之处。
两虫买了不少,提着两个大袋子从超市里面出来了。
陈诚一个虫提着,不肯把袋子给贺文邯。
自从划桨事件后,贺文邯对于雌虫这些莫名其妙的保护欲也算是习惯了,毕竟如果他力气有这么大,也不会舍得让另一个虫提。
贺文邯带着雌虫,来到宿舍门口,他登记了一下信息,就带着雌虫去了智能梯那边。
很快,智能梯就传送两虫到了贺文邯宿舍的门口。
他把门开,让陈诚进来。
陈诚是第一次来雄虫的宿舍,稍微有点新奇地打量了一下。
“你们宿舍真宽敞。”他感慨。
贺文邯笑了笑,问对方宿舍是什么情况。
陈诚说没这么大,四个虫一起住。
四个虫?贺文邯惊讶,对于雄虫和雌虫的待遇区别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贺文邯把东西放在地上,先把果汁拿出来,给陈诚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陈诚进入贺文邯的私虫空间,稍微有点拘谨。
贺文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他在自己房里,不自觉地舒坦下来,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拿着白色的果汁。
他喝完半杯,才发现陈诚一直没有说话。
对方没有靠在沙发上,而是有点板正地坐着,两只手捧着杯子,正在一口一口的喝。仔细看,甚至能发现他的动作有点僵硬,手臂上的肌肉也绷着。
“要不要去房间里看一下?”贺文邯起身,朝陈诚伸手。
雌虫抬头,嘴唇上还沾着乳白色的汁水。
贺文邯抽纸帮他擦了一下,又从他手里拿下杯子,调侃道,“你是虫崽子吧,喝个果汁喝得满嘴都是。”
陈诚本来还僵硬着,见贺文邯把他和虫崽子比较,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贺文邯见他脸红,笑了一下。
这笑不同他平时绅士的笑,带着点坏坏的感觉,配上他这副有点冷的长相,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陈诚有点被这笑给电到,赶紧起身,转移视线般地看向他的房间门。
贺文邯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望向自己的房间门,便拉着他往前走。
“怎么样?是不是很整齐。”贺文邯拉开门,有点臭屁。
他房间中间是一张床,但周围摆设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在朝阳的地方,有一张书桌,书桌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横向的书柜。书柜上摆着一排又一排的书。在书柜的旁边,是个运动置物柜,放着一些单虫的球拍、球棒、还有一些护腕之类的运动物品。接着往门这边,是一个占墙面积有点大的相册,相册是一副很简单的风景画,挂在墙上,和整个房间的氛围融为一体。
不知道为什么,陈诚有点在意这副风景画。
“这照片是在学校附近拍的吗?”陈诚问。
听雌虫问这个相册,贺文邯脸色变了一下。
这张照片是他在高中的时候拍的,照片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照片的来历却让贺文邯耿耿于怀。
那天是陈诚的生日,照例,他一个虫去包厢里发呆喝酒。
和往常不同,这酒他喝了一点之后脑袋晕的要命,迷迷糊糊就做了一个关于陈诚的梦。他梦到对方朝他走过来,一把抱起了自己,后面的梦很模糊,他只记得自己对对方傻笑,又说要把他拍下来。
那天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包厢里的沙发上,身上还搭着一块毯子,光脑里还有一张风景照。
他让123去查了监控,然而监控里一切都是正常的,监控本身也没有任何虫工修建过的痕迹。事实就是他自己喝多了然后拍下照片,又自己裹上毯子睡下。
全程,没有任何虫进入包厢。
只有他一个虫。
尽管如此,贺文邯仍然无法忘记梦中过分真实的触感。
他虽然记忆模糊了,但清晰地记得对方抱起自己时胸口稳健的心跳,以及把自己放在沙发上时,手指流连于自己脸上的温热。
但这又怎么可能?陈诚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二十年后出现在帝星?
怀着贺文邯自己也不清楚的微妙心理,他把这张照片洗了出来,挂在了卧室里,甚至上了大学后,还专门留出一块地方放这张照片。
陈诚见贺文邯脸色有变,明白这张照片可能不简单。
他正打算转移话题,却见贺文邯笑着跟他说,
“不是在学校附近,是以前高中的时候喝多了拍的。”
贺文邯摸了摸陈诚的头,又补充道,“一直留着,算是纪念高中的青春。不过现在是时候换了。”
他说的合情合理,又自然顺畅,陈诚心里一松,信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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