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药打进了陈诚的颈部,陈诚白着脸,微微睁开了眼睛。
“把他拉去熏眼睛,看他还嘴硬。”审讯虫一摆手,陈诚就被拉了过去。
他被塞进了一个洞,眼睛被强行撑开,各种气体和液体轮流攻击他的眼睛,带来深入骨髓的折磨与痛苦。
陈诚全身都在发冷汗,但一旦他有晕过去的迹象,一针清醒剂立刻就会打入他的身体。
这种日子持续了两个月,陈诚终于被带到了外面。
他洗了澡上了药,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颧骨明显,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
再次看到光,陈诚遮着眼睛不太适应,他带着镣铐,手上都是各种伤口淤青。
“这边走!”守卫踢了踢雌虫的腿,陈诚腿上有伤,被踢立刻就趴在了地上。
两个守卫咒骂了一声,粗暴地将陈诚拉起,押着他往见面室走。
走进那个小房间内,陈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雄主。”陈诚往前踏了一步,声音有点沙哑。
贺文邯转过身,没有动,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诚。
“坐吧。”他率先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陈诚慢慢地移过去,在贺文邯面前坐下。
“在这里的日子怎么样?很舒服吧?”贺文邯喝了口热水,笑了笑。
陈诚脸上抽搐了一瞬,浅棕色的眸子飞快垂下去。
“这里很好。”他开口,显得格外顺从。
这话一落地,贺文邯的神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气氛有点剑拔弩张。
两虫都没说话,室内一片寂静。
贺文邯朗笑,“看来你很留恋这里?”
陈诚弯了弯唇,直视雄虫的眼睛,“雄主希望我在哪,我就在哪。”
贺文邯眸子一眯,附身拍了拍陈诚消瘦过分的脸,
“我希望你在这多待两个月,愿意吗?”
“我的荣幸。”
说完,陈诚抓住雄虫的手轻轻一吻。
贺文邯猝不及防被碰了,恶心得要命,反射性地扇了雌虫一巴掌。
陈诚摸着脸,抬眉看着贺文邯。
贺文邯不是很自在,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雌虫,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陈诚道:“两个月后,我等雄主来接我。”
贺文邯听见了,恼怒地踢了踢一旁的门槛,攥紧手走了。
陈诚轻笑起来。
两个月后,贺文邯来接陈诚的时候,雌虫已经瘦脱相了。
走路的时候还是一瘸一拐的,伸手解下镣铐的时候手背上的筋骨都瘦凸了。
贺文邯冷眼在旁边看着,全程没有多问一句,出狱的路上也没有扶雌虫一把。
等两虫上了悬浮车,陈诚开始咳嗽,咳出了一手血。
贺文邯看见了,把纸巾扔了过去。
陈诚接住,嘴里还不忘调笑,“雄主对我真好。”
贺文邯没理他,闭眼休息起来。
陈诚拿纸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血,又从车里拿出了几瓶常备的药物。
他掀开裤脚,倒了些药在腿上的伤口上,然后就着药油一点一点地揉那些淤青。
药油的味道充斥在车内,贺文邯闻着呛鼻,把车窗给开了。
陈诚扯了扯雄虫的袖子,“有点冷。”
贺文邯转头,看到了陈诚带着讨好的脸,心里颇觉厌烦。
他把自己的外套扔给雌虫,冷言道:“穿上。”
陈诚摸了摸还带着温热的外套,默默穿上,然后接着给腿上药。
车进了基地,到了楼下。
贺文邯下了车之后并没有上楼,而是低头给察拉发了条消息。
甘耳:我回来了,今晚去你家吃饭。
CL:好!我下班的时候多买点菜。
CL:我上次把你的信息录入了,你直接开门进去休息。
甘耳:好。
他发完信息,就打算往察拉住的那栋楼走。
陈诚拉住了贺文邯的衣服,问:“雄主,你要去哪?”
贺文邯看了陈诚一眼,“你不需要知道。”
说完,他把陈诚的手拍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陈诚一个虫,捏着贺文邯的外套,在风里呆呆站着
陈诚回来没多久,朴东就带着虫给他上门来检查身体了。
检查结果并不是很如意,陈诚在那地方待的太久了,饶是雌虫的恢复力强,也留下好几处暗伤。
朴东建议陈诚回医院疗养一段时间,不要急着回军队。
陈诚却摇头,“我之前递交的边缘星的申请已经通过了,过段时间就要去前线了。”
朴东震惊,“你你……不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去边缘星怎么吃得消。”
边缘星,真名叫做末位星球,星球上居住着一半的星兽,一般的虫族居民,是常年的战场,也是防守住星兽的前线之一。
陈诚笑了笑,“所以现在才需要东叔你多开点药帮我调养调养身体嘛。”
朴东心疼地摸了摸陈诚的头,“你这小崽子,受苦了。”
陈诚眨了眨眼底的泪水,低头没说话。
朴东坐下,问:“你和你家雄虫,现在闹成这样,以后打算怎么办?”
陈诚道:“我看他的意思,并不打算和我离婚。”
朴东劝道:“你当初和他结婚,不过也是想着帮他躲一躲强制匹配,等他醒来后再去离婚。现在既然他已经醒了,我看啊,你干脆就和他离婚算了。”
陈诚抓紧了贺文邯的外套,坚定地摇了摇头,“东叔,你就别操心了,我爱他。”
朴东是个过来虫,也是知道陈诚秘密最多的长辈。
他看着陈诚,道:“你也是犟,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陈诚笑了笑,“我如果爱南墙,那撞南墙又有何痛苦,撞一次便是一次肌肤之亲,何来回头之说?”
朴东看着陈诚,就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他压住内心的伤感,叹了口气,开始给陈诚检查起身上其他部位来。
朴东走的时候给陈诚留下了相当多的药,还嘱咐陈诚如果有时间就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陈诚笑着答应了,等关上门,他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难得疲累起来。
身上伤口很多,陈诚吃了药涂了药,趴在床上就开始蒙头睡起来。
陈诚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头发热脑袋烧得要命,身上还发冷。他身上伤口痛,不愿意起身,便干脆一直窝在被子里面。
听到外面有动静的时候,陈诚本来不愿意动,但想到还未归家的雄虫,他擦了擦脸上的热汗,愣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雌虫穿上鞋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推门朝客厅走去。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停住了步子,甚至躲闪着藏到了还开着门的书房里。
雄虫按着察拉,正躺在沙发上亲吻。察拉的手抓着贺文邯的后背的衣服,把深蓝色的衬衫扯出一片褶皱。
陈诚不知道贺文邯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但此时此刻,他躲在黑暗的书房里,听着外面激烈的亲吻声,头一次觉出了自己的多余来。
他晕得要命,扶着墙,腿发软的很。
陈诚只得摸索着墙角慢慢地蹲下,发热的头贴着冰冷的墙壁来降热。但他身上又开始发冷,由于穿着宽松的睡衣,完全不能御寒,现在牙齿已经开始打颤了。
最难受的是,他现在脑子里满是那一双手抓出的褶皱,想的他头痛,也刺得他的心开始阵痛起来。
但他没有流泪,他察觉到一直以来,贺文邯与雌虫的拉扯与暧昧,都是对他的报复。对他高中的所作所为、对他弟弟的所作所为,加之对他前段时间的行为的报复,这种报复远远不是四个月的折磨可以平息的,贺文邯需要更加钻心的痛,去折磨、去伤害他,让他由外而内的受伤,再也做不成一个静静地等待幸福的雌虫。
陈诚这样想着,慢慢躺在地板上。他头痛,却抵不过他的心痛。心痛没有办法缓解,只能尽量按着心,假装自己睡着了,便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什么都可以忽略。
贺文邯擦了擦大拇指上面的口水,朝着后方看了看。
卧室的门开了,他知道雌虫一定出来了。
察拉也朝后看了一下,微微和雄虫拉开了距离。
贺文邯送他出门,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后面一段时间可能还需要继续麻烦你。”雄虫笑了笑,动了动大拇指。
察拉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他转身想走,又忍不住问了一下贺明昀的情况。
“那个,明昀他真的还是读高中嘛?”
贺文邯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还在读高中呢。”
察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却想着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天知道命运会这么奇妙,他四个月前自告奋勇去照顾雄虫的时候被拒绝,转头却遇到了第二个让他心动的雄虫。
而且,私心来讲,贺明昀更加符合他的审美,完美无缺像朵即将绽开的带刺玫瑰。相比而言,贺文邯的病弱虽然也吸引虫,但右脸的残缺也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察拉走了,贺文邯站在门口发了会呆。
他稍微有点洁癖,接受不了婚内真的和别的雌虫瞎混,只能找理由来请雌虫演戏。
想到这,贺文邯叹了口气,原地蹲了下来。
他既想要狠狠地践踏雌虫的心,又总是觉得自己不够狠,这里顾忌那里顾忌,如果能像别的雄虫一样上床无障碍,也不至于每次都得想个理由麻烦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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